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起身,拍了拍诗柔的肩膀:“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大夫也说了我没事了,你也总算能放下心来吧,你看看你,眼眶都黑了,想必昨晚上一夜没睡,现在你也给我补觉去。”
诗柔显然是被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吓怕了:“不行,我得等小姐睡着了才行。”
云浅月也拿诗柔没辙,这丫头,脾气倔起来的时候连牛都拉不住:“好好好,随便你,不过我肚子有点饿了,还没用过早膳,诗柔,你去给我拿点早膳过来吧。”
听云浅月喊饿,诗柔忙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拿,小姐你先去床上休息一下吧。”
待诗柔出去了之后,整个营帐里只剩下云浅月一个人,云浅月这才松了口气,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个青花瓷瓶,想起凤卿的吩咐,记得将这个药粉倒上,一日两次,伤口不能够碰水。
在与凤卿快回到驻扎地的时候,为避免他人的目光,不引人注目,云浅月还是跟凤卿说了让自己先回去后,凤卿再悄然无声地回去,凤卿不知道为何也答应下来,只是要求云浅月必须带着这个药瓶回去,拿着它来疗伤,说是对伤口的愈合最有用的。
云浅月最终还是收了下来,现在看着,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将那青花瓷瓶靠在自己的心口,回忆起昨晚上山洞里与凤卿的陪伴。
倘若回忆有长长久久时,或许自己老的时候,也会时不时想起这一幕吧。
用完了诗柔带来的早膳后,云浅月便上了床,假装已经睡熟,诗柔在一旁守了大概一刻钟,见云浅月是真的睡着了,然后便起了身,走到桌子旁趴了下去。
由于昨天晚上发生了袭击的事情,所以皇上特地加派了人手在云浅月的帐篷附近守着,毕竟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皇上想必也猜到了这次出行的人马中,有人想要云浅月的性命,倘若真是自己的人做的,那么若云浅月真的出事了,那这关乎皇室的狩猎,颜面上也会黯淡无光。
皇上想到了这一点,云浅月又何尝不是?她此刻躺在床上,想着究竟是哪路人马想要自己的性命。
现在云流和云筝,云君心完全失去了势力,已经落败的他们,是不可能有机会在这样的队伍中安排人手来刺杀自己,而皇宫里的人?暂时不想,现在自己还没表现出多大的威胁,容得了谁会对自己这样虎视眈眈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在天云国内有了百年基业的苏府,才有胆子和能耐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除掉苏府这个事情已经箭在弦上,云浅月早已做好了准备,自从自己打算动云君心那一刻,就明白了自己注定要与苏府作对。
不过,伤了我,不让你付出点代价,那我就不叫云浅月了,前一次是你侥幸,云浅月相信,他一定还在暗处伺机虎视眈眈着,只要自己露出破绽,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那么,既然想要这个破绽,我就给你吧,这一次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而此刻,由于刺客的事情,加上昨晚大雨,草地上很是湿滑,为怕出现事故,所以今日的狩猎行程暂且被压了下来,打算明日再举办。
这个时候,皇上元清再绕了个弯,走进了一个帐篷里,见里面正闭眸盘坐着的人物,正是凤卿。
现在凤卿换了一身黑色的华服,修长的墨发随意散落在肩上,仅仅闭着眸子,眉宇间竟散发着一股英气和冷霜。
听到了声音,凤卿缓缓睁开眸子,见到来人,不卑不吭地说道:“皇上。”
元清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朕没有打搅到你吧?”
若怕打搅,怎会不通报一声就擅自进来?凤卿垂了垂眸子,面无表情道:“没有,皇上请坐。”
“不必了,朕站着就行了。”元清摊了摊手,心中却暗叹,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与自己亲近,可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皇上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微臣吗?”
元清听罢,摇了摇头:“并不是,只是来看看你,今日的行程因为云府的小姐遇袭而搁浅了,然而朕却觉得无聊,闲来无事,便来你这里坐坐。”
凤卿抬了抬眸子,眸光露出一丝不耐:“很抱歉,皇上,微臣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元清露出了一丝苦笑,第一次,他作为皇帝之后是觉得那么无所适从,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件事情怎么办才好,叹了口气:“就不能与朕聊聊天吗?”
凤卿闭上了眸子,轻轻说道:“皇上知道微臣愚笨,怕说错什么事,惹皇上不高兴。”
“你该知道,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朕也不会罚你。”元清的口气中带着一丝祈求:“就陪朕说说话吧?不然朕真觉得无所事事了。”
凤卿瞥了一眼元清,过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好吧,皇上要与微臣聊些什么?”
元清眸子中露出了一丝欣喜,凤卿这么好说话倒是第一次,转了转眸子,想起了那个女子,若是从她身上开始下手的话,说不定能够打开与凤卿聊得来的话题的大门:“昨晚云府小姐遇袭一事,你怎么看?”
“微臣想,怕是军中的人做的,若只是在草原上埋伏的乱党,怎么会放过了袁圆圆,只是一味地追杀云浅月呢?而且这个人,还是云浅月的仇家。”
凤卿的反应很是平静,让元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摸了摸自己拇指的玉扳指:“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能够将人手安插到这次狩猎的行程来,要知道,这次朕虽然带的只是一支简单的队伍,可都是皇宫里的亲信侍卫,能够让这样的人中起了反叛之心,定然是个背后势力强大的人物。”
凤卿冷冷一笑:“所以,以微臣之见,皇上是该扫除一些灰尘了,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