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安馨平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把你们证人的资料全都告诉他?”玄灵子幽幽的问道,语气里分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我没、没有。”薛文嘴硬地回答着,可是在气势上却明显害怕着什么。
“我不管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要说的是,这件事结束后,你便不可能继续在律师界里混下去了,如果你现在说实话,这件事结束后,你还是不能继续在这里混下去了,但是检察官会帮你写封不错的推荐信,或许你可以在别的大公司里找份律师的工作……”玄灵子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我……”薛文踟躇了一番,埋下了脑袋,小声嘟囔道,“我女朋友是K大的心理老师……他们几个曾经找她辅导过心理问题,所以……她知道他们一些非常隐讳的隐私,当我知道这些人是证人后,我找了我女朋友……然后……她这几天中午过来,就是……就是给我这些信息,然后我……我卖给梅达……”薛文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直接变成了沉默。
哈,梅达,原来你也是假的啊,勾着嘴角,玄灵子起身,对俞峰清夫妇说道,“庭审结束后,请你们参加明天的电视节目,俞翊婷有话对你们说。”
……
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
颜妃穿着休闲运动服,领着颜木和宇文辰坐在听众席上,等着最后一轮的审判。
“妃子,”宇文辰不耐烦地左顾右盼着,“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薛文的女友是K大的心理老师,曾经帮助这几人解决困扰着他们的心理问题——也就是那些在法庭上被爆光的隐私。当薛文知道他们的证人是这几个人后,就把这些隐私高价卖给了梅达,然后梅达就在庭上装神弄鬼,成了无所不能的超级‘灵媒’。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梅达的秘密,还有什么好看的,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宇文辰心里想着晚上的直播节目,琢磨着要不要趁这个时间去做个新发型。
“你不觉得,看着自己的对手慢慢倒在自己脚下,是件很过瘾的事情吗?”颜妃已经完全没了先前的低迷,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宇文辰撇了撇嘴,奚落道,“先前不知道是谁担心得要死,如果没有我的调查,你会知道那女人的底细?如果没有我的调查,你会打败梅达?如果没有我的……”
“辰,”颜妃打断了宇文辰的唠叨,晃了晃食指,幽幽地说道,“你只要记清楚一件事,如果没有我,你今天上不了电视。”
宇文辰撇了撇嘴,目光闪向一旁,选择了沉默。颜木看着得瑟中的颜妃,轻声笑了笑,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审问开始,检察官起身,走到证人面前,低声问道,“证人,你叫什么名字,和被告什么关系?”
坐在证人席上的男子双手放在桌上,不急不慢地回答道,“我叫穆雨,是球队的助理,主要负责一些打杂的活儿,和被告的关系很好。”
“据警方的勘察,在案发当日,凌晨三点,你的手机曾接到过一个电话,而此电话正是离被告公寓五十米的一个公用电话,可以告诉我们,这电话是谁打给你的吗?”
“池越卿。”穆雨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可以告诉我们,他找你什么事吗?”检察官步步逼近。
点了点头,穆雨条理清楚地说道,“他告诉我他出了点事,要我立刻赶过去。”
“那你怎么做的?”
“我按照池越卿的嘱咐,十分钟内赶到了他的公寓。”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池越卿很慌乱,我一到那里,他就拽着我的手,惶恐地指着卫生间,说出事了。我到卫生间一看,俞翊婷已经躺在了血泊中,呼吸已经很微弱。”
“当时原告,也就是被害人是生是死?”
“还活着,我摸过她的脉。”
“被告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检察官和穆雨一问一答道。
“越卿说,他是在校庆祝聚会上见到俞翊婷的,本来打算带回公寓过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俞翊婷改变了主意,执意要回学校,越卿恼羞成怒,和俞翊婷大打出手,争执时,失手把俞翊婷的脑袋撞向了洗手池。”
台下,贡莉云听到这里时,已经泣不成声,俞峰清也双眼含着眼泪,死死握着双手,隐忍着胸口里的愤怒,一双猩红的眼睛,直直地瞪着被告席上的池越卿。
“那接来你们是怎么做的?”
“我们给俞翊婷灌了很多酒和一些毒品,然后就坐在卧室里打扑克,等到早上六点的时候,池越卿打电话报警。”
说到此处,台下一片哗然,谴责声四起。
检察官质问道,“你们就扔下俞翊婷,然后在卧玩了三个小时的扑克,而当时被害人还活着。”
“是的。”
台下谴责的声音越来越大,有愤怒的,已经挥着拳头要求严惩被告池越卿。知道了整个事情经过的贡莉云靠在俞峰清怀哭放声大哭。
法官要求众人安静后,轮到安馨平问话。
“证人,为什么你的口供前后不一致,你在警局里口供可不是这样的。”
“我良心不安,觉得有必要说实话。”
“是良心不安,还是检察官给了你承诺?”
“法官大人我反对!”检察官举起了手。
“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法官示意穆雨回答问题。
“没有承诺。”
“是吗?据我所知,你的父亲羁押在市监狱,当时的控方律师,正是现在这位检察官,而他现在给你的承诺是:你做完这个证之后,他会申请你的父亲减刑五年,是这样吗?”安馨平胸有成竹地问道。
颜妃转过脑袋看着梅达,似乎有所感应,梅达也正笑眯眯地看着颜妃,一脸的轻蔑,颜妃无所谓的回笑着,两人之间硝烟弥漫,一场无声的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着。
“是的,我父亲是在市监狱,他也认识检察管,不过,我要说的是,我父亲是市监狱的监狱长,他也认识你,还让我替他向你问好。”穆雨嘲讽地笑了。
安馨平一愣,目光转向了梅达,而正与颜妃对视的梅达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人给自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