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蓝转移了病房没有多久,可意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可泰熙刚刚走出来,能歇口气的时候。
“梁医生,你快进来看。”护士在病房里面喊了一声。顾母刚想上前问话,便又失去了机会。
姚蓝身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热以及呼吸不顺畅,又被转移到了重症病房,再次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直到天亮,发热的程度得到了控制,靠着呼吸机也没有了太大的问题。
泰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他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也怨恨过的男人。
“泰熙…梁医生,姚蓝她现在怎么样了?”顾母看着两个男人在对望的情况,一时应该还是不能说话的地步,可是她真的就着急着,姚蓝到底怎么样了?
“要我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来说,她已经暂时的稳定了;可是如果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的话,她一点也不好。”
“这是什么话?”
“你们去看她吧。”泰熙不想说,也不能说。他答应过父亲,答应过伯母,答应过姚蓝…”
男人看着泰熙的眼神,他知道泰熙想说什么,也看得出来泰熙跟姚蓝的关系,他也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去到了姚蓝的病房,看着在床上的姚蓝。是他,是他…他给不了她母亲最好的治疗,他不能无时不刻的在她的母亲身边照顾着,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他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了,不管你原不原谅我,姚蓝也让我做一个父亲应做的责任吧。
“我回去准备一些姚蓝要换洗的衣服吧,看现在的情况,似乎还要在医院里面住一段时间,我也叫清明他们回来吧。”顾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还是想为姚蓝做些什么的,可是看着大伯的样子,似乎他嘴里是不会说什么的,那她能做的也就是一些女人能做的事情了。
“妈。”就在进屋前,刚回到的顾清明叫住了顾母。
“你回来了?我还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顾母听到了清明的声音,便立即回头走向顾清明了。
“妈,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顾清明和姚梦菡都有了强烈的预感,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姚蓝,姚蓝出事了,进了医院,而且还…”顾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昨晚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从急诊室到病房,再从病房到重症病房的。
“妈,你不要急,你也一晚没休息了,你去休息,姚蓝的事等我去做。”顾清明和姚梦菡听着顾母把昨晚发生的时候说了一遍之后,顾清明来不及整理思绪,因为他母亲说的东西,连不成一块的,但他知道他母亲在医院待了一晚上,也够她受了。
“清明,你先去医院吧,我先照顾伯母。”姚梦菡知道顾清明分身难顾,他既然急着想去医院,那就让他去吧,把伯母交给她吧,她能照顾好的。
“嗯,那我先去了解了解是什么状况。”顾清明听到姚梦菡那么一说,心里惦着的那一半也可以暂时的放下了。
顾清明开车到了医院,便直奔梁泰熙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的泰熙,听着爆门的声音就知道是顾清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再晚个两三天的呢。”
“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句话不是我应该问你的吗?你说你好好照顾着,你是怎么照顾的,照顾到出国去了。”
“那是…那是…”
“我知道,我知道是姚蓝,她放你去的。她就是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种一眨眼都有可能出事的人。”泰熙他也不能对着顾清明说什么,他也知道顾清明为的是什么事情。
“她现在怎么样了?”顾清明没有怪梁泰熙的激动,因为他也知道那是因为泰熙也在担心姚蓝。
“初步确认是因为LFS,癌细胞转到了肺部,昨晚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热和呼吸不顺,已经基本确定了。”
顾清明没有说话,他知道…姚蓝要面临的是什么,可是这一次姚蓝能不能熬下去?
“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仅仅只是一个医生该多好,那样我起码有信心让你们同意,将她强制治疗,可是偏偏…偏偏我做不到。”
“泰熙…”
“当初看着阿姨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什么,甚至是看着其他病人的时候,也只是觉得能过去,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可是,可是看着姚蓝,还有上次住院的情况,我已经在后怕了,况且肺癌跟鼻咽癌不一样。”
“泰熙,你不能心软,你心软了,我也没有办法了。”
“医生,病人已经醒了。”一位护士跑进了泰熙的办公室。
这一句话,无疑是在给泰熙压力,他该怎么做,他想要姚蓝接受治疗,但不想让她那么痛苦。
“泰熙。”
“我知道了。”
病房里面,只有姚蓝和泰熙。姚蓝身体没有恢复,依旧要用呼吸机来辅助呼吸。姚蓝自己也无法说话,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她想说,可是却没有力气去说。
“姚蓝,对不起,是我,我的错,我治不了你。”泰熙抓住了姚蓝的手,是他…是他让姚蓝承受着阿姨当年的痛苦,他知道姚蓝的痛。
姚蓝很想很想对梁泰熙说话,但是她说不了,她的手在泰熙的手里乱动着,希望泰熙能够注意到她。
“你想说什么?”泰熙注意到了,甚至是摊平了他自己的手,在一个姚蓝能舒服的角度。
帮我
不知姚蓝用了多少力气,用了多少的时间,在泰熙手上似有似无的写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又因为太过疲劳,昏过去了。
泰熙不能理解姚蓝这两个字的意思,帮她?怎么帮?是帮她生,还是帮她死?生死,生生死死…他不知道那一个才是姚蓝想要的。
泰熙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她…还好吗?”
当顾清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多想收回。
“梁泰熙,顾清明。”就在梁泰熙想答话的时候,李祯航的声音惊吓了他们,他们没有通知李祯航,更没有通知…齐蓦。
“你们怎么来了?”梁泰熙看到了一前一后的李祯航和齐蓦,完全的不知所措。
不过,顾清明好像知道了为什么齐蓦会来,因为在后面的齐蓦,旁边是姚梦菡,而姚梦菡此时正抓着齐蓦不再前行。
“是言清告诉我的,他在医院看见了你们,知道了是姚蓝出事了,通知了我。”李祯航看着梁泰熙和顾清明说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梁泰熙对着他的方向突然说道,可是李祯航知道,梁泰熙不是对着他说的,回头一看…是齐蓦,那个他不知道的男人。
顾清明看到了姚梦菡脸上的难色,止住了泰熙,自己上前。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姚梦菡看着顾清明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只是…她没想过会变成现在的局面,她只是告诉了齐蓦,告诉了齐蓦姚蓝的事情,不过不应该说的她一句都没有说,她只是觉得齐蓦有必要知道姚蓝发生的事情,毕竟她的哥哥还是对姚蓝有情有歉疚,她只是想让她的哥哥默默地看一眼,甚至是还可以避开所有人看看她,只是那么简单而已。
顾清明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姚梦菡,他想要告诉她,他相信她做的事情,他也相信现在的场面不是她想要的,她也在害怕,他不会怪她的。
“那正好了,我们一起谈谈吧,就我们三个。”梁泰熙看了一眼李祯航,随后走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对着李祯航和齐蓦两个人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跟我们都无关,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因为LFS病症的意外。”梁泰熙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不想他的办公室成为一个战场,也知道发生这件事情不是他们其中一个的错,但是既然每个人都是为了姚蓝来的,那么今天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基本是已经证实了姚蓝是肺癌,而且病变的速度很快,加上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化疗,我们只能等,最坏的打算就是切除肿瘤以及坏死的部分。”
在泰熙说完这句话,每个人几乎都是在屏住呼吸,都在等着泰熙继续说下去。
“刚刚,姚蓝跟我说,要我帮她,帮她的意思,我很希望是往好的方面想,那么接下来的治疗就不会那么痛苦,不管是姚蓝还是我们,可是如果…”泰熙在说的时候,还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顾清明“姚蓝没有求生的意志力的话,那么治疗的过程,就会辛苦几倍。”
“我,清明和祯航都是看过姚蓝怎么熬过鼻咽癌那一关,所以她有多痛苦,我们都知道,我不怕什么,我只是还不知道,齐蓦,你的出现对于姚蓝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过去我不想追究什么,我也不能去追究什么,到底分手之后能不能做朋友的什么的,我无法去评定,事实上你的确是姚蓝过不去的坎,她用了多久的时间去恢复平稳的生活,她会变成那么敏感的人,我说句有违医德的话,多多少少是因为你。还有你,这段时间,虽然我都在忙医院的事情,但是顾清明也有跟我说过姚蓝跟你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但是…”梁泰熙说不下去了,他知道姚蓝那种性格,把任何事情都看得太重了,他说是不知道,其实他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