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工夫跟你扯,今日前来是为了让你们兄妹履行当日的承诺,还我的人情!”月隐情对她说的话无动于衷,她哥哥的秉性如何她岂会不清楚,这位大小姐的性情她也了解不少,所以她的话只需要无视就好。于是她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无音从她的话音刚落,就立刻变了脸色。但很快的,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抹不轻易察觉的凝重。“为什么突然来讨要人情了?”五年前,她的父母相继惨死于仇敌之手,在他们兄妹走投无路之际,是月隐情救了他们,并帮他们赶走了仇敌,给了他们兄妹强大起来的机会和时间,让他们得以为父母报仇雪恨。也因此,她和哥哥承诺过欠她一个人情,只要她来讨要,不管何时都会第一时间满足她的需要!只是,她有些好奇,以她的身份在后宫那个林太后已经落网的情况下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
“你不需要知道!”月隐情无意回答她的问题。“我要你们无名山庄的镇庄之宝!”
无音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的模样,嘴唇抿的死死的,两条秀眉皱在一起,审视的盯着她看了又看,但月隐情始终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任她看了再多遍,也看不出一朵花儿来。
月隐情也不急,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承受着她的视线,淡定的等着她的答复。无名和无音这对兄妹,在无名山庄拥有相同的权利,在不触碰到根本利益时,无论谁说的话都是一样有效。所以,刚刚纳兰殇将无名扔出去时她就没反对,反正无音也在就够了。
“给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蓝墨祁不能走,他必须留下来跟我拜堂成亲!”无音的眼眸隐晦的闪了闪,良久才沉声说道。
月隐情阴蛰的视线射向她,就像是利剑一样,扎的她脸蛋钝疼钝疼的,心中忍不住开骂,但是面上还要不动声色,着实考验人。
“不可能!”月隐情冷笑一声,直接否决了无音的条件。“缺男人再去找,何必强迫一个心有所属之人!”
“你跟蓝墨祁的关系果然不一般,该不会真像他嚷嚷的那样,你们是兄妹?”无音眸光微闪,一撩裙摆,转身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翘起,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优雅,反而带着属于江湖人的豪放不羁,配上她带着几分英气的脸蛋,却意外的很好看。“咱们关系又不错,正好我看他顺眼。再说了,心有所属我也能把他驯的服服帖帖的。咱们要是成了一家人,我们无家的东西自然也就是你的了。互惠互利,多好啊!”
月隐情眼皮都没掀一下,凉凉的回了说道。“你先天条件不足,本少主也无能为力!”
先天条件不足?这是什么意思?无音疑惑的看了看她,皱眉想了想,还是不太理解她的话。“你想说什么?”
月隐情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意味深长的往她身上瞥了瞥,但笑不语。
无音被她看的心中发毛,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不停的琢磨着为何她看自己的眼神这般诡异?低头瞄了瞄,她今天穿了喜服,无名都说很好看啊;抬手摸了摸脸蛋,来之前她照过镜子了,脸上也没沾什么不该沾的脏东西。想了半晌,她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再次朝着月隐情望过去,张了张口正要直接问她,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顺着她的视线低下脑袋,眸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某个凸出的部位,瞬间如遭雷击,目瞪口呆。
咔咔咔,机械的抬头,对上月隐情戏谑中透着几分邪恶的眼神,再一次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就是事实,无音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胸脯不住的起伏了好久,她冲着月隐情爆吼一声:“死女人,你怎么不早说?”她竟然……竟然差点把自己嫁给个死变态了?该死的蓝墨祁,好好的男人不做,竟自甘堕落到要被人压!啊呸,真是太刺激她了!
月隐情将她的质问直接无视,手一伸,意图很明显。
“你这个死女人,专门看我笑话是吧?想要东西,做梦!”无音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看完她的笑话就想敲诈她,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别忘了你们兄妹答应过本少主的承诺,否则,无名庄园也该消失了!”月隐情脸色一冷,当初之所以救下他们,也不过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跟自己前世临死前一样的不甘罢了。若是她不识趣,以为可以肆意挑衅她的底线,让一个小小的无家消失,对她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工夫而已。
其实,在看到蓝墨祁中毒被人肆意摆弄的时候,她心中便对无音起了一丝杀意。可以说,无名无音这对兄妹跟她的情意加起来也比不过蓝墨祁对她的重要性。这样说来虽然无情,但却是事实。蓝墨祁和柳玥心是她心底永远都不能被取代的最深沉的柔软,她的哥哥是一直都是潇洒的、肆意的,可就是这样的他却被人软禁!即便知道哥哥绝对有脱身的方法,但看到他冷沉的脸色时,她还是觉得无比刺眼!
没有当即发作,已是她对无名留了几分情面了。然而无音却仍是一而再的触碰她的底线,哼!
无音神色巨变,她看得出来月隐情这句话绝不是开玩笑。她刚刚只是一时气愤,才会口不择言,可是说完她就后悔了。认识她许久,如何能不知道月隐情这个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背叛和威胁!她和哥哥当年曾经亲眼看到她将一个企图杀她的人给活生生的凌迟,而且她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身上也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杀气,好似她一刀一刀割的不是人一般,从那以后,他们兄妹俩虽然还是在她面前玩笑放肆,但心中却始终对她存了一份畏惧。但她方才的话虽说是无意的,可毕竟是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了,以她的性情,恐怕若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她的命此刻应是已经没了的。
她想要解释,但是高傲的自尊却使得她迟迟拉不下脸面。心中憋着一口气,无音皱紧了眉头,烦躁的扯着衣服,不多时,一件精美的喜袍就被拉的皱巴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