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做?总不能不睡觉了吧,让几个下人进我屋子里蹲在角落里,这样子我好歹也能够安心一点了。”
云筝的口气隐约有些不耐,有着逐客之意,自己本来就想要早点部署今天晚上的计划,可没时间来应付云长喜这幺蛾子,冰冷的眼神在云长喜的身上打着转,示意她赶紧离开,不要让自己出口赶人。
云长喜也不傻,自然感觉得出云筝的逐客之意,尴尬地笑了笑:“既然三姐为此事如此烦心,我也不好过多打搅,三姐,您一个人就先静静吧。”
云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吧。我等下要睡个午觉了。”
在云长喜起身行礼,转身往外走的时候,云筝看着云长喜的背影,忽然心生一计,连忙喊道:“六妹,你等一会儿。”
云长喜回过头,面露疑惑之色:“三姐,有什么事情?”
云筝眼珠子转了转,想起曾经云流跟自己说过的话,计上心头:“六妹,其实你是很憎恨云浅月的吧?”
云长喜不明地眨了眨眼睛:“三姐,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这样子说。”
“其实我已经查到了,云浅月的病是装出来的,她之所以这样子做,目的为的就是隔岸观火,看我们之间自相残杀,最后她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云筝这一番话说的信誓旦旦,仿佛有半句假话就会天打雷劈般,语气之坚定,让云长喜不由脱口而出:“你说什么?她是装的?难道云浅月她没有染上怪病?”
见云长喜已经开始咬着鱼钩了,云筝暗暗冷笑,表面上不动声色:“没错,我派出去的人见到了云浅月安然无恙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晒太阳,那种怪病就是她装出来的不假。”
“这……”云长喜还是半信半疑地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云筝见状趁势追击:“六妹,我知道,以前你就对云浅月一直没有好感,虽然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厌恶她,但是现在云浅月想要看着我们自相残杀,这怎么行?”
云长喜想到云浅月那副得意的嘴脸,瞬间怒火从心底燃烧,较为犹豫地说道:“那,三姐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今天晚上子时到花园的望湖亭来,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事关重大,只能你一个人来,不准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包括三姨娘。”
云长喜走了之后,还在细细考虑着云筝的话,记得云筝的叮嘱——千万不能够与任何人商量,一旦计划走漏风声就败了。
云长喜想去找云清,可想起云清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云长喜明白,一旦自己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云清绝对会不念同盟和兄妹旧情杀了自己的,那种眼神,让云长喜感到一股惧意,她不敢去找云清商量此事。
那么,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或许那个时候,随便去看一眼也没关系的吧?一有任何特殊情况,就立马逃跑。
云筝在大堂里,不住地想着,云长喜啊云长喜,你可千万莫要让我失望啊,若是你真的来了的话,一切的事情才会变得有趣得多了。
午夜。
李嬷嬷从外面端着一碗刚熬好,还冒着热气的汤走了进来,见云浅月正在床上,借着烛光看着一本古书,走到了床旁:“小姐,已经快子时了,先休息吧。最近一直待在床上装病,真是辛苦你了,来,把这碗莲藕排骨汤喝了吧。”
云浅月放下了书籍,揉了揉太阳穴:“李嬷嬷,辛苦你了。把汤放在那里,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李嬷嬷疼惜地说道:“恩。我就在外面守着,小姐如果有什么急事就来叫我。”
李嬷嬷走了出去,云浅月起身坐到床旁,捧起那碗莲藕排骨汤,轻轻吹了口热气,香味四溢,可不知道为什么,眼皮一直在跳,仿佛今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李嬷嬷走到门口,对着诗柔和向梅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休息吧,前半夜我来守着,等下半夜的时候再换到你们来。”
诗柔担忧地问道:“李嬷嬷,您一个人行吗?”
李嬷嬷笑了笑:“放心吧,别看嬷嬷我年纪那么大了,比起精力我自信不会输给你们这些年轻人。”
向梅并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和诗柔一同下去了,李嬷嬷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守在门口,望着天上,却见不到明月的影子。
是被乌云遮住了吧。
向梅原本的那间屋子被收拾当成了杂物间,现在向梅和诗柔睡在一起,向梅上了床,见诗柔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不禁问道:“诗柔姐姐,您还不睡吗?等会儿可是要替李嬷嬷守夜呢,不饱足精神可不行。”
诗柔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困,你先睡吧。”
向梅也没多说什么,翻着棉被便睡下去了,诗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色护身符,在手中握了握,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也弥漫着和云浅月一样的不安情绪,老天爷,请保佑我们此次平安无事吧。
宁静的夜晚,众人都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被周公招去好好对弈一番,月色如水,平静地似不起波澜的海面,万家万户熄灯熄火,终结了这一天的劳累。
诗柔本在桌旁坐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上了床,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睡不着,总觉得心慌的很,看了一眼向梅,发现这丫头已经睡着了。
这孩子,还真没什么警惕感。诗柔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然她并不是在责备向梅,只是内心的不安感在作祟罢了,要不然,自己还是去找找李嬷嬷吧。
诗柔拿了一件披风便起了身,往云浅月的房间走去,李嬷嬷便是在那儿守着,夜风开始大了,伴随着时不时飘来的一股怪异的味道,诗柔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味道?渐渐加快了脚步,往云浅月的房间走去,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大,难不成真的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