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对,你别气。”董修握住送上门的柔荑,顺势一拉,把元香拥入怀中,“我不该突然出声的。”
元香被他的举动羞得满脸通红,她呐呐道:“修哥,大白天的……”
“那就晚上。”董修在她耳边轻轻啃了啃,“现在有个好消息要报告给娘娘,跟我一起进去。”
“火刑没能顺利施行,但狄雅宁最后还是死在绞架上了,现在城内的百姓很不安分,娘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董修单膝跪地,向云纱禀报行刑的情况。
云纱听了却微微蹙眉,狄雅宁那么容易就死了?姚雪笛没在暗地里帮忙?她不可能放任狄雅宁被处死的,此事一定有诈!
元香听闻狄雅宁死了,悬在心头上的石头也随之放下,既然人都死了,就算《驭风心得》没被毁掉,也威胁不到皇后娘娘了,因此她终于下了决心隐瞒这件事。只是,看娘娘的样子,好像是不相信。“娘娘,有什么不妥吗?”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这件事会不会进行得太顺利了?”千家人没出现,难道是不相信狄雅宁的话?云纱又摇了摇头,她的离间计在双方不碰头的情况下有效,但一旦碰头肯定穿帮,千家又怎么会没反应呢?“千家有没有消息?”
董修回道:“就在微臣入宫前他们刚刚到达城门口,闹了一场。”
“晚了。”云纱轻哼一声。“有看到她的尸体吗?”
“被宗长扣下了。”
“他们也会怕!”云纱看看天色,“不早了,传膳。董修,你现在回去,盯紧宗长那边,有什么动静随时向本宫汇报。”
董修的身子微微一僵,用余光偷偷瞥了元香一眼,只一瞬就迅速收回,“遵旨!”随即在元香若有若无的幽怨目光中退下。
这一晚,云纱彻夜难眠,她在榻上辗转反侧了半宿依然难以入眠,只好起身更衣,到御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岂料,当她踏进御书房就收到消息,传国玉玺失窃了!
怎么可以!传国玉玺失窃了,她如何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怎么回事!给本宫说清楚了!”
守备队长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娘娘,属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传国玉玺就莫名失窃了!”
“啪”云纱使了个眼色,元香会意,上前掌掴了这名队长。
“你们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吗?有人闯进御书房,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别给本宫推卸责任!”
“娘娘明鉴!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属下连同一众兄弟都没听到任何响动,直到换班的时候巡查才发现传国玉玺被盗,查遍整个御书房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来者八成是高手……”
谁会想到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打传国玉玺的主意……
没听到任何响动……云纱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驭风心得》的字迹,她随手翻阅的时候,好像有看到“噤声咒”的字样。
是姚雪笛!
只有她的驭风术能让空气无法流通,空气被凝固,声音也无法传播,这才悄无声息地盗走传国玉玺!
姚雪笛,你靠这块破石头就能阻止我了吗?
“娘娘,属下发现了一张纸条。”
黎明尚未降临,大地仍旧处于黑暗的的统治下,皇宫内灯火通明,唯有皇后宫殿一片漆黑。
自从数天前千兮榆殒命于此,皇后宫殿就被封上了,云纱也搬到另一座宫殿,再不曾踏入此地一步,今晚却因传国玉玺失窃被姚雪笛约到这里,存心要给她找不自在吗?
“你来了。”姚雪笛手持玉笛,站在正殿门口中央,“我等很久了。”
云纱同样握着金簪,在离她3米远的距离站定,“你的条件是什么?”
也不扯些废话就进入正题,不像她往日的风格,玉玺真的对她很重要吗?“你猜?”
“狄雅宁已死,换她一条活路显然没必要了,你女儿的心不在你这里,你带她离开也留不住她的心,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云纱面无表情地说道,“千兮榆还是狄雅宁?”
“两个都要。”不管千兮榆还是狄雅宁,就是死了也不能留在彩蝶国,否则他们都无法安息。
“你觉得区区一个传国玉玺能换这么多东西吗?”
“值不值得,就要看皇位在你心里的分量了。”雪笛举起玉笛,“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取消国葬的消息,还有为狄雅宁正名的懿旨,否则到时候失窃的就不光是玉玺了。”
“你还想干什么!”云纱不觉得雪笛还有什么妙计,没有传国玉玺只是麻烦了点,并不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雪笛走下台阶,与她平视,“你知道什么叫鱼死网破吗?”
“你疯了!”什么叫鱼死网破……云纱的手有些颤抖,“千兮榆落难的时候,你没出现,狄雅宁死了,你也没能阻止,现在做这些算什么!”
“传国玉玺的确算不上杀手锏,你绑住我的伊卉也是想让我投鼠忌器,倘若我破釜沉舟,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几分?”
“姚雪笛!”
“好好考虑吧。”说完这句,雪笛就飞身离开。
云纱在院中沉默了良久,面色铁青。以现在的情形论,传国玉玺对她来说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并不是很在意窃国篡位的骂名,只是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问鼎龙椅,她为何要弃?
罢了,反正她本来就是要复狄雅宁的清名的,现在只是多了一个千兮榆,人都死了还能如何?与其跟一个死人怄气,还不如多给自己捞点利益。
“元香。”云纱出了宫殿门,唤了一声。
“娘娘。”
“董修来了吗?”
“来了,在前边候着。”
“昨晚10点,千家人闯进宗长的府邸,强行把狄雅宁的尸体抢走,现在人不知所踪,临走时放下话,若您不将千兮榆的遗体交还,就算举行国葬也定要掘了皇陵,让彩蝶国列祖列宗死都不得安宁……”
“……”云纱闭上双眼又沉默了许久,叹了一口气,“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