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大喝道:“鬼轮斩!”舞动宝刀,银光交织成数个硕大的圆盘,像散了架的车轮,朝张心剑胡乱地碾杀过来。张心剑抓住断翅的飞兽,挡掉一个轮盘,调整真元,身子急转而上,点剑势急发,接连破掉轮盘。
长生真人再次偷袭,抓一把树叶,悄然无声射去。张心剑叶翅收缩为盾,挡住树叶,而后振翅上窜,剑气纵横。风伯飞廉冷冷道:“又来送死!”芭蕉扇高举在天,这一回非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不可。
突然,身后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硝烟滚滚,风伯飞廉大惊道:“火炮!”转身扇扇,一颗炮弹现出,张心剑福至心灵,从背后反手拔出一个菠萝,注入暴烈真元,朝风伯飞廉抛去。风伯飞廉顾此失彼,中了一炮,不知炸到何处。天罗地网缺了一个口子,张心剑终于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酋长立在水帘洞中,身旁的大炮散发余烟,他笑道:“这一炮极好,再发一炮!”
地上的蚩尤士兵都乱作一团,关羽喝问:“哪来的大炮。”
长生真人道:“我们的大炮都淹掉了,只有你那边有。炮弹就是从那边的炮营发出的。”
关羽啐道:“难道你说我那里出了奸细?”
张心剑排开叶翅,延展千丈,横贯整个花果山,树叶如雨,纷纷打下。各方士兵无不丢甲弃兵,奔走哀号,连呼救命。重甲营结盾防御,张心剑就抛出几个菠萝弹,炸散一片。天部士兵不得接近,张心剑更是威风凛凛,展出藤条,绑架几个天部飞人,挡住地下密集的箭矢,收拾了一堆弓箭,朝下抛洒,破掉弓弩手。
此时,水帘洞再发一炮,准确无误地落在炮营中,把炮兵魂飞魄散。关羽心疼不已,这些都是他的嫡系兵马,关系到自己在军队中的地位。敌人神秘的炮台不断轰炸他的精锐部队,比张心剑的威胁还要大。一念至此,他无心应战,向大本营飞去。
风伯飞廉尚未回来,天罗地网不复存在,长生真人又为杀死萨文翔的心事所累,气势也萎靡起来。张心剑看准时机,放出霰雾兽,释放一阵烟幕,缩翅而飞。樱樱在背上开心大笑,直入孩子般天真可爱。却不知张心剑已经留下几处大伤。
飞入水帘洞,张心剑恭敬地放下樱樱,在一旁休息。众人无不欢呼,幸而瀑布浪涛声足以盖过他们的欢呼,否则又把蚩尤士兵招来了。
酋长匍匐在地,双手捧着一杯酒,献给端坐在中央的圣女,口中念叨:“我族圣女,尊贵无上,千秋一脉,百世流芳。”
樱樱接过犀角杯,轻轻抿一口,众人都跪伏在地,满是肃然,连小孩都不敢说话。
酋长会意,转身引领众人朝张心剑拜去,张心剑也不敢受领,相对跪着,道:“我既然与你们结盟,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在圣女虽然救下,但我们却困在水帘洞里,终不是办法,我们还要从长计议呀。”
圣女点头道:“有理,请说说你的看法。”
张心剑道:“现今蚩尤动向不明,我也不好胡乱猜想,还是静观其变,好好操练吧。蚩尤的人发现我们消失,不会马上撤军,可能要搜山,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那我们总不能干等吧。”豹牙说。
张心剑颔首道:“所以我要回一趟符禹城,看看那边的形势,想个周全的计划。当初我们考虑不周到,把碧霞交出去换得蚩尤的信任,其实根本没有,反而叫碧霞受苦。现在我妹子也在他们的控制中。萨文翔已经被长生真人杀死,嫁祸于我。华山派追究起来,我妹子的性命就难保啦。”
张心剑的忧心不是多余的,他与吴真真心心相印,吴真真已经知道自己的险恶境地,传意道:哥哥不要为我担心。
嘎薇从人群中走出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张心剑怔住了。
“好么?”嘎薇眼眶湿润,“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这是何苦呢?”张心剑颤声道。
豹牙也想这么说,张心剑既然说了,他就静静地看着。
“这个,就算是我最后的心愿吧。”嘎薇几乎要哭出声。
张心剑很为难,终究禁不住她的眼泪,道:“好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真的不知道这一去又要发生什么事情。遇到薛徐和彭祖,真相大变的时候,嘎薇会怎么样呢?也许、也许将真相永远湮没才是对嘎薇最好的交代吧?
承认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牺牲精神。
在风中,嘎薇簌簌落泪,冰冷的泪珠在张心剑的凝结成薄冰,然后被风吹落,漫天飞扬如雪,在荧荧的月光下闪动美丽迷人的光泽。嘎薇拥紧张心剑宽阔的肩膀,轻轻地呼吸,热气沁入皮肤和心灵,心里告诉他:我会还你清白!
到了符禹城,仍在夜晚,蚩尤军队落败的消息还没有传过去,但城中的戒严已经可见一斑。只有稀稀疏疏的行人,商旅少见,店铺零落。张心剑发现长兴钱庄名下的各个商铺都被查封,一些囤积的货物正被蚩尤士兵搬走,不禁有些自责。
飞到钱庄,平日的仆役不见踪影,灯笼熄灭,门可罗雀,尽是萧凉,在大门上贴着个大大的封条。
“我们自爱这里等一等。”张心剑道,因见天气湿冷,把外衣披在嘎薇身上,呼吸的热气在二人间朦胧可见。
本以为薛徐会在此地等他,却没有碰面。张心剑便想去别处看看,忽见嘎薇瞪大眼睛看月亮。霎时,一袭白光照在钱庄上,分外灿烂,竟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耳畔有些莺歌燕语在吟唱,分外好听动人。
白光散尽,一切恢复如常。张心剑大觉诡异好奇,道:“我们进去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