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狄,这伙杀手敢在关口附近动手,会不会……”跟戍边的官员有勾结?后面这句严澈没说出口,毕竟狄雅宁是公主。
狄雅宁也想到这点,“是我鲁莽了,阿喜,对不起,差点让你身陷险境。”
“让我去吧。”阿喜很担心阿纯,横竖是个死,不如赌一把,“如果他们真的有勾结,我们在这里也活不成的。”
好像没别的选择了,严澈给余叔喂了点水,他很快就醒了。因为年纪大,那些杀手见他摔下马车昏迷了,就没放在眼里,只受了点轻伤,还能走,就跟阿喜一道去关口。
“阿澈,你也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妈,还是你吃吧。”严澈把水壶和食物塞给她。
姚雪笛推了推:“我吃不下,你和雅宁吃。”说完眼睛一直往严辰那边看,无奈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定位严辰的所在。
严澈见她如此,道:“妈,爸不会有事的。”
“我才没担心他呢。”姚雪笛收回无神的目光,“我只是在想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我又不说出去,承认又有什么关系。”严澈嘀咕道,不过提到杀手,他的神情也肃然起来,“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一家和雅宁,那么这幕后主使很有可能是云纱。”
狄雅宁忙完了,也席地而坐,“也只有她同时跟我和你们有仇。呵呵……我还没跟她清算,她倒是先下手为强。”
“也许不单单是她,想要我死的人很多,不是只有一个云纱。”姚雪笛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那三家人对我的恨意比云纱更甚,他们和云纱联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云纱的胆子倒不小,在彩蝶国境内就敢动手,她现在可是女王呢。”
狄雅宁笑道:“在彩蝶国境内才好办,直接毁尸灭迹,然后伪造通关记录,撇得一干二净,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反向思维,谁会认为她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受人诟病。”
“她在校期间是奥帕依高校校际棋艺赛的冠军,运筹帷幄一向很在行。”
“这次大旱,我一定要让她铩羽而归!”
戍边的官员赶到后,狄雅宁顾不上向他们追究责任,连夜过关,把伤员送到最近的医院救治。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抢救,严辰和阿纯相继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要转入重症病房观察两天。狄雅宁的脚上也做了处理,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日晒三竿才醒来。
为了尽快查清大旱的起因,狄雅宁吃过饭就在千钺的护送下回了千家,找到大舅妈徐妍,探讨《巫师法典》中的禁术。
“据我所知,《禁术篇》并没有记载能造成旱灾的术法,也从来没有人试过控制天气,如果真的是云纱的手笔,或许是她自创的也说不定。”徐妍如是说到。
狄雅宁扯了扯嘴角,“她有那么高的天赋吗?”
徐妍见她不以为然,正色道:“人不可貌相,你怎么就知道她做不到?轻敌是兵家大忌,难怪你妈妈……”会败得那么惨。这话徐妍吞回了肚子里。“难道你现在还不承认云纱的实力比你们强?”
“如果不是禁术……”
“嗯?”徐妍挑眉看她。
“大舅妈,不是我不承认,云纱的成功的确有很大一部分是禁术的功劳。”狄雅宁呐呐道,“你刚刚说过,摄心之术有两类载体,一种短期的符咒就像我……她只要将引子植入我的身体就能控制我的四肢,不过灵力的消耗也很快。另一种是长期的符咒,能改变人的感情,不需太多灵力,但符咒的制作很困难。她只要成功制出长期的符咒就能控制我父皇,所以才能一步登天,妈妈一直不知道云纱会禁术,以为父皇真的那么绝情,这才死了心。”
“你父皇的确很绝情。”徐妍毫不留情戳破她的期望,“跟禁术没有半点关系,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狄雅宁不信,“不可能……一定是禁术……”
看她死活不信,徐妍只好将当年千兮榆和狄莫钧相识的经过讲给她听。
“我想你妈妈应该没跟你细说,可能因为当年的事情太丢脸,她不想让你知道。你父皇娶你妈妈并非出自爱情,而是利用,他只是看中你妈妈木系大巫师的能力,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这一点你外婆和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但你妈妈被爱情冲昏了头,坚持认为那是真爱,这才跟家里决裂。”
“那本冷宫日记你应该没看过,如果看过就会知道,你父皇之所以会那么绝情跟禁术没有关系。”
“她一开始以为云纱是第三者,可是深入调查后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三!”
听到这里,狄雅宁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妈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当然不会,如果一早就知道云纱是你父皇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她是绝对不会跟你父皇有牵扯的,但你父皇为了皇位不惜背弃了跟云纱的婚约,又得知你妈妈的原则,硬是瞒下了这事,所以当她了解到这点,情何以堪!”
怪不得!怪不得彩蝶国上层对云纱上位没有任何异议,原来他们都知道千兮榆才是那个后来者,她父皇的妻子本应是云纱!在他们眼里,让千兮榆下位,立云纱为后只不过是各归各位……
笑话!如果没有千兮榆,皇位根本不会落到狄莫钧手里,皇后之位原本就属于千兮榆,云纱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我原以为他只是背叛了妈妈,原来在这之前已经先背叛了云纱了,真好笑!”为了权力背叛爱情,等权力到手后又为了爱情背叛婚姻,狄莫钧到底把承诺当成什么!难怪会死得那么惨!
“他对云纱心怀愧疚,又觉得你妈妈是害他背信弃义的元凶,所以……”徐妍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狄莫钧毕竟是她的生父。
“我妈妈有逼他吗?自己做错了事不懂得自省,还把过错归咎给妇孺,他凭什么得到妈妈的爱!”狄雅宁毫不留情地抨击她父亲。
“大男子主义就是这样的,不管在哪个国家,也不管社会如何进步,总会有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