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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周扒皮(2)

晚上黑大个特地给我们准备了战饭——大肉包子。我们吃得那叫一个香啊,可能是太饿的缘故,我们共消灭掉三十六个包子,看得黑大个的媳妇直吐舌头。黑大个却在旁边说:“吃饭看干活,一看这几个解放军同志就有战斗力!吃,多吃点!”

在我们临出门时,黑大个又神秘地塞给我们几个包子,我们一再推辞说吃饱了,黑大个说:“这不是给你们的,包子里面下了药,周扒皮家门口有几条大狼狗,你们用得着。”说完他朝我笑了笑。坦白说他这笑有点奸,但我个人认为可以理解,如果我知道我的仇人马上就要倒霉的时候,我不但会笑,而且还极有可能抱着媳妇跳上一段恰恰。

于是在夜幕掩护下,我们三人摸着黑,按照黑大个给我们指引的方向,像三只地老鼠般悄悄朝周扒皮家的方向机动。

等我们到周扒皮家门口一看,三个人都异口同声骂起来,在这样贫瘠的小山村里,光周扒皮家这个高大的门楼估计没十万块钱下不来。啥叫鱼肉百姓?这就是!我们本来还为今晚的鲁莽行为感到有点后悔,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后悔来得太晚!

很多时候要想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你必须走偏门,比如翻墙。高大的院墙挡几个村里的老百姓绰绰有余,不过对于当代最可爱的人来说,简直是形同虚设。

我们利用三人攀登,非常轻松地爬上高墙,按照一般的战术原则,我们先观察了地形地物,并联系当前的实际情况,确定了此次战斗的打法及注意事项。

我们把黑大个准备的包子扔到院中两个,隐约看到有几只狼一样的狗呼哧呼哧跑过来,津津有味地吃着,接着便“扑通、扑通”倒下去了。我心说这黑大个可真够黑的,也不知道包子里放的是安眠药还是毒鼠强,好家伙,前后不到二十秒,它们就全挂了?防民之药甚于防川啊!

我们越墙而入,如秋叶坠地悄无声息。“咱们是不是有点梁山好汉的意思?”陈林小声问。

“梁山好汉里,你知道我最想做谁吗?”欧文明问陈林。

“豹子头林冲?”陈林反问。

“他姥姥的,”我说道,“他最想做的绝对是西门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马斌。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欧文明笑问。

“这还用猜?”我反问。

“嘘!”陈林忽然冲我们一摆手。

“嘘什么嘘,是里面的人在打呼噜,看把你吓的。”我们沿着呼噜声来到上房的窗户下蹲着。

“我看咱们不像梁山好汉,倒像是偷鸡贼!”我回头对陈林和欧文明说。

“这么晚了,他们该睡了吧?”陈林问。

“睡?把他叫起来不就行了?”我说道。

“他们是一大家子,这样不好吧?”欧文明说。

“我们得跟《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的里昂学学,不杀女人和小孩。”

我说。

“我觉得还是斩草除根比较好!”陈林说道,“要不就别做,要不就做绝!”朦胧的月光下,我看见欧文明打了个冷战。

“我们还是举手表决一下吧!”我说道,“现在不都讲究民主吗?我们也来民主一把。同意把周扒皮全家一窝端的请举手!”

陈林“噌”地把手举得老高,同时用眼睛瞪着欧文明,欧文明假装没看见,幽幽地看着我,等我说下一句话。

“同意只对周扒皮一个人进行吓唬的请举手。”我首先举起自己的手,欧文明也举起了手。

“怎么样?群众的眼睛始终是雪亮雪亮的,开始行动吗?”我用征询的语气问道。

陈林和欧文明不说话,即为默许。

我伸手敲了敲周扒皮家的窗户。

“谁?”里面有人问。应该是周扒皮本人,因为据黑大个说,周扒皮家里共有三口人,除了周扒皮之外,其他两人均为雌性。

我们三个谁也不答话,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我又敲了敲窗户,周扒皮又问:“谁?”

仍然没人答话。随后听见里面有穿衣服的声音,我对陈林和欧文明做了个OK的动作,然后迅速向门口移动。

在周扒皮推门而出的瞬间,我们三人一拥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其擒住,整个过程一点声音没有。周扒皮刚想叫,陈林便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双久经考验的袜子塞进周扒皮嘴里,虽然我没尝过,但那味道应该不错。

我们从里面打开大门,然后牵扯着周扒皮向村外移动。身后依稀传来女人的喊声,应该是周扒皮家的那两个雌性动物,可惜她俩叫了半天,整个村子好像没人听见一样。唉!无论什么时候做人不能太绝,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我们按照事先制订的计划,把周扒皮带到一个废弃的砖窑内。

“给他松绑吗?”欧文明问。

“松吧,量他一个老扎皮也跑不了多远。”

然后审问开始:“知道我们是谁吗?”

“知道……知不道!”周扒皮答。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阎王爷派来拿你命的。我姓黑叫无常,他姓白,”我指了指陈林,“也叫无常。我们两个合起来,就是传说中黑白两道通吃、阴阳两界通行的黑白无常。”

“那他呢?”周扒皮指了指欧文明。

“他啊?他是我们刚收的小鬼。呔,你竟然敢问我们话?闭上你的臭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横行乡里、鱼肉白姓激起民愤了吗?”“穷山恶水出刁民啊!您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穷,所以养了一大堆刁民,真拿他们没办法!”

“刁民?我看你就是最刁的刁民!我问你,村里的国防光缆施工每米补十五钱,怎么变成了三毛?”

周扒皮一愣:“什么国防光缆施工,我不知道啊!”

陈林跟身上前,照周扒皮的脸就是一个锅贴:“让你不知道!这回想起来了吗?要不再让我用其他方式提醒你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周扒皮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村里小麦地被挖了一条沟、给补偿的那十五块钱吧?”

我都跟广大村民解释清了,那十五块钱先存在村里,等大家有急事了就来这里取。

欧文明问:“胡扯!补偿给村民的钱,凭什么先存在村里?人家自己的钱,愿意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轮得着你存吗?”

周扒皮嘿嘿笑了:“您是不知道啊,这些村民平时都穷惯了,哪儿见过这么多钱?一旦胡花起来可了不得,到时候轮到正用却没钱了。我这是为了村民考虑,是为了国计民生着想啊!我从没坑过大家的钱,咱好歹也是个村领导,是为广大村民服务的,这种明抢的事我怎么干得出来?”

欧文明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也跟身上前“啪啪”给了周扒皮几个脖拐,边打边说:“我让你考虑!我让你着想!我让你先存着!”

周扒皮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竟然一下子蹿起多高,边蹦边骂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龟孙,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也不打听打听我周扒皮是什么人!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黑白通吃!我每米扣了他们十四块七怎么了?我他妈今天就扣了,你们咸吃萝卜操个淡心!他们就是一帮贱货,就是欠管教,有本事你敢告诉我谁让你们来的吗?你敢吗?

老子回村不整死他!快把老子放开,如果再晚点儿,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周扒皮口中的“他们”指的就是受苦受难、受尽欺负的黑大个他们。我心里这个气啊,听我父亲说,我父亲的父亲也是农民,听我母亲说,我母亲的母亲也是农民。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这个正宗中国农民传人面前,公开而且无所顾忌地诋毁农民这个神圣的字眼,真他姥姥气死我了。

我随手抓起一块板砖(这就是为什么把地址选择在废弃砖窑的目的),照着周扒皮的屁股就是一板砖。原来我想拍他脑袋,可又一转念,如果把这个家伙一板砖拍死了咱可兜不起,算了,还是照屁股来两下吧。

可事与愿违,周扒皮两个灵活的闪身,我竟一砖也没拍到。莫非这周扒皮也练过?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看来今天是要有一场恶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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