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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赏析】

《鹿鸣》是首宴饮诗,是古人在宴会上所唱的歌。陈启源《稽古篇》曰:“《序》云,燕群臣嘉宾也。此言作诗之本意。”而朱熹《诗集传》亦云:“此燕(宴)飨宾客之诗也。”姚际恒等均从此说。

在上古时期,诸侯朝见天子之时,天子会设宴招待他们。天子还会在自己的寝宫中设私宴招待同姓诸侯,以发扬亲亲之谊,进而达到团结的目的。此时,诸侯便会作诗称颂天子,而天子亦作诗答谢诸侯。宴飨歌、颂美歌便是由此产生的。

全诗三章,每章八句。每章首两句皆以悠雅和谐的鹿鸣声起兴:一群鹿儿,在那原野吃苹草(蒿草)(芩草),不时发出呦呦的叫声,十分悦耳。诗人以此起兴,营造了一个和谐幽雅的氛围,缓和了君臣之间的拘谨,正如《诗集传》所言:“盖君臣之分,以严为主;朝廷之礼,以敬为主。然一于严敬,则情或不通,而无以尽其忠告之益,故先王因其饮食聚会,而制为燕飨之礼,以通上下之情;而其乐歌,又以鹿鸣起兴。”下两句“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德音孔昭)(鼓瑟鼓琴)”告诉了我们,诗人有一批好宾客,弹琴吹笙奏出乐调,那些人品德高尚又显耀啊!于是在一片热烈欢快的音乐声中,有人“承筐是将”:即捧筐献礼,表示礼节周到啊!然后君主又向臣子致辞:“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即你们待我真友善,我愿意听取你们的劝告。次章的五、六句则是君王进一步表示祝辞:“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是写要做人的榜样,不要轻浮,这样君子贤人就纷纷来仿效了。三章基本与首章重复,只是末句“以燕乐嘉宾之心”将宴会的欢快情绪推向了高潮,即宴请嘉宾心中乐陶陶,使得他们心悦诚服,更好地为君王服务,为天下苍生服务。

该诗三章文法参差,重章叠句,重章的手法使这首诗具有一唱三叹、回环反复之效,而叠词妙用又使全诗充满了韵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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