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鸭子眯眼。
“没有吧？”胖子点上根烟看着大殿内本就不大的空间。
秦河东突然跳起来很夸张地叫道：“那帮穷鬼不会是抠走一块金砖吧？”我们都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让秦河东好一阵地尴尬，红着脸耸肩道：“我就开个小小的玩笑，看大家太过严肃了。”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孙成一脸痛苦地说，“如果咱两个把位置对调一下，我也能给你开玩笑！”看着孙成那张痛苦的脸，我忽然想到这小子大概比生孩子还要痛苦吧。
张鑫从胖子手里拿过香烟，抽了口，吐出一道长长的烟雾，沉吟半晌，说道：“你们都别看我啊，我看不出来！”
草！欠揍！
找！
我跟孙成两人是用手在大殿里翻腾，外面四人是用他们的眼睛。
不用多说，整个大殿并没有多少隐蔽的空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遍超过八成的空间。如此没有掩饰的所在，愣是把我们六个人给急地额头冒汗。
我急于想知道我们漏掉了什么，其中有一个东西很奇怪。
“呜呜！”
冬天的风不断，总是刮着。风不大，却刺骨。
“是人！”孙成在风中颤抖一下，忽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是人！”
“不错！”一语惊醒梦中人，孙成的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思想太过狭隘了，仅仅把让我感觉到的异样归于东西，却是忘记，人也是特殊的东西。
哈哈！
我狂笑，同时拍着自己的额头。
孙成见我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傻了？”
我们两个大笑，在他们四个人眼里却是那么无缘无故，突然就笑了起来。
四个人默然，无措地等我们笑完。
“你们才傻了！”
“我知道老申要找的是什么了！”孙成开心地笑道：“进来吧，都别冻着了。”
“你先说吧。”胖子大手一挥，挡住门口，冲孙成说。我跟孙成的表现太过疯狂了些，笑起来很吓人，样子如发病。对我们不放心啊，怕我们是中招了。
“你们就没发现少了个人吗？”孙成嘴巴没笑歪了，揉着下巴问，见众人不言语又说：“我现在考考你们小学一年级数学，仔细数数是不是少个人！”
“一。”
“二。”
“三。”
“四。”
门外站着四个人。
“五，六。”
加上大殿中的两个人，正好六个。
门外的四个人一脸的迷茫，同时看过来，想要孙成给出个答案。
“呵！”孙成笑地都快没有力气了，一屁股坐到火堆旁，添了把柴，抬头挨个看过四个人的脸，突然扑哧一声说：“哎，看看你们的数学，连一年级的水平都达不到。我们分明是七个人，现在只有六个不是少了一个吗？”
“娘的，孙成中邪了吧？”四个人闻言没冲进来把我跟孙成绑住那是好的，同时紧张起来。
孙成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嘿嘿笑道：“真的记不起来了？七个，真的是七个。”
“哦，是七个，加上钱亮正好七个。”鸭子脸皮颤一下回了句。
他不说还好，一说，四个人看过来的目光更是怪异。
我是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出点意外不可。
“孙成跟你们开玩笑那，激动成个啥样子。”我朝他们几个走了几步，伸出手。
“别过来！你们两个别过来，就站在原地。”玩笑开大了，见我过去，四个人跟见鬼似的，同时后退，还叫嚷着。
“玛的！”我啐一口道：“有病吧你们！我要鸭子把玉佩给我！”
“就是有病！”孙成趁机说：“四个胆小鬼！”孙成一边拨动火堆一边冷笑一声，“啧啧，看看吧，就被我们两个大活人给吓成什么德行了，别忘记了你们可是四个，我们只有两个，数量上你们占优势。”
“行了。”我看孙成这小子就是故意的，我招呼他们进来说：“孙成说的第七个人是真的存在，而且也不是钱亮，钱亮没来我们能不知道吗？”说到这里我回头看看那一堆烂草，想着他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啊。结果证明，我想多了。
“笨！”孙成愤怒了，“恨铁不成钢啊，那个傻子啊，没看到那个傻子不见了吗？”
至此，那四个人才算大喘了口气。
“早说啊，何至于此呢？我内衣都湿了！”胖子一边解开衣服一边抱怨起来，“弄出的气氛太过诡异了，下次不能这么干了！”
“孙子你上成心的吧？”
“只能说你们自己笨！”孙成躲开众人的怒火说：“长着眼睛干什么用的？那么个大活人没了就看不见？”
“哼！”张鑫此时的脸色才渐渐红润了起来，看来刚才的气氛确实有点过头了。“谁会在乎一个傻子啊，他整天就那么不声不响的，又跟我们不多说话，不把他当空气才怪。有人会注意到吗？”
“他不见了啊。”鸭子说完，忽然发现不对头，紧张一下道：“他不见了啊！你们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尽管他是个傻子可也是一条人命啊，不能坐视不理吧？”
“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的！”孙成老神在在地微笑道：“我说个想法啊，你们不同意可以当我没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个傻子其实他并不傻，是在装傻。”
猜测很大胆，但并没有在我们之间引起太大的轰动。仔细想想的话，当时傻子出现的过程中还是有那么几个疑点的。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就忽略过去，然而却禁不起细细推敲。
“咱就说那个女鬼吧，按说那姐姐是因为仇视男人，要杀人。但你们看看，那人只是被吓成了傻子，好像跟女鬼的目的相差不小吧？这是其一。”孙成又伸出第二根手指来，分析地还挺在理的样子，让我们不得不听下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帮道士做法的时候，傻子可是在大殿里，也就是我们这里。距离那帮小道士得有个十来米的样子，你们觉得他有多长的时间跑到旋风里？而且如果他出现地太早的话，那帮小道士不可能不阻拦他！”
孙成说地虽然也有漏洞，但却是个思考方向，那人的存在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的。
“所以啊，”孙成悠哉游哉地点了根烟，慢慢地吐出来，说：“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生死，我可说了，先表个态，我不是雷峰，就算那人真的挂了，也跟我没关系，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而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孙子说了半天，只有最后的话才说到了点子上，也是众人共同的心声。
苏辰的死给大家的震动很大。
我们不是那帮小道士，他们一来不知天高地厚，二来也是觉得自己手段了得，不觉得有危险。我们几个却是打心底里对地下世界充满了惧意。我们不喜欢死人，同样拒绝死人。别人的生死我们可以视若无睹，却不能让自己陷入死地。怕死，我们才活了二十来岁，也深刻地明白向前走一步意味着什么。
“我也不去！”张鑫点燃一根烟，深吸了口，举手淡然道，“下面已经有了十几个道士，论能耐他们可比我们要强地多，也更清楚如何处理出现的状况。我们下去说不定还会给他们添麻烦。”
下面就不用说了，没有人愿意下去。
“咳，想多了吧都。”我摸了下鼻子，说道：“那咱就等着吧。要出意外现在已经出了。如果安全的话我们去不去都一样。”我的想法自然跟兄弟们一样了，那帮小道士们出现在妖怪的世界中，会如何我差不多能想到。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出现的话，好像是在告诉妖怪我们跟道士是一伙的。我现在既不想跟道士走地过近，也不想表现地跟妖怪有多远。谁知道妖怪世界中有没有安装监视器什么的！
要等。
等到道士们从妖怪世界进入地下世界再进去查看不迟。
且不说我们几个在大殿中计较利益得失，时间悄然而过。
日头越来越高，直到升至中天，乃至渐至偏西的时候，仍然不见半个人影出来。
大家一合计，回家吃饭，在这野地里等着他们干什么啊，又不是给他们放风的，还不给工钱，受这个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