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屁精。”嘴上虽说着,但脸上的宠溺到底藏不住,这个妹妹自己呵护了二十多年,哪能这么轻易的把她交到别的男人手里,如果端木泽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身份背景不那么复杂,他或许就不会反对了,不过那样的端木泽成叠会看得上吗?世界上没有如果,事情也不可能会跟他设想的一样。
两兄妹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只是谁都刻意不去提端木泽,成叠也不会在化简面前给端木泽发短信或打电话。
其实成叠白天基本上充当化简的秘书忙着出席各种交流会的讲座、论坛和交际应酬,夜晚回到房间基本上人已经累散架了,只能每晚临睡前躲在被窝里跟端木泽你侬我侬几句,结果没讲几句话,就被周公召唤过去陪他老人家下棋了,徒留电话一头的端木泽暗自无奈扶额。
电话里成叠没有跟他说为什么每天这么累,但想也能猜到肯定是化简搞的鬼,这笔账他先记下了,以后再慢慢算,现在心爱的女人是人家的妹妹,这就硬生生的低他一等,前天两人还讨论以后结婚了怎么称呼的问题,化简比他还小一岁,但成叠的态度很坚硬,如果结婚肯定要随着她叫化简一声大哥,还煞有其事的说哪有妹夫直呼大舅哥名字的,这是不礼貌不尊重。这让端木泽着实郁闷上了,也不好反驳自己女人,只得嗯嗯啊啊的应下来。
看向手机屏幕,已经显示凌晨一点了,却仍不见成叠的电话打过来,碍于鲁莽拨过去,如果碰到化简也在场,只苦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成叠。所以两人现在达成一致,端木泽要在化简面前降低存在感,降低化简对他的敌意。
攥紧手中的手机,再等半个钟,如果再不打来他就算是惹化简也要打过去一问究竟。然而没等他付诸行动时候,手机就想了,看也没看来电显示,点了接听键就开口,“怎么回事?你哥在你那不方便打来吗?这么了还在你房间干嘛?”
“呕!”
传来的却是成叠的阵阵呕吐声,端木泽顿时慌了神,除了能听到成叠的呕吐声外,自己的喊话得不到任何应答,就像一个瞎子一样干着急。
“小叠喝醉了。”
“喝醉了,不对!化简你怎么在小叠房里?”
“我说了她喝醉了,我不在她房里照顾她你来照顾她吗?”化简夹着手机,扶起趴在马桶上吐到无力的成叠,把她架到洗脸台边,开水给她漱口,“这丫头喝醉了还嘀咕着给你打电话。”
化简的抱怨到了端木泽这就变成了腻人的甜蜜,不过还来不及回味这份甜蜜,又被呕吐声打断了,“你怎么不看好她,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怎么做人家哥的。”
这都还没娶走成叠呢,就和大舅哥叫板上了,化简拍拍成叠后背帮她顺顺气,拎高手中的手机,组织成叠抢手机,“乖乖站好,哥马上挂了,叫服务员过来帮你洗个澡。”
一来一往的抢夺中,化简不小心按了免提,手机里传来了端木泽着急的怒吼声,“该死的,化简把手机给小叠,我说给小叠你听见没有!”
听到熟悉的声音,成叠更是攀上化简的身体,想抢到手机,嘴里还模模糊糊喊着,“端木泽快点过来保护我,你不是我超人吗?快点过来啊!你太可恶了……混蛋啊你!”
化简实在招架不住,索性挂断通话,关机。这下子世界清静了,只剩下成叠打着酒嗝断断续续的喊声。找来酒店女服务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成叠拾掇干净,喝了醒酒汤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化简早已满头大汗,今天没带成叠出去,没想到他刚回来就发现一个醉得东倒西歪的妹妹,房间里散落着数目可观的啤酒瓶,嘴里不断咒骂着端木泽,看到化简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没形象的哇哇大哭。这才几天的功夫,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不仅是化简想知道,远在墨西哥城的端木泽更想知道。
来美国第二次把自己灌醉,成叠挣扎的爬起来,“谁啊!一大早敲什么敲!”在遮光帘的帮助下,房间里宛如深夜般漆黑,这样的环境是最适合睡觉的,如果能忽略掉响彻整个房间的门铃声和咚咚咚的敲门声的话。
置气抓挠两下头发,睁开的双眼里布满宿醉睡不够的恼怒,连鞋都没穿光着脚朝门口走去,她发誓不管是谁先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再说,扰人清梦,特别是扰宿醉人的清梦的人简直罪无可恕。
“谁啊!不知道……”为了表达愤怒的心情,成叠毫无警觉的拉开大半个门,手叉腰做茶壶状正准备张口大骂时,这才看清门外敲门的人,脸色一变,迅速把已经开了大半的房门调转马头,是他,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发言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已经不需要再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讯息了。
成叠快,门外的端木泽更快,在门快要闭合时硬生生的插入一只手阻挡了成叠突如其来的闭门羹,顺势钳住成叠关门的手,肩膀稍稍用力一挤,娇小力弱的成叠一个踉跄,要不是端木泽抓住她的手,那一挤改变了她的重心,免不了一摔。
刚站稳,成叠就想挣脱开被抓住的手,还扯着嗓门朝门外喊,“哥,救我!化简,你在吗?救我?”
一只手捂上成叠的嘴,脚后跟一甩关上门阻断了成叠企图向外“求救。”的美好愿望,“别喊了,化简一大早就出去,今天似乎是去参加一个术后复建的研讨会,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扒开捂在嘴巴上的手,成叠瞬间平复了激动的情绪,给了端木泽一个大大的卫生球白眼,随后转身走回床上躺下,拉上被子无视端木泽的存在,闭上眼安静的补眠。
昨晚喝的烂醉已经说出的那些醉话,让端木泽感到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他不知道的误会,墨西哥城的事只得临时丢给冷枭和秦维,连夜飞来洛杉矶,哪怕被判死刑好歹临行前给他一纸判决书,让他知道所犯何罪。顾不上休息,飞机一降落就往成叠下榻的酒店赶,好不容易等到化简离开飞奔上来找她,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