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扬还在balabala的继续说教,纳兰容止已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手中的医书。医书上介绍:殒红颜不是世间最难解的毒,却是最阴损的毒。殒红颜中毒者分两种情况,一是一次性下足量,当场惨死,化成一滩尸水,尸骨无存;二是一次下极小的数量,然后每天一点,毒素慢慢积累。随着中毒者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多,先是容貌受损,接着慢慢失去五觉,精神不济,智力下降,最后变成痴傻。随着体内毒素的加深,毒发会越来越频繁,每一次毒发都会比上次更痛苦,而且是生不如死。很显然从沈清微中毒的现象来看,是属于后者。
只听“啪嗒”一声,像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莫扬的bala声嘎然而止,然后痛心疾首的冲到纳兰容止面前,捧起从中间断裂的笔,欲哭无泪的道:“我的小祖宗啊,这可是南盟进贡的狼豪,整个扶桑都只有十支啊!你要撒气也找个便宜点的啊!”
纳兰容止权当莫扬是空气,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瞟他一下。全身上下散发出凛冽的杀气,“该死!我定要将下毒之人碎尸万断。”
莫扬微愣,心想这臭小子不会看上刚才那姑娘了吧?只是他到底看上那姑娘什么呢?说实话,那姑娘实在贰差了些。这小子向来变态,不想连眼光也这么变态?
“你不会看上北诏公主了吧?”
纳兰容止挑眉,妖娆的一笑。
“你猜?”
又是一本医书砸向纳兰容止,莫扬气急败坏的道:“混帐东西!北诏公主所中之毒已深入骨髓,现在味觉已失。若没有解药,最多两年,她必殒命。配制解药并不难,只解药所需的药材中有一味并蒂果,此果十年开花,二十年结果,老头子只听说扶桑极北峰曾出现过此果。先不说极北峰到底有没有并蒂果,就是有,极北峰雪山连绵,冰冻千里,上山亦是不易。一个不慎,你的小命就送在那上面了。而且北诏公主必须要洗髓方可彻底清除体内的余毒,这样一来,至少需要五颗并蒂果。”
“所以呢?”
莫扬气结,咬牙切齿的道:“所以你最好死了那条心。”
纳兰容止淡淡的一笑,语气淡淡,却带着坚定不移。
“老头,此事无需和她提,并蒂果我来想办法。在我未找到并蒂果之前,你无论如何要保住她的命,否则我掀了你的御医院。另外,好好教她医术,假死药之类的东西万不可让她碰。教坏了你儿媳妇,万一她来一招诈死,不见了。我唯你是问。”
儿媳妇?莫扬只觉五雷轰顶,看来他是没抱孙子的命了啊!
静园。
纳兰容止从御医院回来之后,就连下了好几道命令。
先是撤回寻找慕容雨悠的命令,接着又下了一道命令,令暗夜楼仔细的去查一查沈清微,事无俱细,他全部都要知道。并从暗夜楼挑选了十几名精锐,暗中保护沈清微。
暗夜楼来接令的是副阁主花疏影,在暗夜楼花疏影还有另外一个代名词,那便是“最无耻”。比如此时,若来接令的是纳兰惊鸿,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可来的是花疏影,情况自然就不一样。花疏影表示她对纳兰容止的命令有些许不太懂,纳兰容止的所谓事无俱细,那沈清微什么时候来月事的,他是不是也要知道呢?
花姑娘,那么多事可以拿来举例,你为何独独挑月事来说事?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么?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一点,月事你也是有份的啊!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下属,就有什么样的主子。闻言,纳兰容止很淡定,很奇葩的点了点头。尔后,生怕花疏影没明白他的意思,又说道:“要,什么都要。”
果然这世间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尔后,暗夜楼的众人以及在那一日遭纳兰容止荼毒的人将那天称为“主子抽风日”。
继花疏影之后,如蓝为纳兰容止准备晚饭时,纳兰容止突然没头没脑的吐出一句诡异的话。
“爷看上了一个女人。”
如蓝松了一口气,打心里替自家主子高兴。她可没忘记,自家主子曾放言,他喜欢的是男人。现在能看上一个女人,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然后那一晚,纳兰容止在府里逢人便吐出这么一句话,众人反应各异。比如慕容晴柔,她就不高兴,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很不开心。而大多数人都很疑惑,怀疑自家主子不会是疯了吧?
这件事传到了纳兰青城的耳朵里,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光顾了静园。
这两日,因为找到了慕容雨悠,所以纳兰容止的心情还算不错。一大早见到纳兰青城,没有丝毫的嫌弃他,反而赏了他一个笑脸。然后笑眯眯的道:“倾城美人儿啊……”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纳兰青城就抢着说了。
“你看上了一个女人?”
纳兰容止点头。
纳兰青城瞬间好奇心爆棚,急切的问道:“是谁?”
“北诏公主沈清微。”
纳兰容止大大方方的承认。
“怎么会是她?”
纳兰容止于是不高兴了,狠狠的剐了纳兰青城一眼。
“好生替爷护着。否则爷若是没了媳妇儿,你们也跟着爷一起断子绝孙。”
说话间,纳兰惊鸿也来了。
于是纳兰容止满面春风的说道:“五哥,我跟你说哦……”
后面的话他依旧没有说完,纳兰惊鸿替他说了。
“我知道你看上了一个女人。”
纳兰容止本欲再对纳兰惊鸿交待一番,暗卫突然来报:“主子,四皇子翻墙进了兰苑。”
只听“嗖”的一声,哪里还有纳兰容止的影子,只余声音随着风声传了回来。
“该死的!那个女人怎生这么能惹桃花?”
纳兰惊鸿:虽说纳兰惊晔确实是胡闹了些,可也没这么饥不择食吧?
如蓝:主子,你的轮椅……
一刻钟之后,兰苑,沈清微房间的屋顶上被掀了三片瓦,然后趴着男人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