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君姐姐治病的时候,裳儿都在的。”不知为何,唐裳俏脸微红了一下,方才答道。
“喔。”唐太玄应了一声,便又向夜临风说道:“舒雅她三年前便昏迷不醒,请遍了名医,却无人查得病因。请叶先生多多尽力,本王先出去了。”转身又对唐裳说:“裳儿,你那婚姻大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来和父王说说。”
夜临风将她臂膀轻轻托起,搭上她的手脉,只感到她浑身内息循环并不阻塞,只是速度缓慢了许多,但并无其它不妥之处。
应该不是病,夜临风顿时做出判断,那为何会一直昏迷不醒呢,一个念头在夜临风脑海里产生,莫非是中了毒?
“父王,裳儿早说过了,不嫁,不嫁,不嫁!”御书房中,唐裳一阵尖叫道。
“哼,裳儿不信,他又不是天下最好的男子,不就是长得不错吗?况且就算论相貌,他也不是最好的吧,至少那夜临风应该就比他英俊吧,不然天下第一美男子怎么是夜临风,而不是他?”唐裳小声嘀咕道。
“夜临风?”唐太玄却听个真切。“裳儿,你连那夜临风见都没见过,怎么会对他有兴趣?况且他摔落悬崖,早尸首无存了。”
“哎呀,谁对那个浪荡子感兴趣了,人家只是打比方,人家是说那宋蓝佳不是最好的男子嘛。不过那夜临风尸首无存,说不定他还没死呢。”唐裳此时脸上发烫,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自从听说了君姐姐和夜临风那一段故事后,她老是想起这个夜临风,还总希望他没有死。自己并不认识他啊,而且他名声这么差。也许她只是为了君无依吧,唐裳自己这样解释。
“哼,那夜临风虽然可能相貌出众一点,但看他名声浪迹,又是大秦要犯,还生死不明,哪能比得上一国之主的宋王?”唐太玄有点生气地道。
见唐太玄还是不吭声,唐裳又看了看唐香兮,说道:“父王不是说过,最终由我自己决定的吗?况且姑姑也支持人家。”
唐香兮见侄女将自己抬出来,疼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皇兄,裳儿的终身大事,关系到她自己将来的幸福。若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以后她会怨你一辈子的。”
唐太玄一阵头痛,这大唐举国敢不买他的帐的,也就这一长一幼两代公主了,不禁无奈地对唐裳说道:“哎,好了,好了,父王不逼你,你说不嫁就不嫁。”
唐裳闻言,雀跃地跳了起来,摇着唐太玄的手臂,欢喜地叫道:“人家知道父王最疼裳儿了!”
唐香兮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对父女,脸上竟蒙起一丝向往的神色。
荣皇后的寝宫,夜临风二度把脉完毕,竟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荣皇后竟是中毒了。
如果夜临风判断不错的话,荣皇后中的是一种叫“安眠神水”的稀有药物。夜临风对自己判断有足够的信心,因为服了这种药水的人浑身无任何不适,但却会处于沉睡状态,而荣皇后目前的症状与此完全符合。
莫非?夜临风脑中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莫非有人隔三差五地就为荣皇后服用这种药水,以至于药水一直维持着效力?
夜临风如何也没想到,这最强盛国度的一代皇后竟在这禁卫森严的皇宫被人算计了?而且被人神鬼不觉地算计了三年之久?
那么这个人会是什么人呢?他凭什么能够在这大唐皇宫重地安然做案,却无人发觉?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用这“安眠神水”显然是并无害人之心啊。那么他想干什么?
而最令夜临风想不通的却是,这“安眠神水”虽是稀有药物,但要判断出来并不难,为什么三年来,唐太玄请了那么多的名医,却无人识得出?他夜临风还没自负到认为只有自己能识得这种药水,那么那些所谓的名医为何无人查出病因呢?这又是一个谜。
夜临风万万没想到为这荣皇后治病,竟惹出这么多的疑点,看来就是这华夏最具权威的存在,也没有那么平静。夜临风相信荣皇后的病因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是惊天动地的阴谋。
“喔?”荣浩闻言,似乎微微叹了口气,表情竟一瞬间自然了很多,沉声说道:“叶先生还是不要费心思了,不是老夫对先生的医术没信心,只是舒雅的病已经有数十位名医查看过,却无人能解此病。老夫劝叶先生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你的身份你我都心知肚明。”
夜临风闻言,表面不着动静,暗里却是计上心来,此时微笑说道:“荣大人不要拿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孤崖,况且孤崖受大王之命,来为皇后治病,又岂是自己可以说走就走的。”
夜临风刚答完话,外面传来脚步声,唐太玄的声音已经响起:“叶先生,可为皇后查出病因了?咦,国丈也在?”唐太玄和两位公主走了进来。
“荣浩见过大王!”荣浩恭敬行了个礼,在唐太玄示意下站起身来,道:“老臣也是过来看看叶先生为舒雅治病的情况,老臣巴不得舒雅尽早醒过来啊。”荣浩说着竟是一副就快老泪纵横的模样。
“喔?”唐太玄眯了眯眼,说道:“先生不必着急,慢慢来,寡人也知道皇后的病不是那么容易治的,还请先生多多用心,只要能治好皇后,寡人一定重报先生。
没走几步,听到传来吵闹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人群围望。夜临风也疾走几步,赶了上前,想看个究竟。
到得人群周围,只见圈子中间一个魁梧壮汉正揪住一个鼠头獐目的老头,粗声大嚷道:“你这老匹夫,竟敢偷大爷钱袋?”
“壮士,小老头哪敢偷您的钱袋?您一定弄错了。”那老头惶恐地辩解道。
“哼,。还跟老子装蒜?非要老子教训教训你?”那汉子说着,就提起拳来,刚要一拳扎下去。
“住手!”一声略带沙哑的清脆声音响起,夜临风闻声一愕,那个难缠的羞月公主竟然也来了?
果见,唐裳又是一身青色男装装扮,身后还跟着同样易钗而牟的女婢侍剑。
一阵粗话,倒把唐裳说得俏脸一红,那身边的侍剑已经怒道:“大胆,敢对公子不敬!”她虽不谙武功,但见有人对公主出言不敬,却也大着胆子训叱起来,毕竟是宫中的人,自有几分底气。
“哼,我管你什么公子不公子?这老家伙刚才撞了老子一下,老子的钱袋便丢了,不是他偷的,还有谁?”壮汉虽仍然一脸狰狞,不过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应该是被侍剑那一句喝斥唬住了。
这时,旁观的夜临风忽然发现那老头似乎不经意间将拇指、食指两个手指蜷成圈形,似乎做了个示意状,只是速度很快,动作又很细微,几乎没人发现。只是夜临风一开始就感觉这老头有点奇怪,一直盯着他,反而看个正着。
那汉子此时忽然向唐裳怒道:“哼,臭小子非要管大爷的闲事,大爷让你知道厉害。”说罢,便一掌向唐裳打了过来。
侍剑还没来得及尖叫,唐裳已是大怒,只是人群拥挤,空间甚小,没法拔剑,唐裳便将身子一弯,避开汉子一掌,玉腿一伸,将那汉子踹了个正着,“叮”的一声,随着汉子倒地,一袋钱袋也掉落地上。
“嗯?这是否你的钱袋?”唐裳见到地上的钱袋,顿时叫道。
“啊?怎么会在这?”汉子见到掉在地上的钱袋,顿时脸涨红了,也立即引来四周的人群纷纷指责:“钱袋分明在自己身上,还诬赖别人?”
汉子此时在人声谩骂下,竟乖乖地走到那老头身边,说道:“是我错怪你了,原来钱袋在我身上,走,我请你喝酒,向你赔罪!”汉子边说,边拉着老头就要走。
“请留步!”夜临风忽然一声轻喝,两人不由驻足转身,惊讶地望着夜临风,旁边的唐裳也是莫明其妙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