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不知道在那儿怎么样。”黄姐又咕哝了一句。
“他没有回来？”罗芸芰猛地说。
“他今天早上不是跟你说要去外地吗？要三天呢。”黄姐说。
“哦！”罗芸芰继续吃饭。是的，昨天晚上高月翔都和她说了，说有个学术会议要去参加。“这么说，他们没有一起出去。”罗芸芰喃喃说。
“什么？谁跟谁？”黄姐警觉地问。
罗芸芰又清醒了。“哦，我又想起单位的事了。你也吃吧！”罗芸芰说。
“芸芰，你今天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我已经吃过了，现在都几点了，八点多了！”黄姐把手伸出来，在罗芸芰的额头试试，“这也不烧呀，怎么说胡话呢？”
罗芸芰很快吃完了饭。
“黄姐，给我放点水，我想泡个澡！”罗芸芰想通过泡澡放松一下。
“好的！”黄姐去了卫生间。罗芸芰坐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放着的一张她和高月翔的合影，那是他们一起去海南玩照的，高月翔穿着花短裤，她穿着游泳衣，两个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结婚四年，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三年。四年的婚姻和三年的感情，孰轻孰重，罗芸芰竟然无法做出判断了。
“他能和她在一起三年，肯定已经不是一般的感情了，也许那个女孩说得对，自己才是横插在他们之间的第三者。”罗芸芰被这个念头折磨得快发疯了。
“芸芰，水放好了！”黄姐叫她。
“哦！”罗芸芰起身。在卫生间，刚刚关上门，她便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
“喂，高先生！芸芰在洗澡，对！吃过饭了，你吃过了吗？在外多注意身体，好，好，要不要我叫她？”黄姐的声音很大，罗芸芰知道，电话肯定是高月翔打来的。
她脱掉衣服，在镜子前轻轻地抚摸全身。“我并不老，不过和那女孩相比，我是老了。”她喃喃着。
她把脸贴向镜子，镜中的她，眼角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
是的，他还年轻，还是那么帅，可我已经老了。罗芸芰悲从心中起，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捂住了嘴，身子激烈地抖动着。
哭过后，她躺在浴缸里，让大朵大朵的泡沫堆积在身上。
离婚吗？真的只有离婚了吗？罗芸芰闭上了眼睛，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流进了浴缸。
罗芸芰在痛苦，媚心却是兴奋异常，她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高兴之余就给小诺打电话。
“小诺，快到北街口的迪欧咖啡厅，有个特大喜讯告诉你。”
“什么喜讯？能让你这么高兴？”小诺有了一丝不安。
“快来呀，来了我告诉你！快点，我今天太高兴了，请你吃饭，然后咱们去唱歌。他妈的，今天太兴奋了。”媚心由于太过激动，声音都变了。
“好的，我马上过来。”正吃饭的小诺放下了碗，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便匆匆忙忙要出门。
“小诺，你去哪儿？饭还没吃完！”唐宇不高兴地说。
“我不吃了！晚上不用等我！”小诺说。
“衣服，你没穿外套！”唐宇大喊。
小诺回转身，从衣架上取来外套，一边跑一边往身上穿。
“切！比和情人见面都急。”小诺的关门声刺激了唐宇，他把筷子啪地拍在餐桌上，气愤地说。
小诺小跑着出了小区，拦上一辆出租车就往北街口迪欧咖啡厅走。
“媚心这么激动，难道是翔哥答应和她结婚了？”小诺这么一想，心更急了，催促司机，“快点，快点！”
司机回头看她一眼：“这还不快？再快交警就要找我麻烦了！”
小诺没有说话，手却不停在腿上弹着。
刚到地方，小诺就拿出了二十元钱给司机，拉开门就跑。
“找你钱！”司机伸出头来喊。
“不用找啦！”小诺朝后一挥手，一点也没放慢脚步。
一进咖啡厅，便看见角落里的媚心正含着烟，朝她招手。
“这么快？”媚心大笑着说。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小诺气喘吁吁地说。
“不会吧！你比我还急？”媚心夸张地大叫。
“到底什么事，说吧！是翔哥要娶你？”小诺问。
“翔哥？”媚心一愣。
“哦，你男朋友高月翔呀！”小诺知道自己失口了，马上捂住了嘴。在媚心的眼里，小诺和高月翔根本就不熟，怎么可能亲热地叫翔哥。
“高月翔离婚了？”小诺又问。
“快了！”媚心跷起二郎腿，长长地吐了口烟圈。
“真的？翔，高月翔跟你说的？”小诺一下子抓住了媚心的手，急忙问。
媚心瞟一眼小诺：“你怎么这副表情？我媚心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呢。”
小诺知道自己有些失态，马上坐好。“怎么回事？”她问。
“我今天找罗芸芰了。”媚心说。
“罗芸芰？是……”小诺的心开始狂跳。
“高月翔的老婆。”媚心得意地说。
“你真找他老婆了？”小诺瞪着媚心。
“怎么啦？我为什么不能找？”媚心白了小诺一眼。
“那……那……那高月翔怎么说的？”小诺又问。
媚心朝小诺喷了口烟：“不知道！也许他们现在正在闹吧！”
“你对他老婆说什么了？”小诺开始坐立不安。
“什么都说了，连他给我买表都说了。怎么啦小诺，你不为我高兴？”媚心对小诺的反应很失望。
“你这样伤害他老婆，你知道吗？他很爱自己老婆的。”小诺盯着媚心，眼中有了厌恶。
媚心一听，把手里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摁。
“你怎么知道他很爱他老婆？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知道吗？三年，如果他不爱我，能和我在一起三年吗？我们在床上多幸福你知道吗？我们是天生的……”
“够了！别说了！”小诺涨红了脸，大声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那是真正的夫妻，法律上认可的夫妻，你……你怎么……”
小诺没有说下去，恨恨地看着媚心，好像媚心抢走了自己的老公。
“小诺，你神经病呀，我才是你朋友，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媚心也瞪起了眼睛。
小诺和媚心就那么互相瞪着，好久，小诺才垂下眼睛：“媚心，对不起！
我接受不了你这种做法，你太自私了，你没结婚，不知道做老婆的心情……好了，你自己开心庆祝吧，我先走了！”
小诺说完站了起来。
“神经病！切，真他妈的扫兴。”背后的媚心在骂着，小诺像没听到一样，一溜烟地跑了。跑出咖啡厅，她站在一个街口，等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后，开始给高月翔打电话。
“小诺，有事吗？”电话里，高月翔的声音依然温和好听。
“翔哥，你没事吧？”小诺问。
“没事呀，怎么了小诺，发生什么事了？”高月翔笑着说。
小诺怔了怔，心想：难道他不知道？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和老公生气了？”高月翔问。
小诺松了口气，心想，也许不严重，所以就说：“我还以为媚心找了你老婆，你老婆和你闹呢。嘿嘿……”
“什么，小诺你说什么？媚心找了芸芰？”高月翔大叫。
小诺也是一惊：“翔哥，你不知道？媚心刚刚告诉我，说她见了你老婆，而且说了很多事。”
电话里的高月翔好像傻了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怎么啦？翔哥，你怎么啦？”小诺不停问。
“没事！”好久，高月翔才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现在在外地，本来后天才能回去，我马上就订机票。”
“啊？你不在！那……那嫂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小诺开始为罗芸芰担心。
“没事的，你嫂子是个很冷静的人，不会出什么事，谢谢你！很晚了，你还在外面吧，快回去！”高月翔的声音变得很低沉。
“翔哥，你也别急，回去慢慢给嫂子解释一下！”小诺安慰他说。
“好的！我挂了！”高月翔挂了电话。
小诺呆呆地站在街口，直到手机又响了，她才拿起来。
“喂！”她轻轻叫。
“小诺，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是唐宇的声音。
“在外面，等会儿回来！”小诺说。
“你一个人？”唐宇听到了马路上的人声、车声。
“嗯，不说了，挂了！”小诺挂掉了电话，她的心很乱，既为高月翔担心，也为罗芸芰担心。
40.无法承受的真相
高月翔接完小诺的电话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好久好久，他才想起来去酒店前台订机票。
订好第二天一早的机票，他连给同事们打招呼的事都忘了，回到房间就给罗芸芰打电话。
电话没人接，高月翔又打到家里。
“芸芰呢？黄姐，芸芰到哪去了？”高月翔着急地说。
“喂，高先生！芸芰在洗澡，对！吃过饭了，你吃过了吗？在外多注意身体，好，好，要不要我叫她？”黄姐说。
“好的，黄姐，你帮我叫叫她，你把听筒放到茶几上，不要挂。”高月翔越想越害怕，虽然他知道罗芸芰是个非常理智的女人，但这样的女人如果受到打击得不到排解的话，说不定更危险。
高月翔把话筒一直放在耳边，他听到黄姐在叫：“芸芰，芸芰，高先生来电话了，找你！”
“哦，你跟他说我睡了！”罗芸芰的声音，有些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