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彼南山,维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孙田之。我疆我理,南东其亩。上天同云。雨雪雰雰,益之以霡霂。既优既渥,既沾既足。生我百谷。疆埸翼翼,黍稷彧彧。曾孙之穑,以为酒食。畀我尸宾,寿考万年。中田有庐,疆埸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曾孙寿考,受天之祜。祭以清酒,从以骍牡,享于祖考。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取其血。是烝是享,苾苾芬芬。祀事孔明,先祖是皇。报以介福。万寿无疆。
【赏析】
这是一首写周王室祭祖祈福的诗,然而《毛诗序》却认为是刺幽王也:“《信南山》,刺幽王也。不能修成王之业,疆理天下,以奉禹功,故君子思古焉。”纯属牵强附会之说!
全诗六章,每章六句。首章写田地:终南山山势绵延不断,山间的原野是大禹时期所辟出来的地盘。成片的原野平展整齐,后代子孙们均在那里垦田。人们又是划分地界又是开掘沟渠,田垄纵横向四方伸展。这一章向我们描绘了宏伟的土地分布图。第二章写因为雨雪天,田地里的水分很充足,庄稼进而茁壮成长。前两章描述了宏伟的土地分布和茁壮成长的庄稼,第三章紧接着写到庄稼获得了丰收,人们用谷物制成了酒食,可以作为祭品奉献给神尸也可以拿来款待宾朋,并希望神灵能保佑人们万寿无疆。第四章诗人将田地纵横这一远镜头拉近了,拉到了大田中间的房屋上,那里居住着人群,田埂边还长着瓜果菜蔬,削皮切块腌渍成咸菜奉献给伟大的祖宗,以求他们保佑后代福寿无疆。第五章写到了祭祀前的准备工作:在祖灵前摆上满杯清酒,以及色红如枣公牛,然后操起缀有金铃的鸾刀剥开牺牲公牛的皮毛,取出它的鲜血和脂膏。第六章写祭祀的场面:祭品散发出阵阵芳馨,而祭祀仪式庄重且有条不紊,于是列祖列宗们欣然驾临,赐福于子孙们。
这首诗描写的祭祀场面是冬祭,侧重于对农业生产(如田地、庄稼、蔬果)的描绘,表现了周朝的农耕文化特点。此外,如第一章对周王朝土地分布特点的描写,对研究古代的井田制也颇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