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淑上了对方的那艘逃船,也逮到那几个人,并没有史立青。
“他们是走私木材的,以为我们来抓人,所以才会逃走。”一旁的水警过来对她说道。
以淑沉下脸,难道是调虎离山,史立青还在永和仓库吗?
她正这么想,她的队员小叶子打电话来:“史立青找到了!”
史立青找到了,以淑立即往回赶,果然史立青还在永和仓库。
“他现在有点神智不清,一直在说胡话。”小叶子说道。
“我们从仓库里找到他,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问了仓库的人说这这个仓库很少有人过来,所以根本不知道这里绑架了人,他们也没发现异样。”小叶子回答。
“史教授。”以淑走过去,试着跟史立青沟通。
“我不是史教授,我叫姒昭。”史立青回答,“我叫姒昭,姒昭,我有罪。”
以淑看向小叶子和花蝴蝶,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史立青怎么会变成这样?
“把他带回去,同时把整个仓库的人盘查一遍,把永和仓库的负责人带走。”以淑命令道。
“是,队长。”
回去的路上,以淑觉得一切太巧,刚巧她收到消息,还真的就让她找到史立青。
可是找到的这个史立青却不是正常的史立青,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神智不清,像精神错乱了一样。
以淑查了永和仓库,因为这边隔着青山,有一大片的人工圆木,整个仓库的木材量上万吨,每天车来车往,谁也没注意这里绑架了人来。
加上现在是假期,仓库很多工作人员都放假了,就更没有人注意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最要命的是永和仓库没装电子眼,根本查不到可疑人,那几个走私木材的问来问去都是那些话,人是让她找到了,可线索也断了。
史立青被送到军总医院,同时以淑也查了一下姒昭,发现姒昭和史立青在五官上还真的有三分相似。而医生也检查出他脸上涂了整容液,用特殊的药物洗出来时,他真正的面孔出来,果然是姒昭。
“这是一种非常先进的整容液,只要按时涂抹,这样的模样可以维持几年不成问题,甚至有时候可以改变掉原来的模样。他应该只开始两三年,所以还能恢复原来模样七八分的样子。”医生说道。
这不是史立青,而是姒昭?那真正史立青呢?
以淑这才查到,三年前史立青教授在一次考古行动中曾失踪过半个月,后来安然回来。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姒昭和史立青对调了身份。
姒昭还招出自己这次回来以后携带文物为由,其实曾涉及大量的文物走私及贩卖毒品。他供出自己在青阳的毒品销售点,以淑带人去查,真的找出大量的可卡因和部分珍贵文物。
医生说姒昭应该是被人催眠并进行了非人的精神折磨导致精神崩溃,这样的人说的话根本不足信。如果是这样,即使他犯罪也很难被起诉。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不然不会找到大量的毒品和文物。
这是有人设计好的,有人设了一个局整姒昭,而自己不过是那人的一颗棋子。
本来她是保护史立青的,这个人是国家重要资源,考古教授。现在一切变了。真正的史立青可能死了,眼前的这个姒昭是贩卖毒品和文物的罪犯。
以淑握紧拳头,没有找到绑架姒昭的绑匪,即使现在她可以交差,也等于是被重重羞辱了。
她去见了梁队,梁斌的意思也是如此,既然史立青的身份被提穿,现在又查到他真实的身份是个毒贩,接下来要调查的是史立青贩毒和文物的罪行,那么这个案子将转给相关部门接收。
这件事可以暂时告一段落,梁斌意思是给她两个星期的休假,让她把男友带出来见见。
男友?真是头疼的事情,以淑很想拍拍自己的脑袋。
而且这个案子,让以淑觉得事情没完。
从基地出来,她再次到连城皇宫,龙罡天在开会,她便在他办公室等她。
等龙罡天回来,以淑要再次看连城皇宫的视频,特别是9月30号左右的,那些人提前混进连城皇宫,一定能找到蛛丝蚂迹。
“这件事还没结束吗?”龙罡天看以淑眉头都挤在一起,很烦恼的样子。
“究竟是谁绑架了史立青,到现在都没有结论,不是吗?”以淑就用他的电脑开始翻看。她重点看网管部所有的视频,终于锁定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身形跟那几个冒充连城皇宫的人身形很相似,以淑微咪眼:“龙大哥,你觉不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很面熟?”
“是有一点,他似乎很清楚摄像头在哪儿?所以摄像头根本拍不到正脸。”龙罡天调整视频的角度,始终拼不出正脸来。
“这些人身手非常敏捷,应该是当过兵?”以淑说道。
两个人正好说着,李明勋过来了。李明勋对这个案情有一定的了解,而且这件案子移交到青阳稽毒组,他去看了卷宗。
“以淑,现在这个姒昭所有的症状跟我父亲死前是一模一样。”李明勋说道,“所以当年绑架我父亲和绑架姒昭的凶手是同一波人。”
以淑微微一震,看着李明勋,让他继续说。
“而当初绑架我父亲最大嫌疑人就是丁荼蘼。”李明勋说道。
“这种手法就是先让人的意志完全崩溃,然后再进行催眠,被催眠的人会失去意识,最后催眠者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包括供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实。”李明勋解释着,“我看了姒昭这个案子的情况和他的病例,姒昭和我父亲被绑架的时间长短也是一样的,绑架后的反应也是一模一样。”
“你怀疑是荼蘼做的?”以淑再一次不确认的问。
“不是我怀疑,而是根本就是她做的。”李明勋回答。
“明勋,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现在就下判断。”龙罡天还是比较冷静的说道。
“阿龙,你应该很清楚当年我父亲死的真相是什么?”李明勋回道,“姒昭现在跟和父亲的状况一模一样,而当时丁荼蘼同样也有不在场的证据。”
“……”龙罡天没说话,的确像明勋说的,姒昭现在的情况跟当年的李乾是一模一样的。
以淑一直怀疑丁荼蘼,一直监视丁荼蘼,她下意识里是希望这一切跟丁荼蘼有关。但是现在姒昭变成这样,加上李明勋这么一说,反而证实跟她脱不了干系。
“当年城中城的爆炸,跟姒昭也很有关系,姒昭也是参与者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丁荼蘼千方百计,要置姒昭于死地。”李明勋说道,想到还在医院晕睡的明珠不由说,“其实,姒昭也的确该死。”
“姒昭该死,李乾或许也该死,但是丁荼蘼不是法官,她不能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以淑听李明勋说完立即说道,“只有法律才能判决一个人是否有罪,是否可以执行死刑,丁荼蘼她不可以。”
如果是丁荼蘼所做的,不管姒昭和李乾是不是罪有应得,她都绝不能认同她的所做所为。
李明勋也是如此认为,即使他内心里恨父亲,觉得姒昭为人可恨,同样也不认同丁荼蘼的所为。
“我去找她。”以淑说完,便要离开。
龙罡拉住她的手:“以淑,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要冲动。”
“我知道,但是我要跟她谈谈。”不管在公在私,她都要找荼蘼说清楚。
出了连城皇宫,以淑给荼蘼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荼蘼似乎也不在意外以淑要见自己,她让初月呆在翠美,自己便出来见以淑。
两个人约在青阳大学见面,他们多窗多年,以淑当年休学再现在回来,还是第一次回学校。青阳大学的北校门翻修了一次,校门更高大更漂亮。
以淑赶到校门口能荼蘼信息,她发信息说在东门球场,她立即赶过去。这会儿的东门球场正在举办一场足球比赛,非常热闹。以淑微皱眉,这不是一个好谈话的地方。
荼蘼看到她来了,不由笑道:“你还记得这儿吗?有时候我住学校时,咱们就到这来跑步。”
“是,我后来还参加了足球社,几乎要参加比赛了。”说到这里,以淑仍有些感慨,校园的时光很短暂,现在想来却非常的怀念。
“当时你去当兵了。”荼蘼看穿着黄色球服的运动员带球冲过重重包围,然后射门。很遗憾,这一脚踢偏了,没中。
“而我没想到你后来出国了,我更没有想到我们再见面,会以这样的形式。”以淑回道。
“我记得当年你踢球很厉害,后来差点要选进学校女子足球校队,是潜力球员呢!”荼蘼感叹,“以淑,我想你肯定很久没踢球了!”
以淑微怔,她的确很久很久没有踢过球了,在部队倒是偶尔打打篮球。她现在篮球技术还行,跟那些男兵蛋子打,她都没输过。
“看吧,以前所喜欢的很多事情,现在也不会做了。”荼蘼说着,走出了篮球场。
以淑立即跟上去,他们穿过体育馆和教学楼间长长的林荫道,从学宿舍楼到教学楼间,常常要经过这条道,这里有很多她们的记忆。
两个人都没说话,直到出了学校,荼蘼说自己没开车,便坐上了高以淑的车。
两个人有话要聊,而且要聊的话题也不会轻松。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以淑停下车,熄了火。
“你一回来,就知道我在盯着你?”以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