“哦?是什么曲子?若是合奏,必定是和状元郎了。”君倾策很是好奇。
“是行云流水。”崔盈盈答道。
在场的人全都明白过来,行云流水自然是要两个人弹奏的。
“哦,这行云流水很是难弹,崔小姐竟是要弹这首,只是不知道在场的谁能够跟得上崔小姐的琴艺呢?”
“必定是状元郎了吧。”李云雪说道。
“太子妃过奖了,这首行云流水,无栖并不会。”花无栖谦恭一笑。
其他人倒是很是可惜,这样一来就弹不得这样的曲子了。
“崔小姐还是换一首吧,这里的人几乎是没有人能够达到崔小姐的水平。”
崔盈盈一笑,看着君墨璃说道:“盈盈知道有一人能够会这首行云流水。”
君倾策不去看也明白是君墨璃了。可还是问道:“谁?”
“盈盈曾在小时候听闻璃王殿下弹过,琴艺自是在盈盈之上,所以,这首曲子,璃王殿下会。”
其他人都看向君墨璃,想要知道被崔盈盈赞誉的人,琴艺是什么样子的。
君墨璃抬起眉眼似笑非笑道:“崔小姐过奖了,本王并不会这首曲子。”
崔盈盈一愣,有些不死心的说道:“璃王殿下在十年前的琴艺盈盈就觉得已经是无人可比,璃王殿下怎么能说不会呢?”
“本王说了,不会就是不会,难道还要本王证明么?”
崔盈盈僵住,抿抿唇说道:“既然如此,请璃王殿下选一首曲子,盈盈愿意和璃王殿下合奏。”
其他的人都即惊了一下,没想到崔盈盈是这么的大胆,竟然敢如此说。
凌祁萱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冷哼一声,原来崔盈盈还是没有死心,还是惦念着她家相公呢。花无栖似是没有反应,好像不知道崔盈盈这样的做法是什么意思。
“呵,本王不想弹。”君墨璃看都没看崔盈盈一眼。
崔盈盈脸色一白,还没说话,君晟华就已经开口:“四皇弟何必如此无情?只不过是一首曲子罢了。”
君墨璃勾唇,正要开口,却听凌祁萱笑道:“哎呀呀,我家王爷说了,不想弹,就是不想弹,若是崔小姐想要找人合奏的话,不如本王妃奉陪如何?”
君倾策倒是好奇,像凌祁萱这样一个在外面江湖养了这么久的女子,哪里会这些音律?因此有些不看好。
其他人自然有和君倾策一样想法的人,眼中都闪过不屑。
崔盈盈眸光微闪,点头说道:“璃王妃音律高超,盈盈也是早就想切磋了,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呵,这样就好,不如还是刚才额那首,行云流水吧。”凌祁萱嘻嘻一笑。
崔盈盈一愣,点了点头。
这行云流水很是难奏,特别是两个人的时候的复调,稍微不留意就会破音。
婢女取了两架子的琴过来,凌祁萱摸了摸琴弦,点点头,还算满意。
崔盈盈很是自信,因为她料定凌祁萱定然是弹不好这首行云流水的,加上自己的有意阻挠,她在这首曲子里面定然会出丑的。
两人,一人代表的是行云,一人则是流水,而其中行云和流水相互追逐的时候最是难弹。
凌祁萱便挑了行云这一方面来弹奏,起手就是一个音调,轻灵而随意。
崔盈盈也不示弱,跟上凌祁萱的节奏,弹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两首琴音相辅相成,后来行云便渐渐的快了节奏,流水赶忙跟上。
崔盈盈看着气定神闲的凌祁萱,眼中闪过愤恨,手下却是不停,可是没想到自己快,凌祁萱更快,到最后半个结尾,流水因为跟不上行云的节奏,竟是破高了一个音,咬咬唇,崔盈盈皱眉,却不想凌祁萱的速度慢了下来,崔盈盈便开始加快,指法也越是复杂,可是不管她怎么弹,凌祁萱总是能够不紧不慢的跟着,让崔盈盈很是气愤,最后竟是因为心里着急,一根琴弦因此而断。
琴音停止,凌祁萱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众人都不禁惊奇,这行云果真是如行云一般的流畅,从头到尾让人回味无穷,相反的,弹奏流水的崔盈盈倒是不怎么好了,有些女子则是暗自鄙夷,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么。
崔盈盈面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指尖出来鲜血,竟是都没有发觉。
“盈盈,你怎么样?”花无栖上前,拿了帕子包了崔盈盈的指尖。
崔盈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注视着凌祁萱的君墨璃,笑道:“我没事,璃王妃好琴艺。”
凌祁萱见着崔盈盈这个样子,眼珠子一转,说道:“崔小姐也是不差呀,崔小姐和花状元感情如此好,不如本王妃就附送一首曲子好了。”
凌祁萱拿出逝水,崔盈盈脸色更是不好看。
“不如就请王爷和本王妃合奏一曲如何?”凌祁萱笑看着君墨璃说道。
“好。”君墨璃答道。
崔盈盈心里更是凉了半截,她总归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一首凤凰于飞奏出,凌祁萱注视着望向她的君墨璃,眼中笑意闪过,笛琴合奏,飘渺如仙。
帮崔盈盈包扎伤口的花无栖僵了一下,看着两个人对视的眼神,心里似是灼烧的疼痛,眸光微敛,只余下淡淡的悲凉。
张玉娟更是痴迷,如果自己是他喜欢的女子就好了。
合奏完毕,君倾策拍手叫好,众人也是各有心思。
小太监和宫女上来添茶,打断其他人的思绪。
“好好。”君倾策最先鼓掌说道,“真是没想到四皇弟和四弟妹还有这样的琴艺,真是让人不可置信。”
君墨璃侧首,轻笑一声:“大皇兄谬赞了。”
李云雪见着崔盈盈面色不太好看,说道:“崔小姐怎么样了?”
崔盈盈一怔,看着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忽然看了旁边的花无栖一眼,低下头说道:“我没事,多谢太子妃关心。”
李云雪倒是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崔盈盈能够受得了这种失败性的侮辱,看了两眼之后,便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