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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那年的情书

也从工作后没有注意这么认真的欣赏身边的人和事,夏沫放眼望去看到广场上顽皮的小孩子伸手在水池边乱窜伸手去抓喷泉里流出来的水;甜蜜的情侣手挽手,女孩的脸上洋溢着一脸的幸福。

夏沫抬头看去,广场对面的停车场旁边树立着巨大的广告牌,写着“文明建设靠大家!”的字样,周围是欢呼、嬉闹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闭起眼睛就是一半痛苦的回忆一半甜蜜的现实,而夏沫却只像是一个旁观者,眼前这些熟悉的场景只是唤起她心底的记忆。

“夏沫,夏沫……”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环顾四周没看到人,以为自己是幻听。

“夏沫……”陌生而熟悉的叫声再次响起,这声音在她的耳边出现了三次,她定下神来看到一个穿着整齐西装的男士从远方向她款款走来,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英伦贵族的翩翩绅士风度,而左耳的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

夏沫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飘忽的眼神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士,见面了好像两个人都有些尴尬,男士轻轻的说“真的是你啊!”夏沫轻轻地点了点头,惊讶的问道,“毕浪,你……你怎么也在这?”

毕浪笑了笑,说道,“我来有点事,顺便见个人,你呢?”夏沫一听愣住了,随即笑起来,“真巧,我也是,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现在变得还人模狗样的。”

毕浪牵了牵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挤出几句,“你啊你,现在虽然模样长俊了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啊。”

夏沫轻笑了一声,“我这叫真实不做作,再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用的着在你面前装腔做调的吗?这不是见外吗?”毕浪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之后,夏沫突然开腔问了一句,“你和林欣语结婚了吧!”毕浪没有回答,所有的话语化作轻轻的一声叹气,他压低着声音说道,“我们……我们早就没在一起了!”声音不大,但夏沫却听的一惊,连忙解释到,“我前几天看到过她,她好像怀孕了,我还以为你当爸爸啦!”

“嗯……她……她是快结婚了,快当妈妈了,可是孩子不是我的。”夏沫听得心头一震,屏住呼吸,听他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是真心的喜欢她,喜欢到的好像要把整个世界捧在手上给她都觉得还不够好,看到她笑就觉得幸福看到她哭我就难受,可是忽然有一天,她跟我说,对不起,我便明白了,她心里的那位位置永远不是为我而留!”

“过去了,都过去了……”夏沫无奈的说,心底却透出一丝凄凉,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段伤痛的过往。

毕浪声音微微的停了一下,也更加低沉了很多,“其实我这辈子就开心的日子就是高中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说完之后毕浪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有种不如释重负的感觉,夏沫也忍不住感慨,“是啊,那么时候多好啊!”

林欣语,毕浪,苏宁和自己这说好做一辈子兄妹的好朋友之间要是除了友情之外中间没有夹杂任何有关爱情的成分,那么他们开心的日子远不止高三的那段时光吧。

那个时候,她和林欣语虽然不是和苏宁他们在一个班,但是只要放假有时间她就会和林欣语去人声鼎沸的篮球场看他们打球。

有一次,放学的时候老师拖堂她们去晚了,球场周围挤满了是学生夏沫想回去,林欣语硬拉着她的手挤到了一个视野相对还好的空地继续看球,夏沫一脸的无奈,林欣语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快。

她睁着那双大眼睛认真的看着球场上奔跑的男生,夏沫嘟着嘴在一旁眯着近视快300度的眼睛顺着林欣语的方向看着前方。由于没带眼镜她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奇怪的是就算在这种模糊的视线中她也能察觉到苏宁的人影,在不停跑动变换位置的男生中辨认出他来不算太难,因为球场上他这个晒不黑的异类在众多黝黑的男生中最白皙最明显。

夏沫看球的时候,耳边时不时的传来某些花痴女生的尖叫声“好球好球!”那个时候她心里暗自在想,这个场上是有多少真正懂得篮球的人,她们那么激动估计不是球是某些人吧。

“真受不了那些有胸无脑的花痴女,叫什么叫,看得懂吗她们?”她朝林欣语抱怨道。

林欣语目不转睛的看着球场,漫不经心的对夏沫甩了一句,“人家不仅有胸而且还是有脑的。”

夏沫调侃到,“你透视啊,这个也看得出来?”

“在这个操场上,男生进球后那些尖叫的女生不过是找一个机会,可以朝着那个人明目张胆地注视和呐喊罢了,她们还是挺有脑子的。”

夏沫正准备接话调侃几句,却发现林欣语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而是专注地追随着场上某个身影。她好奇地沿着林欣语的视线去锁定她注视着的那个人,没来由的在心里吃了一惊,她看的那个人是苏宁?再也没有比这更出乎意料之外的。

夏沫以为眼睛花了,连忙揉了揉双眼偷偷看了站在一旁的林欣语一眼。她似乎感觉到了夏沫的眼光,连忙转过身看着她,慌张的说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多大你懂得。”说完连忙双手捂住胸前。

夏沫白了她一眼,“ 捂什么捂你的还没我大呢,你刚才眼中的那个人是不是苏宁?”

“没……没有,我看得方向又不止他一个毕浪也在旁边啊。”林欣语狡辩道

“是的话,更好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夏沫笑着说道。

林欣语羞涩的红了一下脸,看着夏沫说道,“我……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

两个人相视一笑,挽着手离开了球场。

夏沫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学校收假后的某天下午,夏沫突然从吕国美的手中接过一封信,说是有个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男生下课在门口的时候让她转交给自己的,把信递给夏沫的时候吕国美一脸的嫌弃与鄙夷。

夏沫接过信看到上面的收信人竟然是林欣语,当时心里一阵窃喜:看来苏宁开始行动了,两个人估计是有戏了,最好的两个朋友要是在一起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兴高采烈的把信转交给林欣语手上强调是苏宁亲自送来的,那一刻林欣语有点按耐不住该有的矜持,连忙撕开信封一目十行的阅读着信里的内容,看到最后落款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表情立刻僵硬起来,夏沫连忙凑过去看了看信里的内容: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夏沫一边看一边想苏宁还真是懒情书竟然还用歌词来冒充,看到最后让她大跌眼镜的是末尾的落款是毕浪不是苏宁。

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做了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透过余光她看到一旁的林欣语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黯淡,低着头半天不说一句话。整个下午林欣语都没有理睬夏沫,夏沫觉得自己被苏宁捉弄了,放学后她一个人偷偷地跑去车棚找到苏宁的单车,准备拿钉子戳车胎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猪,干什么呢?”

夏沫没理他,继续发放着车胎的气,苏宁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可以了,可以了……”夏沫白了他一眼,“还不够!”

苏宁有些莫名其妙,“你又发什么疯?”夏沫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趾高气昂的朝苏宁说道,“你自己做的好事,别在我面前装傻!”

“什么事?不就是下午帮毕浪送了封情书给林欣语吗?”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她,还让同学转交给我呢?”夏沫生气的质问道。

苏宁看了她一眼说道,“谁让我跟你比较熟!”夏沫连忙打断到,“谁和你熟,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说完气冲冲的跑开了。

从那之后林欣语有点刻意的回避着毕浪,但是和夏沫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们两个只字不提那封信的事情,以为就此可以告一段落。

谁知道某天下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老吴心血来潮的要全班大搜查,说接到举报某些同学的抽屉里有不良的书籍和信件,听到那个消息夏沫和林欣语当时就懵了,因为林欣语收到那封信之后一直就把它压在抽屉的最底层之后就再也没动过,要是被老师搜到了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毕竟在高中感情是一个敏感的字眼,这个时候的少年既不像初中时的懵懵懂懂,却也不是大学时的理所当然,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女心中,多少是有些暗涌的情绪,但一旦被老师抓包,不可避免的会被扣上坏学生的帽子,到时叫家长写检讨是少不了的事情。

果不其然那天晚上那封信真的被老师搜到了,放学后老吴留住了林欣语,夏沫不放心也偷偷的留了下来,老吴是她们的班主任,其实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从某市的师范院校毕业后就分到清高任教。

在清高一呆就是五年,他担任文科班的班主任兼历史老师,平时上课的时候不苟言笑严肃认真,课后却风趣幽默有时会和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生组个球队去篮球场打球,他不喜欢学生们叫他老吴说都把他叫老气了,他让学生称他吴老师或大吴都可以,可是不管他怎么强调学生们还是习惯张口闭口的叫他老吴。

老吴虽然平日里人很随和幽默但是遇到学生早恋的问题还是非常忌讳的。老吴把林欣语叫到走廊里看着她低着头脸色发白的样子,叹了叹气。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欣语好好一个乖学生,人聪明,又努力,很自律,成绩也不错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他有点恨铁不成钢,这样完全不用操心的好学生,怎么偏偏在高中的最后日子晚节不保了呢?

老吴拿着信,清了清嗓子朝林欣语问道,“你说说,这信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不知道!”林欣语低着头哭个不停,半天才挤出这几个字。

“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爸爸吗?”老吴批评的话虽然不是很难听却字字戳痛着林欣语高傲的自尊和微薄的脸皮,她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低着头抽泣着。

老吴拍了拍她的肩膀,叹着气说道,“你哪怕忍到高考结束也是好的,凭你的条件上大学什么样的男生找不到啊!”

听到这些话,林欣语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老吴说道“老师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写信的那个人我也不认识,请你别告诉我爸,我会好好学习的……”

老吴看了夏沫一眼,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你不认识?”林欣语连忙伸出右手指着夏沫的方向说道,“不信你问她。”

老吴抬起头朝走廊对头的夏沫挥了挥手,她直奔他们面前,还没来得及换气,老吴就摆出一副官腔,“写信的那个人你认识吗?”老吴问的时候,林欣语朝夏沫使了个颜色,她知道她的意思,长时间的相处让两个人默契十足。

夏沫极力的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老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那他怎么知道林欣语的情况!”夏沫咽了咽喉咙里的口水,“人怕出名猪怕壮,林欣语成绩好人又漂亮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心仪对象,他可能也就是众多爱慕者的一个,于是就四处打听她的情况,知道了她的班级,只要林欣语不理睬他们就行了。”

老吴抬高了音调,“真的就是这样?”,夏沫和林欣语拼命的点着头。

老吴看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流言这种东西有着惊人的传播速度,事情发生后不到几天班里就传的沸沸扬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传到林欣语爸爸的耳朵里,从那之后每次上学放学他都亲自接送林欣语。

之后的日子,林欣语又是一个人,她变得更加的沉默,夏沫看着她那样心里很过意不去,但是冷静想想的时候她觉得事情有蹊跷,知道林欣语收到信的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就是吕国美,是苏宁先把信递给她的,她肯定一直对上次家长会发言的事情怀恨在心,她是在报复林欣语。

想到这些,夏沫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平时装着一副正人君子苦大仇深的好学生模样,私底下却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夏沫觉得一定要帮林欣语出这口恶气,某天放学之前她写了只有一句话的字条交给吕国美,上面的内容就是“好好读你的书别竟想着害人的坏心思,别让我看低了你。”

放学后,吕国美亲自叫住了夏沫,这是她第一次约夏沫,她拿着纸条淡定地说,“像我这样的人,脑子里除了只有抓住拼命读书跳出去的想法根本就容不下其他的事情更没有多的时间去起歪心思。”

吕国美在说的时候字字铿锵,话不长但是后劲很足,这是高中生涯她与夏沫唯一一次深谈的一句话。从她笃定的眼神里,夏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知道自己不仅误会了一个无辜的人更挫伤了一颗高傲的心,从那之后,夏沫对她多了几分歉意和敬意。

“毕浪你知道吗,当年你的那封信差点让我损失了两个朋友。”夏沫突然拍了拍毕浪的肩膀说道

毕浪皱了皱眉,“什么信?”夏沫浅浅的笑笑,“就是那封情非得已,还记得吗?”

毕浪点了点头,“哦哦,就是当年《流星花园》那首歌歌词是吧。”

夏沫陶侃道,“对啊,你说你也真够懒的,怎么不写些文艺的诗句。”

毕浪撇了下嘴,无奈的说了句,“我……我哪有那个胆子啊,当年都是苏宁一手包办的,他喜欢那首歌喜欢我写的字说让我帮他抄歌词,谁知道抄完过后他还让我签了名,当时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来他让你转交给林欣语的时候才告诉了我一声是什么事,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当时我也没拒绝。”

夏沫听了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唉……他啊,他总是喜欢这些非人类的事情。”

“他的思维想法是比我们奇怪,当年他拉着我去打耳钉的时候,说只打左耳的,因为你喜欢看着男生的左耳发呆。”

看着毕浪一脸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夏沫突然间有点语塞,原来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苏宁看她的表情,看她的眼神,更没想到苏宁会如此仔细的观察这个连自己都会忽略的细节。

这个连夏沫自己都已忘却的习惯却被毕浪突然提了出来。关于苏宁她还有多少的事情不了解,他到底还有多少非人类的思维自己想不到。

手上青春 还剩多少∕思念还有多少煎熬∕偶尔清洁用过的梳子留下了时光的线条∕你的世界 但愿都好∕当我想起

你的微笑无意重读那年的情书∕时光悠悠青春渐老∕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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