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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夏(1)

《长夏》为中篇小说,曾于1927年8月1~6日分6次连载于《晨报副刊》第2018~2023号。署名何远驹。1928年10月由上海光华书局初版《长夏》单行本。

据光华书局初版编入。

长夏

“我不来的。”我重复的说,“我不来,决不。”

“原故?”

“原故是不来。”

“那——”

那什么?在电话忽然一顿中,我能揣测出,六姐是不高兴了。赔一个礼吧,然而在电话上接吻比信上还浪漫,如此不切于实际,作了也无补于事。

“写信告我的原故,即时写,四点以前发,九点我就可以收到了。”

照电话中的嘱咐,我答应写信,然而我怎么能说出不来的原故?太阳这么大,走来会累死;坐车吧,这车钱还能要大姐来出么?

“穷到这样也还来说爱。”我想起,凄然的笑了。

写信怎么发?还是走去吧。我决心走去。万一当真途中受了暑,一个洋车夫样跌到地上就死去,别的人不知,但六姐,能明白我致死的原由。

但逢了救主,一出胡同口,一辆车子对面来,车上是小傅。

“这大热天走那儿去?”

“想到西城去有一点事。”

小傅见到我装束不凡,明白我是徒步旅行家,他说:“不坐车,怕不行”,一面从衣袋里掏摸皮夹子。

小傅的车子进胡同去了,我有二十吊票子,来去都不必徒行,中暑想来不必了。在骑河楼我找到了替我出汗的人了,我坐车去看我的六姐。

“天气热,慢拉一点也无妨,”我在车上安慰那褐色光背人,他却以为我盼望快点,跑得更速了。

到了大姐处,给她俩一惊。

“怎么说不来又来?”

“惹你们的。”

大姐同六姐,这时正是在一块儿睡觉,大姐起身来,我就补了缺。

“老实一点吧,全是汗!”

“陪个礼。”

我把汗水全擦到六姐脸上去,大姐看不过意叫人把水打来了。

因为汗,我想起我出发时的情形了,我说“我是走来的。”

“不会那么快吧,这不止十里。”六姐是不信。

“坐在车上要别人走来。”大姐也用不信语调说。

“然而在先我是有心徒步走,因为不好……”

大姐不明白我的因为以下的话语,六姐却料到。

六姐说:“还不送车钱吗?”

大姐也取钱。

“没有车钱还好意思来?”

这时不免夸口了。然而来去要大姐开车钱,是无从数清回数的。就因不好意思反而要大姐同六姐破费,所以才不能每天每天来西城,不然六姐的身至少有一半,归我有了吧。

到后仍然把我先是徒步计划到后遇到小傅的话说给六姐听,这话在六姐心中,起了一个痕。我能从六姐脸上察得出。但当我说出“我是期望在路上,万一中了暑死去,六姐会明白我”的话时,六姐却说为省这点费,中暑也应该。当真中了暑,六姐安心么,怕不应该吧?

“我是甘心受一点跋涉的苦楚,好到你面前找一点报酬。”

“不过走得全身是汗,我可不是为你擦汗水用的。”

只有大姐不作声。大姐当在想什么事情。

就是在车子上端端正正坐下来,在长安街大烈日下去让日头蒸,我也就够疲倦了。这来究竟为什么?我不明白。甚至我还准备着步行这么远的一段路,为得是……?

“一个耕田的人为了粮食的收成,大六月间去到田中收割稻米这是平常事。我,为收割爱的谷子来往不惮其烦的奔走。”想着,我又不能不笑我的傻——凡是爱都傻。多亲一次嘴,多搂抱一次,于我生活的意义上究竟添注了一笔积蓄吗?就算是,这积蓄于我将来又有什么用处?

“怎么尽傻笑?”六姐问我,我不作声。

六姐见我笑,笑得无理由。我就是笑我的傻!谁知笑也仍是傻。

大姐走到桌边去看书,问大姐,是什么书?答说是政治原理。大姐因为我来了,她不能占据六姐,就装成看书,其实心并不在书。

“大姐,怎么坐得远远的?”我说,“不高兴理我么?”

大姐懒理会这闲话,磕闲牙时大姐只有吃亏的。

“宝贝姐,睡到我的身上吧,”我轻轻的在六姐耳边说,脸上为六姐赏了一巴掌。

“大姐故意去看书,就是让我们来——”

“来做什么?说!说得不虺不尬我就又要打。”

六姐巴掌是又举起了,但我并不怕。

我说,“大姐看书不理我们就是让你用巴掌来吓我的。”

“嗤……”六姐笑。

六姐当真伏在我的身上了。天气热,但天气冷暖在两个情人中是失了效力的。再热一点把两个身子贴紧也是可以忍受的事情。与其去吃冰把热赶去,不如就是这样“以毒攻毒”好。

六姐只穿一件薄薄洋纱衣,我可以用鼻子去闻嗅一切,学打猎的狗。

“男人是坏种。”

“女人是?”

“女人是被坏种引坏的。”

“但男人其所以坏却是为女人的标致。”

“天下几多标致女人,谁负这使男人坏的责?”

“一个女人常常应负许多责,因为到那边引坏第一个男子,到这边来又可以引坏第二个男子。有时候,还使男人要死不活哩。”

“说不过你那张薄嘴。”六姐口一扁,掉了头过去看壁上画。

这是我画的。画自己的相。因为充诗人,故意头发画得许多长。画是侧面像,我把脸填成苍白。嘴儿却是红红的;红色涂得像一颗樱桃。我为解释起见同大姐说这是未来派,又说搀合象征派的方法作成的。其实是乱画。

“这是诗人的相哪。”六姐在揶揄我了,还在笑。

“天下没有女人也就没有诗人了。”

“你活下来都是为女人?”

“岂止。没有女人的世界,我不信花丛能开还有香!没有女人的世界,雀儿是哑子,也是一定。没有女人的世界,男人必定也没有嘴唇。”

大姐搀了嘴,“难道没有女人的地方,男人就不用吃饭说话么?”

“口的用处是为同女人亲嘴,才会那么红,那里是专为吃饭说话而有的?”

“那你以前一个人坐到住处?”

“以前吗?”我说不出理由了。

“唵,以前,说呀!”六姐也就帮到大姐来逼人。

“以前我是知道这时有一个六姐,口才存在的。”

“是强辩!”

大姐也和说,“是强辩。”

“我不再辩了。我只问六姐:嘴唇本来已很鲜红了,照大姐说法,嘴是说话吃饭用,为什么又要涂上这么多胭脂?难道吃饭说话也得一定要把嘴唇涂红才行?”

“只是说瞎话!”

“瞎话么?才不哪。”

六姐静呆对相看,心里有事似的不做声。

大姐取出香蕉来,要田妈取冰。我是不待冰好就拿过来剥皮吃。冰还没有来,我吃三个了。

“看哪,嘴是不为吃东西生的!”

“还说吗?”我看六姐说,“你若是让它永远贴在你那柔软的颊上,比香蕉再好的新鲜龙眼我也不吃!”

六姐脸红了。我走过去。六姐向床上倒下,我又跟到办。六姐眼闭了。当到大姐在旁也不怕,我把我吃香蕉的口去吃六姐嘴上的胭脂。

也不必用劲抵拒,就偎拢来了。

大姐不愿看。大姐在剥香蕉皮。我心想,香蕉只是为大姐一人预备,我们除了亲嘴不应当再来夺取大姐香蕉的。笑就不能忍。

“笑什么?”大姐问。

“我笑,”我在六姐耳边轻轻说,“我把大姐的香蕉吃多了。”

六姐悟不到我的意思,为大姐分解。

六姐说,“别人是正为你来此买好的,又讲怪话!”

“不,我不应当吃。”

“你说什么?”大姐问我的话,却要六姐答。

“说吃了你香蕉太多,不应该。”

“因为你欢喜,才买的。不然我又不大吃,六姐也嫌腻,要这多干吗?”

我狂笑。我说不出话。

“是颠子,”六姐一见我笑就有这一句批评。

“我是颠子,让我再颠一下吧。”六姐腰是又变成一捆柔树枝,我手是两条软藤了。

“我的天,轻抱一点吧。”

“我要抱死你。我一个人就是常常那么想:总有一天你使我发狂,我便把你腰抱断。”

“哎呀,真吓人!”

然而腰是抱不断。六姐没有话告我说是抱紧一点也无妨,但把那藤束紧一点时,六姐更愿意,这是六姐眼睛已作目语给我通知了。

慢慢的,我又把话引到香蕉上面来,我说出我不应吃香蕉的理由时,惹得大姐一次啐。

疲倦是来了,打一个哈欠。

“弟,你疲倦休息一会吧。只要五分钟,莫讲话,莫闹,睡倒着,我帮你打扇。”

“你是说六月里帮猪打扇的。”

“你总只爱说怪话,莫又惹得我气来——”

“好,好,依你办,我睡,你陪到我睡,一块儿,我才能安神。”

在一块儿我就能安神么?真是鬼话!

然而六姐就睡下来了。不动不闹也罢,只是口,应当有着落,让它贴在姐的脸或颈脖上。手,也应当环成一条带子。六姐不依;不依那能睡?

“唉,你怎不怕伤食?”

“不怕的。这精致的食品只有越来越使人贪馋。”

到底是太疲倦了。我睡她也睡。那香蕉,当真只有大姐一人吃。香蕉的味道,是看吃法来,有时吃,许比苹果甜,但大姐口中这时吃来是苦的,这是六姐明白告我以后我才知道的。

大姐故意说是打电话,就到学校里去了,她的屋里剩我同六姐。

六姐说:“她爱你哩。”

“大姐爱我,这是你猜想,还是她同你说及?”

“我明白,事情是真的。”

“你的话真吓了我一跳。”

“干吗说这俏皮话?爱你的,是大姐。她真会为你发疯。你以为大姐不懂得爱人么?”

“为什么说得上,这不是一个笑话么?”

“爱人是笑话吗?我才听你这样说,以前我可不知道。”

“我不是说凡是爱人都可笑。‘龙配龙,凤配凤,虱娘狗蚤配臭虫’;我们那能说得上爱?”

“你这是骂人,别人就不配爱你吗?”

“只有你才配同我——”

话是应当中止的时候了,六姐的嘴已为给封了,封皮就是我的嘴。

想起六姐刚才的话我怕起来了。然而大姐在近月以来,对于我,是不停止的在进攻,从一些态度上,我是多少也看出了一点儿。我对于这个,老实说,真感到不快。我是臭虫——这二者中总有一个是臭虫,然而这只有一个是,另一个则另外是一种,分明的是这说不到上爱。我这才知道一个人的心有时真野到不得了。也许这在大姐方面是可以自自然然发生的,可惜这好意,我竟无从领受。

“若是我是大姐我可不会有这种野心,”我说,“一个人不自量,是只有苦恼的。”

“但是,你不能禁止别人来爱你,也正像你无从使我恨你一个样。”

“她怎么能同你打比?”

“是吗?她心还以为我是有女子的人,也只有临时短期可以聚首,至于她,则……虽说也自谦似的说自己是寡妇,而你却是小孩子,不相称。”

六姐说了六姐笑。我也笑;但我同时要哭了。

“她也知道不相称,哼——”

“她说不相称也只以为是知识,年纪则并不。”

“六姐,我请你不要再说了。”

六姐就不再说了。

我们静静的在一处偎贴,约有两分钟。六姐今天模样似乎是为特意来作大姐说客的。又似乎探我的意思。然而不待探,我知道六姐是明白我的。“我要人爱我。”以前在某一时中,我是这么想过的。可是我如今才知道我的意见待修正。我要的,是我所爱那人的爱我。六姐就纵不爱我,这也得。只是大姐的爱我,可就感到真正的讨厌!

“你将怎样对她?”

“姐,你是为大姐差派来要讨回这么?”

“我只不过想明了你意思。”

“你很明了我意思,不待我说也有了。”

“她可怜。”

“我不能因为别人可怜而爱人。这是我口供。”

我觉得怪惨,为什么大姐却来爱我?我愿意在六姐面来回复得更坚绝一点,好让大姐因失望杀死这不当的野心。若是延长下去只有她苦恼,这不能怪我。

这中我有点儿抱怨六姐了。若果是六姐不在另一时节用过一些闲话将大姐心中的希望燃起,大姐或不至如此。必是六姐说,“驹也愿”。这可怜的人,没有一点大人应有的经验(才从乡下来的女人多半是如此),便以为,我常常到她那里便是可以从泛泛情形到更亲贴的地步的暗示,于是,心中便汹涌着热情,不可遏制的向六姐来诉说。于是,在我的身上就做起后福无涯的梦来。

“若是尽愿在我身上做梦就让她去做,我无从爱她,那你知道的。”我说的话六姐似乎就不当心听。六姐不能把这话去同大姐说,那是一定的。她又怎么好去传这话。她也怕大姐。大姐真使气,一决裂,我们也就全完了。除了大姐陪她她就不敢来;除了到大姐处去看六姐我也无法走到六姐家中去,大姐若是当真一使气,我们自然也就散席了。

“我们全都是懦人,”我心想,“也正因为懦,凡事要大姐,致令大姐也想跌进这个可怜关系里。然而这是我的错?又是六姐的错?这罪过谁纵愿意承认又有何种方法可以来补救?我又不是可以分散成为两个人。即照六姐说,三个人爱来也无妨于事,但在大姐六姐之间我就长久抑制了我们热情去拿接吻应酬另一个人是我做得到的事?”

“我真没有主意了,”我说,“六姐,你帮我想想,我可受不了这爱。我无权力禁止别人爱我,但若是一个人必定时常用我不乐接受的好意来奉献给我,又来怨我没有好报答,是两者都悲哀。”

六姐说,“我也没办法。我们少不了大姐,但又不一定要大姐也来我们关系中插一只脚。她这样做她的梦原是可以,可是又得在实际上沾光就……”

“你吃醋。”

“同你正经说话你又偏是这样的。我吃醋,你就同她……我也不至于。你的口真太刻了。”

“我是说笑的。这是使我随处闹出乱子的天才,因为说笑又使六姐生气了。”

“我不生气,只是我们应讨论正事。”

怎么讨论呢?没有结果。天落了雨,雨水积成一个湖,让它慢慢为太阳晒干,只有此一法,若是想掘开堤防,把这水泄去,也许反而有泛滥的危险!

大姐一去却是那么久,先是太阳还在天井中,待到窗子上头有了窗外帘影了,还不回。

我怕大姐回时看得出我的颜色,我也怕见大姐的样子,我就先走了。

“这真是何苦?远远的,高高兴兴的,从西城走来,为一句话,就生了气,要哭样的,又即走回去!”六姐不明白,六姐说。

然而都是为我的错这我很知道。我凡事总处置得非常之可笑。我无从学得聪明老练一点来应付一切。口,又每每无意中来增加我的罪。我还刚思索到我无意中的罪过!又说道:

“要我怎么办?虽然是我使你生气,但气究竟在你肚内。”

六姐也无话可说。六姐是明白我的口专会造孽,自己也就才正发过一场小气的。六姐的脸刚给我赔不是把秋霜抹去,大姐又生起气来,我明白我处境了,我是为赔礼而生。

“大姐,算我说错了,把手上的伞儿放下吧。”

“大姐说要走,就当真走么?”六姐说,说了又向我,“你的口,也就够损,真要人招架!”

“在口上有了罪的在口上来赎,再准不得账时,又请手来作见证,大姐也应释然了!”

说到手,我就作揖。见上司,在往常是应当打恭叩头的,如今为大姐赔礼,就免了叩头。

“大姐,在作揖哩,还不依?”

其实不在六姐说话大姐也是见到我的举动的。大姐不但见,大姐且知道,这作揖,挽留大姐就是挽留陪到六姐来的大姐呀!若是大姐一人来,要走就走也就不必那么客气了。大姐故意要说去,六姐自然也便应当一同走。大姐在这上头并且看出果若是作揖能挽留得人住,要六姐作十个揖,也办得到的。

“大姐,还早咧。”六姐说,身并不离开椅子。

“我想走,我不愿在此多呆一分钟。”

“那我以后也不再去你那里。”

“随你的便吧。”

大姐话虽很坚决,但在六姐起身以前总不会把六姐掉下顾自先出大门的。

“谁就不说一句错话么?”我说,我带哭声的,忍了笑来作。

我有计策了,难道只准别人用眼泪来攻击我,我就不能挤一点眼泪出来攻击别人么?大姐中了我的计,意思似乎就稍软了点。

“大姐算了吧。”六姐走过去,把伞抢了放到床后去。

大姐坐下了,不做声。

我看若再哭下去,又会闹出别人的眼泪,就哈哈子笑。然而我的眼中当真有了泪。为了要别人回心,一滴眼泪的效用是那么大,我想起大姐平素流得那样多的泪,竟去得像无影无踪,泪是尽自当到我面前大流,却没有撼动我一次。为了泪的价值的差异,我忽然觉得我在先前为别个女人所流的泪的次数,在别人也许看来更平常,就可怜自己起来当真呜咽了。

“怎么,别人已不走,还流猫儿尿干吗?”六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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