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皇上……奴婢自知我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奴婢,不改过问主子们主子们主子们之间的矛盾冲突之事,可是……
可是奴婢实在是看不过去啊,那新晋太子妃也许是仗着三皇子太过喜欢自己吧,对待我们家主子娆妃娘娘,也是丝毫没有一个对待长辈母妃的样子,甚至是反倒比我们家主子娆妃娘娘的架子还大呢……
我们家主子实在是受了太大的委屈,哪一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我们家主子娆妃娘娘,莫名之中失去了她一直以来都万分期盼的孩子,带着丧子之痛,还要回来面对皇太后您和皇上您,娘娘自己痛失爱子,心里还惦记着皇太后和皇上,自觉对不起皇太后和皇上对于娘娘腹中小龙子的殷切期盼……娘娘心中的苦,有谁知道呢?奴婢今日之所以这样大胆无礼,实属出于无奈,实在是太过看不过去,太过心疼我们家主子娆妃娘娘了……
奴婢这般无礼,还请皇太后和皇上体谅,还请皇太后和皇上能够饶恕奴婢无礼之罪……”
本想添油加醋一番,也好惹起皇太后和皇上的一番怒气来,使得皇太后和皇上大为盛怒,哪里知道,皇上脸上尽管还是有些怒气的,但也并未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盛怒;而皇太后的脸上,也是比之前要平静一些,真叫人煞是捉摸不透。
那娆妃娘娘身边的小宫女,就这样处在了尴尬之中,也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再说些什么了。还好,皇上下令,让她起来吧,那小宫女这才在尴尬之中结束了自己与主子娆妃娘娘密切配合的一场“戏”。
“……诗檐,夏侯诗檐……这个孩子的所取的名字倒是不错,诗檐……颇有一番书香世家谙于礼节的意思,可是,怎么为人处事却像这娆妃身边的小宫女所说的一样这般不讲礼数这么无视长辈呢?
皇上,这件事情可不单单是后宫之中礼数礼节之事,更是关乎咱们皇室血脉的谋害大罪的事情,若是这样一个无视长辈、甚至是对于皇家血脉后裔不加尊重不加小心的一个女子,将来做了咱们大韦后宫的太子妃,再将来要怎么担当咱们大韦国日后后宫之主一朝国母的重任?她又将以何人品以何威望来面对后宫佳丽三千众多嫔妃,更有何颜面来主打操持这后宫之事物?”
皇太后说着话,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朝着皇上意味深长地最后叮嘱道:
“自然了,如果夏侯诗檐这孩子并非这娆妃娘娘身边的小宫女所说的那样无视尊长不谙宫中礼仪礼数,而是被误解了或者是被冤枉了,那么,这件事情也要有一个定论的,最重要有一个交代,还有娆妃娘娘腹中的胎儿到底是怎么滑胎而胎死腹中的……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要彻彻底底地查个清楚明白的。
皇帝,你一定要将此事调查清楚,还给我们皇家后裔我的小皇孙儿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代,更要为我们皇宫当中的后宫庭院宫闱之中的规范和风气,做出一个章 法和定夺来……”
想来那皇太后,倒是一个十分清楚明白事理的人,皇太后虽然年老,但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还是很清楚明白怎么样去解决一件事情的。面对眼前这娆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小宫女的一番声泪控诉,皇太后的心里却始终都端端正正地树立着一方秤杆子,不偏不倚,实事求是,只看事实的实际情况,丝毫不因为什么身份地位等等其他的东西,对任何人有所偏倚偏向。
想来皇太后也是心中明白那娆妃娘娘平日里的所言所行,一千一万分地深深知道娆妃娘娘的真实为人,在自己的心目当中,也猜测此事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并不是那夏侯诗檐一个人的过错,那娆妃娘娘平日里就是一个爱占便宜爱炫耀爱耀武扬威的主儿,平日里没少仗着皇上对其宠爱有加偏袒万分而对这后宫之中其他的妃子多加炫耀欺侮,宫女太监门也是没少受这娆妃娘娘的欺负为难。
这夏侯诗檐是新来到宫中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本身年纪就小,加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皇宫之中呆过,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这皇宫之中这么多的那那女女的完完全全是陌生的人,夏侯诗檐那小姑娘,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外出,第一次没有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陪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进到这皇宫之中,自然是初来乍到,什么都还不明白什么都还不清楚,这样一个‘小嫩兔子’,那娆妃娘娘这样好事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夏侯诗檐的,不牵过来指桑骂槐地欺侮一番,怕是这娆妃娘娘自己都觉得过不去的。
至于皇太后为什么会这样想,觉得此事并非绝对是夏侯诗檐一个人的过错,兴许还有些其他的什么可能的缘由,也是自有皇太后她老人家自己的道理的。
对于那新进宫来的太子妃夏侯诗檐,皇太后尽管从来没有过什么接触和认识,但是,对于夏侯诗檐的家世和家人,皇太后倒是深有了解和认识的。夏侯家族世代为将,从祖上就是习武之家,而且尽管身为武将之家,却从来没有缺失了对于文才的教导和学习,因此,他们夏侯家族出来的子孙,都不仅仅是一块习武为将、征战沙场的好料子,更是出口成章 、几步成诗。夏侯一门,堪称文武双全,德才兼备。
这样的一个姑娘,要用来做朋友,做知己,定是一个十分值得信任十分值得依赖的朋友,任何关乎利益的事情,都是大可放心地交付于这姑娘的。甚至是关乎性命之忧的大事大情,也都可以放心稳妥地交付于这个颇具侠义心肠的姑娘。
这样一个忠肝义胆侠骨柔肠的姑娘,不出意外的话,是定然不会做那些贪图名利的事情的,也定然是不会为了谋取一些功名利禄之类的东西,就对于周围的人进行算计甚至是谋害的。
纳兰琴笙皇后没有怀疑过夏侯诗檐这个姑娘的为人,也更加没有怀疑过这个姑娘的办事处世的能力,可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尽管是一个可用之材,却并不能够甘愿为她纳兰琴笙皇后所用,这是在也是一个遗憾,更是一个大大的阻碍。
将相良才若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是一个大忌。他日不是为他人所用,与自己为敌,与自己作对,便是空空地占着一个有用的位子。对于纳兰琴笙皇后来说,夏侯诗檐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要重用也重用不上,要利用也是利用不上,而如今太子妃的位子,确实是铁板钉钉地被她夏侯诗檐占上了,并且那日后大韦国一宫之主的皇后位置,也是她夏侯诗檐的。
不出意外地话,夏侯诗檐就会是大韦国以后的后宫之主,一朝皇后。
这样一个有利的位置,却被一个没有用处的人占着,这实在让纳兰琴笙皇后十分地感到心中煞是不痛快。
可是,自己已经尽到最大的力量了。无论自己怎么样在一旁多加阻拦阻挠和劝解,那三皇子硬是除了这夏侯诗檐,任何其他的一个姑娘都不愿意迎娶,纳兰琴笙皇后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况且皇上也是点头应允了三皇子拓跋修杰的这个要求,既然皇上都已经答应了三皇子拓跋修杰将夏侯诗檐迎娶进宫,也答应了三皇子欲将夏侯诗檐迎娶进皇宫之中的事情,纳兰琴笙这个并非三皇子拓跋修杰亲生母亲的皇后娘娘,也是不好再说些什么拒绝和阻碍的话的。
也就因此,夏侯诗檐就这样地进了宫,成为了三皇子拓跋修杰亲自挑选进皇宫之中的未来太子妃。
夏侯诗檐本人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在秀女选拔之中被三皇子拓跋修杰一眼选中并进入宫中的事情,会带来后宫之中这么多的牵扯,并且,夏侯诗檐也更加是没有想得到,自己本来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在皇宫之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皇宫之中的各宫地势和宫中朝内上下的形势都了解清楚了,再找寻机会,将那丧尽天良、霸道无度的韦国皇帝给一刀手刃了,为自己早已经被那韦国皇帝残忍迫害的父亲母亲以及傅余文公府上上上下下二十几口人的在天之灵讨回一个公道,为所有傅余文公府上的被害人之性命讨回一个公道,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可是,夏侯诗檐却完完全全地没有想到,自己进到宫中来,不但是牺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与自己并没有男女之间深刻爱情的陌生男子,搭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且更叫夏侯诗檐不能想象的是,她还没有能够为自己的家人亲人报尽大仇,她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施行,她自己,便就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卷进了一场后宫之中的争斗……
就好像一个深不见底、一眼望去尽是漆黑的深渊,夏侯诗檐的生活,自从她自己由那大红金色的皇宫喜轿将她接进皇宫之中的那一天那一刻开始,便深深地跌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自那一时一刻之后,夏侯诗檐的人生,便与那些后宫的女人们,那些权势和争斗,都开始纠缠不清,剪也剪不断,理也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