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最近怎么有口臭了?”
冷月柔眼角抽了抽,然而也知道单国伟给她吃药丸是不会害她的,便一股脑地将干干的药丸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药丸的苦味在舌根处泛滥,她拿起单国伟面前的那个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用袖子抹了抹嘴唇。表示畅快。
单国伟抓住冷月柔的手,脸色通红,却也不敢抬眼看冷月柔,只将冷月柔的手心摊开,用自己好看的手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茶有毒,解药已吃。”
冷月柔嘴巴渐渐张大,看来这个现代的医生,还比不上古代的一个游侠。不过也好,这个游戏还挺好玩的。
然后,单国伟就开始演戏:“哎呦呦,我说太宗啊,奴家的头好晕呢?”说着,拿起手帕开始擦汗。
冷月柔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许是娘子累了,娘子躺下早早歇息吧,我这就来。”
这时,早有人舔破了窗户纸,窥探着屋子里的一切。
单国伟将茶杯收拾整齐便起身瞧了一眼冷月柔。冷月柔将包袱放在一旁,碎银子散落在包袱里,银票早就趁着他们不注意,放进了鞋里。
一刻钟后,门被打开。躺在床上的冷月柔推了一下单国伟,单国伟脸一红,也回应了她一下。两个人并肩躺在帐子内,都有些不好意思。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肩上搭着手巾的人:“客官,本店有名的夜宵八宝鸡,给您送来,您尝尝。”见屋里的帐幔拉下,帐幔内也全无动静。店小二说道:“大人,人已经昏倒了。”
“吴大人,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说这话的是水儿,透过帐幔,冷月柔仿佛看见水儿旁边还站着一个眼熟的身影,那个身影说道:“吴大人,我刘二嫂子一切都听您的,您说东,我就不往西,水儿您一句话,我就可以将这个小蹄子就地正法。”说着便拿起那双老粗手使劲地打了一下水儿。水儿哎呦一声,使劲地闷声揉着自己的脑袋。
冷月柔狠狠地瞪了一眼刘二嫂,日后定要为水儿报仇。
吴思成没有理会刘二嫂子,而是对她抛去一个不冷不淡的住嘴的眼神。刘嫂子缩着脖子,自讨没趣地往后退了退。
“尹水儿,我郑重地和你说一件事情,这个人你认得,你也见过,你不得不承认,她是上次王妃偷了金筷子到当铺当钱的那个小白脸。”
站在一旁的水儿瑟瑟缩缩。却未敢抬眼,只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脚面。
“大人,我真的不认识他,上次小姐卖金筷子的时候,是半路叫一个英俊的男子给买了去,可是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啊。”水儿声音抖着,极力辩白着。然而吴思成仍然不相信。
“水儿,你知道苏越国为王爷办事的人很多,甚至可以说到处都是,今天中午,有人在闹市区拔刀相助,围观的人已经认出了这位唐太宗,和王爷暗中找的那个人有九分像。你别忘了,是王爷把你从乞丐堆里救出来的。”吴思成打起了感情牌。
“吴大人,奴婢生生死死都是王府的丫头,王妃来了才不过一月,我有什么理由向着王妃说话,再说,就算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和王妃有了感情,那也是我这个奴才的幸运,我知道王妃是我的主子,但是我更加清楚,王爷才是我最大的主子,我怎么会帮着王妃而不帮着王爷呢?”水儿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便呜咽着。
吴思成高傲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尹水儿,便从那个伪装的小二手中接过画像。
画像微展,一个俊俏男子的面容便映入眼帘,水儿假装不经意地瞧了一眼,便在内心暗暗吃惊,那正是扮男装的王妃啊。
吴思成仔细瞧着,对着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便快步走到床侧,将帐幔拉开。冷月柔和单国伟和衣而睡,甚至,冷月柔还发出了鼾声很重的气息。
吴思成半眯着眼睛,将半卷的画像抛给自己的下人,便背着手迈着刚劲有力的步伐走到了床边。单国伟的胸部高挺,长长的眼睫有些水雾,看样子是睡熟了的缘故。
他将眼神落在冷月柔的脸上,表情中看不出半分的探究,倒是有一种高傲和不屑。长长衣衫在窗外的微风中轻轻一动,嘴边漫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站在门口的刘二嫂子皱紧眉头,使劲地掐着水儿的屁股,水儿不敢出声,忍气吞声地咬着嘴唇忍着疼痛。
吴思成微转着身子,刘二嫂子也早就住了手。他又缓步走到门口说道:“今晚的就当没有发生过,而明早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务必将二人留下,否则,我将以军法处置你们。”
说完,便迈起步子转身走出了客房。这下刘二嫂可撒起了欢。
“哎呦,我说水儿,你是怎么得罪吴大人的,好家伙,连累你老娘我也跟着受委屈。”说完对水儿又是一顿掐,一顿打。
帐幔早就被拉下,冷月柔攥着拳头,义愤填膺。单国伟感觉到她的愤愤,只拍了拍她的手,小声地说道:“稍安。”
待所有人都走后。冷月柔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逃走,不然水儿性命不保。”
与冷月柔并肩的单国伟微微地点着头说道:“月柔姑娘,说什么,单谋就听什么?”
这句话说得人心里暖暖的,冷月柔侧过脸看着已经闭了眼睛的单国伟。嘴边挂着一丝温暖的笑容。
许多年,没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对她说过这样浓情的话了。话中没有好看的字眼,却字字如同沁人心脾的雨露。
渐渐二人便沉睡下去。
第二日的清早,店小二送来了早点和热水。刘二嫂子倒是先过来打了一声招呼。
“哎呀呀,我说,两位年轻的小夫妻,你们昨晚睡得可好?”刘二嫂眼神暧昧,一直对着冷月柔抛媚眼。
半老徐娘,总想着老牛吃嫩草。此时,恰巧,单国伟到里间去换衣服了。冷月柔便顺势想要整整这个贱婆子。
于是,背着婆子,将菜里的辣子抹了一手,又在洗脸的木盆里涮了涮。转过身的时候,已经将一双眼睛充了满格的电,直直地对着刘二嫂子的大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