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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风流又下流的董平

风流不下流,喜新不厌旧。这是现代社会男人们的口头禅。

现代社会的男人们,大都认为能和单位里的众美女打情骂俏,进行一两场“精神恋爱”,再找三两个“红颜知己”,或者深夜在网上和所谓的MM说一堆胡话风流快活,并编了一套磕:家里有个做饭的,外面有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办公室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发贱的,梦里有个初恋的。以此来证明自身魅力。

800多年前的虚构人物董平先生也号称是风流将,可您知道吗?

他是风流又下流。

天立星双枪将董平,是梁山泊第15条好汉,马军五虎将第5名。

原是东平府兵马都督,使一双长枪,勇猛无敌。宋江攻打东平府时,骗董平到一村镇里,用绊马索绊倒他。董平被抓后感谢宋江不杀之恩归顺梁山。攻打方腊时,他在卢俊义帐下攻打独松关,被炮火伤了左臂,和厉天闰、张韬交战时,为救张清,被张韬一刀,剁成两段。

在他出场时,作者这样介绍他:

原来董平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山东、河北皆号他为风流双枪将。宋江在阵前看了董平这表人品,一见便喜;又见他箭壶中插一面小旗,上写一联道:“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两面旗牌耀日明,锼银铁铠似霜凝。水磨凤翅头盔白,锦绣麒麟战袄青。一对白龙争上下,两条银蟒递飞腾。河东英勇风流将,能使双枪是董平。

在梁山的五虎上将中,“双枪将”董平的人品,应该算是最差劲的。

他是河北上党人氏,在东平府任兵马都监。董平人品之差,从两件事上可以看得出来。一是当梁山的部队来到城外时,宋江先要劝和,以德服人,便借口向东平府借粮。这时,险道神郁保四与活闪婆王定六两人自告奋勇来下书。董平听了他们是来借粮的,便“大怒,叫推出去,即便斩首”。虽说“借”在那时只是打劫的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是不需要偿还的,但稍有一点大将风度,也不会和山贼草寇一般见识?

又怎会计较“只借不还”这说法哩。

可董平就是按捺不住。幸好那程太守还说了句“两国争战,不斩来使”的话,才使得郁保四、王定六免了性命。但董平却仗势欺人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地乱棍打出。

董平的性格之狭隘与好意气行事,于此可见一斑。在他的身上,似乎只有冷酷。你说他连最起码的军人气质和做人的素质都不具备,还奢谈什么“义”字?

再一件就是他看上了人家太守的女儿,非要强娶,人家还没说不同意,只说大敌当前,私事应靠后,他居然就怀恨在心,下狠茬子要和程太守作对。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居然在大兵压境的紧要关头,还生出这等龌龊的想法来:

原来程太守有个女儿,十分颜色。董平无妻,累累使人去求为亲,程万里不允。因此,日常间有些言和意不和。董平当晚领军入城,其日使个就里的人,乘势来问这头亲事。程太守回说:“我是文官,他是武官,相赘为婿,正当其理。只是如今贼寇临城,事在危急,若还便许,被人耻笑。待得退了贼兵,保护城池无事,那时议亲,亦未为晚。”那人把这话回复董平,董平虽是口里应道:“说得是。”只是心中踌躇,不十分欢喜,恐怕他日后不肯。

叛变后,破了城,司令部领导宋江同志一再嘱咐不许杀害百姓、放火烧人房屋,可他却径奔私衙,杀了程太守一家八口,夺了太守女儿程小姐去和他搞床上运动。这实在是让程太守死不瞑目的,更是让读者所不齿的,做人真的不能太董平。

董平道:“程万里那厮,原是童贯门下门馆先生,得此美任,安得不害百姓?若是兄长肯容董平今去赚开城门,杀入城中,共取钱粮,以为报效。”宋江大喜,便令一行人,将过盔、甲、枪、马,还了董平,披挂上马。董平在前,宋江军马在后,卷起旗,都在东平城下。

董平军马在前,大叫:“城上快开城门。”把门军士将火把照时,认得是董都监,随即大开城门,放下吊桥。董平拍马先入,砍断铁锁;背后宋江等长驱人马,杀入城来。都到东平府里,急传将令,不许杀害百姓、放火烧人房屋。董平径奔私衙,杀了程太守一家人口,夺了这女儿。

更要命的是,大家想想,这程小姐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和杀父仇人躺在一张床上,还要过夫妻生活,给他们老董家造人养育后代,如此咽泪装笑,真难为她了。

由此看来,董平是个相当阴毒的人!他的大“义”灭亲之做法,是深为如武松等人所不屑的。更是我们这些后人所不齿的。

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男人本色要风流但不下流。这风流和下流,一字之差却是男人层次的两极,前者是优秀男人的自然状态,后者是卑劣男人的丑恶行径。

再说他号称双枪将,其实也为双枪所累。东平府一役,连韩韬都赢不了,和徐宁也打个平手,就这还自以为让梁山众好汉闻得其名,也识得其人,闯出好名声了,其实还不是作者为了让他上山排位,挤进五虎上将,打下了点基础而已。

还有此人过于投机,是个两面派的高手,让人不得不防啊。

最应该防的是这小子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山东、河北皆号他为风流双枪将。此等人物,危险!

呵呵,搞艺术的小白脸子本身道德观就有问题,他还是个当官的,又懂武术,这就太可怕了。不过,说心里话,写到此,我倒挺佩服他的胆量的,他就不怕程小姐半夜趁他睡着时给他一家伙?

借他的话题,咱不妨多啰唆几句:

君子好色而不淫!风流是风景,情人是风光,大凡思想、生理健康的人,谁没想过风流?这种怡人性情的事,有哪个男人不趋之若鹜?

这年头,大凡有点派头的男人,哪个不是出必有三两美眉点缀,入则成群小秘跟随?人不风流枉少年。难怪董平叫“风流双枪将”。一般人不需要选择风流或者下流,最好安分守己地过日子,风流不起,下流不值,不要弄得风流不成鸡飞蛋打,或者下流招惩好日子不得好过,那样后悔可能就来不及了。不去下流还可以争取做个普通人,破罐破摔那就真成了社会渣滓。

风流不下流,只对层次较高的人群而言,风流需要一种资格,它一般是环境自然而然的状态。风流的最高境界是一种与自然合拍的完美节奏,这是很多假风流附庸者无法达到的层面。

网上有关于宋朝时的几个风流人物的描述,他们都是因风流而让后人景仰的,现引述几位:北宋时期的大词人柳永,虽然政绩平平,却天天泡在妓女堆里,在今天绝对是属于公安机关重点打击的对象。

柳永嫖娼,与其他嫖客大不相同,其他嫖客只是泄欲,很少有人把妓女当人,而柳永却把妓女当朋友,推心置腹地谈心,平等自由地上床,再加上他写得一手好词,随便给哪个妓女写上一首,那个妓女就会身价倍增,颇似现在的文化包装。于是妓女们对柳永爱如潮水,能和柳七郎床下填词床上戏水,成了妓女们的星语心愿。“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成了当时妓女界时尚的真实写照。柳永在妓女堆里灵感不绝,写出了许多千古绝唱。死后凄凉,竟然是几个妓女凑钱埋的他。他的死讯传出后,有上千的妓女络绎不绝地到他的墓地悼念,轰动一时。

北宋的乐师周邦彦,应该是和董平同时代的人,他和当时的皇帝宋徽宗喜欢上了同一个妓女——李师师。这位历史名妓当时可是宋徽宗半公开的情人。敢泡皇帝的妞儿,他的胆色真是可想而知,而且更让宋徽宗不能容忍的,是周邦彦又成了李师师的音乐制作人,李师师不仅欣赏他的音乐,并且还爱上了他。宋徽宗醋意大发,周邦彦眼看就要大祸临头,紧急关头,李师师舍身救情郎,梨花带雨,向宋徽宗苦求,进而又向宋徽宗推荐了周邦彦,说他的音乐是如何如何美妙。

奇迹于是出现了:同样爱好书画音乐的宋徽宗原谅了周邦彦,不但没找他的麻烦,反而给他封了官,让他当了大晟乐正。

南宋著名的爱国将领韩世忠,按捺不住青春的冲动,去嫖了回娼,坐台的是一位与众不同的风尘女子:梁红玉。梁红玉一眼就看出他是不凡之辈,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在那个金国入侵兵荒马乱的年代,嫁给一个小军官就意味着嫁给危险,而且那时韩世忠还很穷。但是梁红玉毫不在意,一心一意地追随着他。随着韩世忠职位的升迁,梁红玉也渐渐展现出她女中英豪的本色,她协助丈夫训练士兵、管理军营,干得有声有色,成了他不可多得的助手。在著名的黄天荡大战时,夫妻二人合演了历史上壮美的一幕:妻子擂鼓助战,丈夫浴血厮杀,大败金军,差一点活捉了金军统帅金兀术。金兵败北后,夫妻二人名扬天下,梁红玉被朝廷加封为“杨国夫人”。

……

呵呵,风流,颠覆了传统美人狐媚的概念,也蘸着多少排场背后男人们得意的笑。

有人说:与有品位的风流男人相伴,可以让你保持心灵的平和,如清风拂面,如细雨润心。他可以让灰暗的天空熠熠生辉;可以让贫瘠的土壤绿意葱茏;可以让破旧的花架繁华似锦!

有情不下流,无情不风流,风流不下流,不须在意别人怎么说,但要在意环境效果。

20世纪80年代初,纪宇先生一曲《风流歌》打动了多少国人:

风流哟,风流,什么是风流?

我心中的情丝像三春的绿柳;

风流哟,风流,谁不爱风流?

我思索的果实像仲秋的石榴。

我是一个人,有肉,有血,

我有一颗心,会喜,会愁;

我要人的尊严,要心的颖秀,

不愿像丑类一般鼠窃狗偷!

我爱松的高洁,爱兰的清幽,

决不学苍蝇一样追腥逐臭;

我希望生活过得轰轰烈烈,

我期待事业终能有所成就。

……

其实,旁征博引说了这么半天,俺的着力点就在这里:这样的风流才是令人陶醉的,可像董平这样的风流又下流,我看还是离我们现实生活远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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