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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早逝的琛灵

“他怎么了?太奇怪了,什么回事吗?……”袁风想去追黄药师,但又不想错过单独陪衡儿这样的美事,于是只唠叨着。“你这么聪明……”衡儿说着,袁风听了马上笑了笑说:“也是,别人都这样说我的。”衡儿继续说:“是不会明白的了。”说完转身走了。袁风听了衡儿后面的一句,才知道衡儿是在骂他,不过衡儿肯骂骂他都比不理不睬要好,于是嘻皮笑脸地跟着走了。

黄药师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皇宫城墙一个高处上,微风正吹着他的衣襟,他正在远远看着他故居的位置,看着皇宫里面一些还熟悉的小道,千丝万绪。“你什么人,快点给我下来!”一个守卫突然发现了那个站在高处的黄药师,但说完之后,他才发现已经有一大堆的守卫在附近,只是个个都很奇怪地站立着,一动不动。等他再转过头看看那个神秘人时,那个人却消失了,什么回事呢?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正想问问旁边的守卫为什么站着不动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你知道灵贵人住在哪个位置吗?”那个守卫想拿起武器,但已经全身麻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他才知道害怕,马上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啊,没有听说过什么灵贵人啊……”这已经不是第一个答案了,黄药师又施展轻功,往着他住处的方向而去。

昔日的家,现在已经成了杂物房了,黄药师那个小房间,已经堆满了杂物。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以前的家是那么的小,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父亲就是常在他那小书房向他训话的。就在黄药师回忆着过去的点滴时,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身站在一旁,原来是一个老太监,来这里拿东西。看见他,黄药师一下想起了小安子,这下可好了,琛灵的事向小安子打探就行了。因为这个人上了年纪,黄药师没有点他的穴位,只是向他提问。那个老太监被黄药师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又马上鞠着躬,叫一声“大人”。可能他们都习惯了,在皇宫里面,他们是最低等的,所有不是穿太监或者俾女服饰的都是“大人”了。黄药师向他打探后才知道,原来小安子都早在一年多前因为犯了点小错误,被逐也宫,下落不明了。而灵贵人也早在黄药师充军后不久就染病身亡了。

听到这个消息,黄药师如被雷击。不过也因为是黄药师,多少亲人好友曾在他面前死去,这样打击还是未能让他接受不了。这怎么可能,黄药师心里乱了,尽管他知道这应该是事实了,以前他都曾经想到过琛灵可能有这一天,但此刻又不愿相信。

老太监在宫里已经时间不短了,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他察觉到黄药师的特别,又想到刚才遇上他的情况,知道情况不妙了,于是马上告退要离开。黄药师也知道他开始惧怕了,于是只问了琛灵是不是葬在皇陵那边。本来皇宫里面的,女子没有自己的凌墓,都是陪葬的,要知道葬在哪是很难的。但灵贵人的情况比较特别,是被贬为平民独立葬在皇宫外面的郊陵的,郊陵是宫一些低级官员甚至婢奴才安葬的地方,这件事当时曾被流传,所以老太监也比较清楚。但他的答案让黄药师有点怀疑了,为什么曾经是公主,又是贵妃,最后竟然被葬到郊陵。但皇宫里面一向都是如此混乱和腐败的,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黄药师望了那太监一眼,那太监又习惯地跪下了,他知道问这老太监都不会有什么再好的答案了,于是赶往郊陵了。

郊陵就在皇宫的旁边,名字挺好听,其实就是好一点的乱葬岗罢了。宫里每年死的人不少,葬在这里的尸体太多了,自然就会挤、会乱了。达官贵人都不会葬在这里,就连一般亲属还有点能力的低官下人,都会回乡下葬,生前有点关系的,勉强能有块卑石,很多连卑石都没有呢。而此时又正好是夏天,那里杂草横生,那一大牌的坟墓地,更显得满目苍凉。

黄药师来到这里,更是想起了他的家人,可能某一个位置,就埋着父母亲和兄长的尸体呢。回想起家人,他更是感慨万分,长叹一口气之后,纵然向着坟场跪下了。黄药师从来不会随便下跪,就是他的家人.他想着过去那片段的记忆,想着家人,恨意急升,是谁杀了他的全家,就是在皇宫里面高高在上的那个皇帝!

想着想着,黄药师突然发觉不远处,在坟场的一边,也有一个人在拜祭着。也许是好奇吧,他走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当他靠近时,那个人竟然也发觉了他,可见那个人也是个习武之人。“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那个人声音不小,向着黄药师就叫:“今天这里是大爷我的地方,你改天再来吧!”黄药师本想说些什么,又发觉这把声音好像很熟悉。他认真地看着那个人,只见他一身盔甲,是将军的打扮,身材也十分高大,留着又黑又浓,却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子。

“你没有听见吗?!”那个将军看见黄药师继续靠近想要发火了,一下子拨出了宝剑。“你是……”黄药师越看那个人越熟悉,“李权!!”那个人听了,心里本来不快,因为这样直呼他的名字显然是对他的不敬了,但眼前这个人又有点特别,有种熟悉的感觉。“你是谁?你……”黄药师知道这个人不是何人,正是曾经一起长大的李权,心里面激动起来,说话也抖起来了:“我是黄……我是黄羽啊!”“黄羽?”李权不敢相信,很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和他一样身材高大的人。

想不到分开了差不多十年了,还能在这里遇上,两个都感慨万分。李权自然是问了黄药师充军之后的情况了,黄药师简单地说了充军之后一直到被俘的情况,当然被俘后的事没有说。他又问了离开之后宫里面的情况,以及小安子和琛灵的事。

原来在黄药师离开之后,宋宁宗对琛灵那样维护黄药师忿忿不平,再加上可能是琛灵总是不服从他,让他不顺心,很快就被打入冷宫了。在冷宫之后,李权也见过她一次,当时的琛灵样子都变了,而且精神都好像失常了,李权也想不到那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听到这里,黄药师整个人都软了,他想不到琛灵已是早早地离开了人世。这怎么可能呢?他接受不了,年轻时代和琛灵的日子又一幕一幕地重现,他曾经深爱着的琛灵,此刻仿佛看着琛灵掉进了万丈深渊。他闭上了眼睛,思潮起伏,他知道琛灵的死完全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那一天与琛灵的相遇,或者她根本不会死得这么凄惨。他想狂呼想发泄,但又不想影响了在地下琛灵的安宁……

回想起充军时候,还时常会想起她,幻想再见面,今天真正能有这机会的时候,却是生死之隔。当时真是太天真了,黄药师竟然记不起老国师以前教他的道理,这个世界每天千变万化,不思变改只会被淘汰,没有机会会等你。黄药师还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闭着眼低着头,一切仿佛都清静了。琛灵是那么天真、可爱的人,本来她是很幸运的,作为公主,但却因为太幸运,被私欲毁了年轻的一生。良久,黄药师又张开了眼睛,他狠狠地收住了内心的悲伤,又看着那墓碑,脑海里深深地印下了琛灵那动人的样子,产生了一种要为弱者讨回公道的心理。

李权在琛灵死去之后也曾一蹶不振,之后他每过几天就来这里找琛灵,一直到现在。“她最爱的人始终是你……”李权看着墓碑对黄药师说。黄药师也看着墓碑,说:“你是最爱她的人……”李权听了,低下了头,声音有点嘶哑地说:“可惜我基本救不了她,你知道吗?我是多少的希望能随她一起离开这里!”黄药师没有说话,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在那里默哀着。

良久,黄药师又问:“对了,小安子怎么样了?听说他也被赶出宫了……”李权从深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说:“他没死,不过听说已经沦为乞丐了。”“乞丐?”黄药师听了很不安,又继续问:“那你有去帮过他吗?你知道他在哪吗?……”“够了!”李权有点不高兴了,说:“我们现在在公主的面前,不要再讨论他了,他只是一个小太监!”黄药师听了不禁愕然,他想不到李权竟然这样称呼小安子,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就在这时候,黄药师听到有人靠近了,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袁风。他正在疑惑的时候,也看见了不远处的衡儿,黄药师明白了,可能是自己离开时间长了,衡儿便叫袁风来找他,想不到连这里都被衡儿找到了。“老实说,我是不愿意来找你的!”袁风一边说着一边走着过来。李权看见突然之间又出现了两个人,还有一个戴着纱布的女子,知道他们可能是黄药师的朋友,又对这两个人有点疑惑:“那个女的是谁?”黄药师看了李权一眼,没有说话,但袁风听了就说起来了:“她本来是我的爱人,但被这只老妖怪强抢去了……”李权只听到这个女子与黄药师有关,也没有什么心情听袁风口若悬河。

“难道你就不知道,公主她一直在等着你回来,你今天竟然带着别的女人回来?!”李权说着说着,脸色变得很难看。“笨蛋!你没听明白的吗?她其实是我的女人,我赞成你和他闹,但你别颠倒了……”袁风说得比黄药师要快。“公主她就埋在这里,你今天带着别的女人回来看她?你认为她会怎么样吗?你知道她等了你多久了,她每时每刻都在等着,等着你回来这一刻……”李权越说越激动,拳头紧握,牙齿也咬紧了。“兄弟你不是吧?都死了还等!老妖怪你原来还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啊?……”袁风丝毫没有理会到李权的感受,继续大声地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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