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可以么？我真的是不知道今天下午你怎么回事，程光彦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只不过他是来看了一下记者发布会罢了，我和他只不过是多聊了几句你至于吗？我们是朋友啊，你工作的时候和那么人人有交集的说什么了？那个时候石小婉说她怀孕了，你不是一样不敢承认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什么了？啊？”卓越越想越气愤。她再一次想要关上门的时候，他一只手把门推的大开。
门因为他力度的巨大弹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反复回荡。
他额头之上青筋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卓越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卓越刚刚被门撞击墙的声音吓得不轻，听他的话后又平复心境，冷笑一声，“呵呵，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嗯！”
咄咄逼人的语气好不逊色于他，“怎么，不说了？你是在恐惧我的问题吗？为什么不回答？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莫名其妙，全世界都围着你转，以你为中心你才舒服是吗？你唯我独尊是吗？抱歉，请您搞搞清楚，这世界少了你一个，地球照样转，恐怕给你流眼泪的人都寥寥无几吧？哈？”
卓越的话像一把利剑，戳在他心头最软的地方。
是！没错！即便是他死了恐怕也没人为他流泪吧？从小到大，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幸福，父母那么恩爱，自己却活在痛苦之中。父亲出轨，母亲天天在家以泪洗面，跟自己灌输乱七八糟的思想，说什么小三多贱啊，怎样怎样的，这从小叫他活在仇恨之中，活在阴影之中，他人情味淡薄，从来不为人动情，唯一的只有自己的母亲，除了母亲，一切一切的人都与他无关，他是薄情、绝情、却也专情。
自从遇见卓越，他的心似乎是被阳光照耀过，他一直不明白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傻女孩天天拿着书在背些什么，念念有词……也只有那个傻女孩对自己不屑。
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长大的他受不了她对自己的淡漠，他整她，他和她做朋友，都只不过是为了她多看他一眼，那时候的顾绎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贱？人家明明不理你，你还去自讨没趣？着实的可笑！
可是，正因为这个，他竟然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像是想将她洞悉，看清楚她的一切，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自己的，那是他爱的女人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子对自己？怎么可以？
“很好！”顾绎勾唇笑了笑，笑得那么诡异，看着人心里发毛，“我就是不想回答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对啊，我怎么样与你何干？你还管我做什么啊，哈？你叫我走是吧？可以！我走，走就走！”
说着，顾绎又将门一带，哐当一声，门碰上。
此时卓越的耳边杂乱着，脑子嗡嗡作响。
这算是吵架吗？唔……应该是吧？呵呵……关门那么使劲干什么？呵，生怕它不坏掉啊！顾绎刚刚关上门没多久，卓越冷笑一声又把门打开对着空旷的楼梯道大喝，“走吧走吧！酒驾被扣了你活该！出去了千万别说我认识你啊，丢人！”
十几年了，卓越一直都是性子恬静，淡漠的很，从来不会因为情绪做出出格的事情，更不会用这么大的音量去和一个人吵架，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疯狂，更是从来没有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生气。
她说完那句话，连连喘着大气，看着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声控灯因为没了声响而灭了下来，漆黑一片。
她不知道黑暗的尽头，那个男人的去向。
卓越顿了顿，腹诽着，你管他干什么？他自己都说了他怎么样和自己无关啊！别自作多情啊，卓越！
然后她潇洒的笑了笑，把门甩上，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打开电视，看着情景喜剧，笑声不断从她口中传出，这笑声是真是假，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吧？
依然是这座繁忙的城市。
依然是那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卓越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们困住。
最后，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机，呆呆的看着屏幕，没有消息，也没有未接电话。就这样子呆呆的看着屏幕……一言不发。
大概晚上快十点的样子，手机终于有了动静。在沙发上浅浅睡着的卓越被手机短信铃声吵醒，睡眠本来就浅的她被吵醒，很激动的去茶几上拿手机。
发件人，依然不是他。本来因为短信铃声欣喜若狂的她，再一次被现实的残酷摧残了幻想，留下的仅仅失望。
是程光彦一条暖暖的简讯：晚安，一切都会过去。
卓越的思绪忽然被刺激到，几时何曾顾绎也这样子做过，一条条的短信贴心，融化一切阴霾；几时何曾顾绎也像程光彦这样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生活之中的点点滴滴都有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卓越显得没事，回拨了过去。
漫长的等待总是熬人，卓越以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还没睡吗？找我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是闲的没事干，找你聊天。”
“哦……”
“嗯……”
总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往往只会沉寂。
程光彦听见半天没声音，他还以为对方挂掉了，“还在吗？”
“我还在。”听着她的声音，很平和。
“在公寓……住的还习惯吗？这么晚……怎么还没睡？”程光彦问道。
“住着挺好的，就是无聊，找你聊天呗。你呢，你怎么也没睡……还是，我打电话过来了，所以你才没睡下？”
“没有啊。”
“哦……”
又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
“对了……他来找过你……”程光彦的语气像是疑问，又像是肯定。
“没啊……”卓越轻松的说道。
“你说过的，我们之间不要有所隐瞒……我们是朋友的。”
卓越顿了三秒……是啊，明明是自己说的，作为朋友没有所隐瞒，坦诚相对啊！自己又怎么说起谎话来了？
“是，他来过，他一直在楼下看着我上楼来着呢，你走了之后，没过多久他就上来了。”
程光彦换了一口气，试图循序渐进，继续问道，“那……你们说了什么？”
“我不想说。”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就不说了……夜也深了，不然……你先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嗯，那晚安。”
“晚安。”
双双挂掉了电话。
这一夜，卓越睡的很浅，总是觉得却点什么。或是少了个人在身旁吧？
程光彦挂掉了电话，没过多久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洗完澡出来之后发现未接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看了一眼，想着现在骗子很多也便没有打回去，可是一想万一是客户怎么办？这点钱自己也不缺，打吧打吧，还是打过去比较保险。
于是，他打了过去，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言语，“程总，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也有几天了吧？我可是听说今天您见着卓越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聊聊呢？”
石小婉？呵呵……这个女人果然是阴魂不散呐？
“石小姐？是你？”程光彦清了清嗓子，俨然一副生意人的样子，“程某很是好奇，石小婉是从哪里找到我的电话号码的，这叫我怎么说石小姐好呢？神通广大？呵呵。”
“程总您真会开玩笑啊。”石小婉不紧不慢的说道，“上次在您办公室拿了您一张名片罢了，怎么，难道您不喜欢别人拿您的名片？”
“哪里啊，名片印出来就是给别人看的，拿了就拿了吧，不过……跟我说一声还是好的。”程光彦笑了笑，看来石小婉必定是叫自己就范啊？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看来还真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呢。
这样子的人，他喜欢，但是不喜欢那种用尽心机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