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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二柱在自家门口遇到肖凡,着实吃了一惊。肖凡说,王二柱去趟菜园子比上趟街还难。王二柱又吃了一惊:你咋知道我去菜园子了?肖凡见王二柱神色不对,心里犯疑。但他今天不是来找王二柱麻烦的,为了下面的话好说,得和他修好。因而一笑:王二柱沒事吧?王二柱说,我、有啥事?肖凡问:你手里提的啥?王二柱低头看,发现自己手上提着两个萝卜,是他顺手在梅子的萝卜园里拔的。心里恍然大悟,后悔死了刚才的失态,否认道:不是,别人才给的。肖凡看得出来王二柱在撒谎,凭直觉可以肯定他在遮掩什么。但肖凡能想到的也就是王二柱手里的两个萝卜,大不了来路不明。这有什么呢,两个萝卜至于这么惊慌失措吗?心里倒有些同情他了。因而又一笑:没什么,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借萝卜说话了。王二柱也相信是一场虚惊,这会儿梅子应该还沒有到家,哪里有这么快把事情报告了肖凡?再说也沒道理,明明是她心甘情愿送上门的。

你不会是在候我吧?王二柱问。

肖凡笑眯眯的:不可以吗?

王二柱说,这倒新鲜了。好吧!啥事?

肖凡说,不会吧王二柱,怎么说我也是远客,在你门口候了半天不请我进去坐坐?

王二柱说,我家大门开着,你等这么久肯定上去过,实在不是我不厚道。

肖凡说,这么说的话我若不进去倒是我不厚道了。王二柱,我可要不请自入了。说罢抬步踏上王二柱家的石阶。

正如王二柱说的,肖凡确实见识过这个院子内部的状况。他也是农家出身,对农村并不陌生,但这个小院内的糟糕程度还是让他分外吃惊。院子不大,院内鸡笼鸭舍猪厩狗窝挤在一边,另一边堆着一些陈年破烂。正中留着一条甬道,从堂门连着大门,按四合院的布局说这叫天井,也是庭。庭坪是用石片铺的,石片不规则,凹凸驳杂,有的陷落了,有的一头陷落另一头则翘起来,像随时准备给不慎踩踏上去的人一个意外。深深浅浅的石缝填满了鸡屎鸭尿,鸡子沒有啄净的菜叶被猪践成了泥浆,汪出一滩滩墨绿色的汁液。一团一团的苍蝇正在享受着盛宴,每一步迈出去都象踩在蜂窝上。肖凡顶着纷飞的蝇群,总算穿过院庭进了堂屋。堂屋里又是另外一种糟糕,如果说外面脏乱差,那还是一种生命迹象。外面有五、六只鸡三、两只鸭,还有一头百把斤重的猪。虽然这些动物瘦得皮包骨头,但它们的生命热情是可以肯定的。正是它们饱满的生存欲望才把院庭搞成了那个样子。堂屋里感觉不到这种生命气息。堂屋里的芜杂肮脏体现的是生命意志的消沉与颓废。在这间堂屋里,肖凡看不到一件能值一百元的东西。如果要找一件可以称之为家具的东西,就是那张楠竹凉床。凉床通体黝红,圆润敦厚,结结实实地折射出历史的光泽。凉床上踡缩着一个老人,肖凡进门的时候老人的眼睛露了一下白,接着又似闭非闭了,似乎在做一个很悠久的梦。王二柱没有给肖凡介绍,他扫视老人的目光象看一堆破布。肖凡坚信这就是王二柱的父亲。要在农村辩别父子关系,就是看他们彼此的麻木程度,越亲近也冷漠疏远。

王二柱把码在墙根的一堆衣服掀到地上,从衣服堆里拖出一只条凳,先把客人安顿下来,然后去翻神龛。神龛只是一个说法,并不是供神用的,黑洼其实没有神的位置。王二柱家的神龛是一张三条半腿的案桌,黑洼小学淘汰出来的讲台。桌面上摆满高高低低的瓶瓶罐罐,如果瓶瓶罐罐也是一种财富,那显示王二柱家很富有。这些财富一定很久没人动过了,上面落满灰尘,每挪动一个都抖掉一堆。肖凡说,王二柱你翻腾啥?王二柱说,我明明记得还有茶叶咋不见了呢!肖凡说,别忙乎了坐下来我们聊聊。

王二柱坐到凉床上,和肖凡抵膝:肖秘书你想跟我谈什么?肖凡说,沒有预定话题,随便扯吧!王二柱说,别逗了你跟我有什么扯的。你是谁我是谁?肖凡说,都是人。王二柱说,行了别跟我玩虚的,我顶不喜欢听。照直说吧,啥事儿?肖凡干笑两声:王二柱你不是逐客吧?王二柱说,我穷但我人不狗儿秧,我理解你现在坐在我家里的心情。何必受这个罪呢?说完事你走你舒坦我也舒坦。肖凡开始嘲笑自己,连王二柱都可以做到无欲则刚,他却做不到。

谈不上什么事儿,真的。只有个想法,而且是偶然想到的,想跟你沟通沟通。肖凡有种被协迫的感觉,表现得很不自信。在王二柱面前失去自信,他尤其觉得自己可笑。你听说了吗?黑洼要来记者,要来一帮记者。咱们黑洼的所有村民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釆访对象,这其中就包括你。他们这次下来主要是釆写林向西的英雄事迹,这是省里给他们的任务。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假若他们找到你你会怎么说?

王二柱不加思索地说,沒有假若,你们不会让记者找我。

肖凡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我们凭什么不让记者找你?再说我们也无权干预记者的釆访活动,他们找谁不找谁是他们的自由。

王二柱哦道:你是来封我口的吧?

肖凡说,沒有这个意思,要对记者说什么那是你的自由,我们同样无权干预。我来只想了解了解你的态度。

王二柱的脸上阴云密布,沉了很久,忽然一拳砸在凉床上。凉床的振动惊扰了做梦的人,他支起一颗灰白的头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王二柱,很快有阖上了。王二柱指着床上的人说,看到了吧?你泼瓢开水到他身上试试,保证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十年了,从我姐姐死他就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一个你沒看到:疯了。一疯一傻,两个活死人,我被他们拖了十年。翻过年我就虚三十了,村里跟我同龄的人孩子都在上初中,我呢?不怕你笑话,女人屙泡尿我都想趴下去闻。有几回我专心专意去城里找婊子,临到门口了不敢进去。我舍不得花掉攥了一路的那张纸。我还怕被她们耍了,别花了钱日不到人。一百块钱够我傻爹疯妈吃一个月,我花一百块去日婊子心里疼。真日了的话也不是日婊子,是日我爹日我妈。肖凡蓦然睁大眼睛,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却是惊世骇俗的孝行,不能不让他的心灵受到强烈震憾。王二柱眼里幽然闪过一丝绝望:我想出去打工,听说外头好挣钱也好找女人,可是我走不了,我被他们拖着。如果他们再活十年我这辈子就彻底完了。你知道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吗?是林向西个王八蛋!肖秘书你想想,我该对记者说什么?换了是你,你会说什么?

肖凡无言地看着王二柱,良久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你们家的情况我会向有关部门有关领导反映的,争取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不过话得说回来,任何人的帮助都仅仅只是帮助,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靠你自己。王二柱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肖凡起身告辞。王二柱似有疑惑:肖秘书没有话说了?肖凡说,没有了。王二柱忽然有些失落,也或者是感动:肖秘书你放心,我不会接受记者釆访。这是肖凡沒有想到的。他问:为什么?王二柱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把家里的丑事说出去。肖凡沉吟了一下,说:既然这样,我就多说一句话。过去的事压在心里太久了,该放就放一放。不为别的,为自己能够轻松一点。你姐姐的不幸,林向西有责任。但这个责任跟你想的不一样,起码他在主观上不存在故意。况且他也为自己的错误表现了他的诚恳,你姐姐出事后他不是给你们家送来过三万抚慰金吗?王二柱说,哪有?三万块钱是那个姓崔的给的。肖凡揺头道:不是,钱是林向西的。王二柱问:那他为啥骗我们说是老崔给的?肖凡说,我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你姐姐是他带进崔家的,你姐姐在崔家出了事他觉得他有道义上的责任。二是因为老崔拒绝承担责任,他如果不假借老崔的名誉出这个钱,你们必然会去厂里闹,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为了黑洼,他不能得罪老崔。

王二柱还来不及回答,他的疯娘回来了。疯娘一回来就跟那头很骨感的猪呕气,扯根棍子满院子追打。一边喊:我叫你挡我路我叫你挡我路。肖凡看王二柱,王二柱一脸漠然:沒啥!猪就是在她的棍子下长大的。她喂它,喂完了就打,猪也习惯了。

走下王二柱家的石阶,肖凡又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破败的门楼,里面的肮脏不堪不在视线以内了,在他的心里。回到指挥部,正好严指挥长在,邹浩东也在。他就把去王二柱家的情况说了个大概,也谈了他自己的想法。严指挥长不以为然也不为所动,淡漠地说,同情沒有任何意义,实现农村脱贫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关键不是具体如何帮助王二柱李二柱,而是找准发展的大方向,在大方向下实现集体致富。这项工作不是我们今天来黑洼的任务,我们的任务是救灾,不是扶贫。严指挥长说完就出去了。严指挥长一出去邹浩东跟着也要走,肖凡示意他坐下:你等等!邹浩东站住没走,不过也没打算坐下。肖凡说,还生我的气吧?邹浩东说,我怎么敢!肖凡笑道,行了,我检讨。昨天的话重了,对不起!邹浩东的表情一时还缓不下来,说:不用,你是领导。领导有脾气的时候可以不必介意群众的感受,要不怎么谁都想当领导?肖凡说,邹浩东你可以了吧!我都向你认错了你还要怎样?这么小气还象军人吗?邹浩东坐下来,脸上开始回暖:说吧,什么事?肖凡问:村里对王二柱有过照顾吗?邹浩东说,没有。我是指这两年。林向西主持工作的时候每年都给他们家两千块救济,还在企业给他按排工作。是他自己不争气,用力气的活不出力,用脑子的活没脑子,让他看个大门他不是在岗上睡觉就是跑得不见人。这还不算,还总是拆卖机器零件,见什么拿什么。林向西是拿他没辙了才把他开除回家。黑洼好几百号人在企业做工,都是企业解散了才离开的,只有他例外。肖凡心想,这应该是王二柱憎恨林向西的另一层原因,嘴上却说:这我想得到。象这种特别户,除了有特别原因以外一般都有自身因素,但不是这样我们就有理由不管他们。邹浩东说,我也想管,不为王二柱为两个老人,远不远近不近那也是我舅舅舅娘。可是集体账上只有吓死人的债务,穷得连电费都付不起,只好把办公室都锁了。我个人也没能力,我也有父母要养。我回来这两年没有找他收过一分钱水电费,都是我替他缴的。只能这样了,我做不到象林向西那样毎年给他两千块救济。就是做得到我也不赞成那样做,两千块钱救不了他,只能让他变得更懒。肖凡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文人气,好好的一个想法怎么就是和现实不合拍呢?他不认为自己错了,又不能说邹浩东错了。究竟谁错呢?

梅子一回到家里就关起门来洗澡,“洁尓阴” 用了半瓶,只恨不能象拆卸机器部件一样把那部分拿掉。洗完出浴室,抬头见林向西正在墙上注视着她,心里一阵难过。你别怨我,我有苦衷。在他面前站了片刻,梅子回头拿衣服去洗,仍感觉到墙上那双眼睛目光灼灼如芒刺在背。她毅然放下衣服,把林向西大大小小的照片统统取下来装进一个纸皮箱里。我不会忘记你,但我不能永远在你的监视下生活。收藏了林向西,梅子打开堂门,见邹浩东突兀地站在门口,不禁一悸: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邹浩东不请自入,一眼看到墙上空出的位置。说:刚才肖秘书去找王二柱了。梅子吃了一惊:为什么跟我说这个?邹浩东注意地看了一眼梅子,奇怪她怎么这么敏感,因而有了警觉:他是不是来过?梅子忿忿地说,不关你事!邹浩东急了,上来摁住梅子的肩膀: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梅子忽然失去自制,歇斯底里起来:你害死我了,快把你的爪子拿开!邹浩东愣愣地看着梅子,梅子重复道:拿开!

邹浩东放开梅子,后退两步:梅子你听着,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如果你还是拒绝我,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怪你。我们做不成夫妻还是朋友,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好吗?

梅子心里又涌动起一股暖流,她真想扑上去抱住他痛哭一场。但是不能,不能重复同一个错误,那对谁都没好处。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显得平静:没什么,真的。我刚才、刚才忽然有点放不下那件事儿。超越了做朋友的底线,想起来心里别扭。听了梅子的话,邹浩东心里漫上来一股失望的情绪。这是在向他表白了,一种很智慧的拒绝。他说:如果后悔,不妨试着说服自己:那点事儿不算什么,别看得太重,大家都是成年人。梅子笑了一下,说:我记住了。你才说肖秘书找王二柱,是不是你当肖秘书说什么了?邹浩东说,没有。我还以为你当他说什么了呢!梅子说,我傻啊?邹浩东看着梅子,嘴上无话,眼睛里都是话。梅子问:你想说什么?邹浩东想想,说:算了。梅子说,算什么算?有话就痛快点。邹浩东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肖秘书昨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向我发难,指责我挡你的道。梅子心里紧了一下,问:他咋说?邹浩东说,说我贼心不死,说我怕你走红。梅子问:他是这样说的吗?邹浩东说,就这个意思吧! 梅子的目光在邹浩东的脸上停了片刻,黯然道: 你认为这是我的意思?邹浩东躲不过梅子的逼视,横下心说实话:起初是这样想的。梅子说,现在还是这样想的。邹浩东感觉自己的灵魂无处可逃,索性把话挑开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对,人嘛!谁不想往高处走?我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难受,让一个外人这么指责心里挺不是滋味。梅子蓦地有些伤感,幽幽地说:浩东你多疑了,我就算真有这个意思也不会对外人说。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隐瞒过自己的观点?邹浩东笑笑:不说这事儿了——准备好了吗?我是指去城里作报告。梅子说,有肖秘书在替我准备,我也就是照着念念。邹浩东说:要不给家里安排个人?梅子说,不用,我打算请二婶来帮两天忙。邹浩东说,也好,我还怕安排个人不可靠。你告诉二婶,她来帮忙算私请公派,报酬由村里考虑。梅子又说,不用就两天时间不想给你为难,我请得起人付得起报酬。邹浩东听梅子的话里还是有回避他的意思,好像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心里一时遏制不住地悲凉。便不再留,道一声:走了!甩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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