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名声的成就可以分为两类立功、立言,这是通向名声的两条必经之路。就基本条件而言,立功者需要有一颗伟大的心灵立言者则需要一个伟大的头脑。
名声和荣誉恰如孪生兄弟,好似双子星座的卡斯特和波勒士,二位兄弟一个长存不朽,另一个却难以永恒。名声能不朽,它的弟兄却只能蜉蝣一现。当然,我所谓的名声具有高度的意义,也即是“名声”
一词的真正涵义,不像有的名声,稍现即逝。荣誉是我们每个人在相似的条件下都应当去获取的一种东西,而名声则不可能赋之于每一个人。我们都有权利让自己具备“荣誉感”的品格,而名声则须由他人认可或赋予。拥有荣誉最多能使他人相识,而名声则意味着出类拔萃的成就,使我们能为人怀念铭记。人人皆想求得荣誉,而名声则只能为少数人所获,他们都是具有卓越成就的超常之辈。
建立名声的成就可以分为两类:立功、立言,这是通向名声的两条必经之路。就基本条件而言,立功者需要有一颗伟大的心灵;立言者则需要一个伟大的头脑。
业若过眼烟云,而着作则永垂不朽。最为辉煌的丰功伟业,对人类社会的影响都有时限;然而一本才华横溢、飞珠溅玉的名着,却是生机勃勃的灵感泉源,历经千年岁月仍光华四射。功业更多的是留给人们回忆,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遗忘变形。日复一日,人们对它渐渐不再关心,直至消失殆尽,除非历史将它凝化为石,流传后世。而着作本身便可不朽,一旦书篇写就,便可与世长存。例如亚历山大帝王,我们所能记起的只是他的威名与事迹,而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荷马等人,他们的思想言论至今仍然在每个文人学士的头脑中闪耀,其影响比较与他们在世之时并无衰减。梵书与奥义书今天还在我们中间流传研习,而亚历山大当年光耀一时的丰功传业,已若春梦一般,荡然无存了。
立功的实现多少要靠机遇。因此,获得功名一方面固然是由于其业绩本身的价值,另一方面也有赖于时事风云的造就,否则,就不可能光华闪烁。以战功为例,它是一种靠他人所证明的成就,依赖的是少数见证人的证言,然而有些因素却难以确定,比如这些见证人并非都曾在现场亲眼目睹,即使在现场亲眼目睹,他们的观察报告也不一定公正确凿。以上所谈的是有关立功的几个弱点,但它们都可以用其优点来平衡。立功的优点在于它是一种很实际的事,亦较易为一般人所理解。所以,除非我们不明了创功立业者的动机,否则,一旦有了可靠可信的资料事实,便很容易作出公正的评判。
立言的情形则与立功相反。它无需偶然的机遇,所依靠的是立言者的品德学问,并且借此可与世长存。此外,所立之言的真正价值有时很难定论,内容愈是深奥,要想对它进行批评愈是不易。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能透彻地认识一部鸿篇巨制的价值,能够实事求是公正评价的批评家更是凤毛麟角。所以,靠立言而得的名声,大都是靠诸多判断累积而成。前面已经提及,功业更多的是留给人们回忆,而且很快便成过眼烟云;然而有价值的作品,除非残破不全,否则总是历久不衰,有如初版时新鲜生动,而且永远不会为一代一代相袭的传统所淘汰。再则,一部优秀的着作不会永久地为人误解,即使问世之初会为偏见所笼罩,然而历经岁月的洗礼,终会显示出它真正的价值。
事实上,名声是比较的结果,而且主要是在品格方面的对比,所以,要对其作出评价,也就因人而异;某人的名声因新秀的崛起,他原有的声望便不知不觉地受到了冲击或湮灭。因此,所谓绝对价值,只存在于那些出类拔萃之物,直接地靠其本身而傲视同类,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为他人剥夺。所以,伟大的头脑与心灵值得我们全力追求,以增进我们和社会的幸福。没有反射体我们无以看到光线,没有沸扬的名声我们便不可认识真正的天才。然而名声并不能代表价值,许多天才于默默中沉没。莱辛便有句名言“有些人得到了名声,有些人却当获未获。”
名声和荣誉,都是对获得者的一种肯定和赞扬,但二者还是有着一定的区别。又中对这一区别进行了详细的论述,读来令人耳目一新。
名声比起荣誉更能长久地留存于世,因为名声更多地建立在道德品质的墓础土,而荣誉则是对某种成就的肯定。对于那些在人类历史星空中熠熠生辉的伟人来说,名声比荣誉给予他们的光芒更多。
爱因斯坦在评价居里夫人时曾说道:“第一流人物对于时代和历史进程的意义,在其道德品质万面,也许比单纯的才智万面的成就还要大。即使是后者,它们取决于品格的程度,我远超过通常所认为的那样。”沽名钓誉可能争得荣誉,却赢不了人民赐予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