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真是太勇敢了！”曹小蕾看着她的眼睛赞叹道，眼中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感激。
这显然让郭小凤很意外。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躲开了曹小蕾的眼神，“其实我……我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愿意做。只是……那段经历，对我来说太恐怖，而且我……”
郭小凤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曹小蕾能猜得出来，作为一个女人，除了可爱的孩子外，家庭、丈夫这些来说对她都十分很重要，她不想别外人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父母才会有那么激烈地表现。
就在曹小蕾准备想出合适的词来安慰她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郭小凤看了看手机，神色有些慌张道：“我的丈夫回来了，他说……要来接我……已经快的了。怎么办？”
郭小凤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曹小蕾巧妙地撒了个谎，她说自己是推销化妆品的，请郭小凡出来只是为了了解一些女性护肤的知识。郭小凤的丈夫丝毫没有起疑。临走前，郭小凤带着几分感激的表情望着她，随后在丈夫的呵护下离开了。
“如果8年前那个询问她的人是你，也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悄然躲开的滨海市警察来到曹小蕾身边，轻声对她道。
曹小蕾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手法有多么高明，其实很多人的神经都非常敏感，尤其是作为案件中的受害人。对警察们来说，看过太多丑恶的事情，总会对人性抱着怀疑的态度，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东西，或许会让受害人原本就脆弱的神经很快崩溃。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对警察坦白的原因。这并不是手法的问题，而是如何面对受害者、如何照顾他们心理感受的问题。和郭小凤的对方，让她找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她几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警察局，把自己的发现作了详细的汇报。郭小凤突然提到的那些东西让丁教授很感兴趣。他曾经怀疑凶手对西方犯罪史有一定的了解，当曹小蕾提到卢梭的时候，他不由得一愣，接着叹了口气道：“我猜她提到的人应该不是法国著名启蒙思想家卢梭。可能是切萨雷.龙勃罗梭。”
“恩？思想家？卢梭？还是那个切什么雷的是什么人？”孙进皱了皱眉头。这些东西好像多年以前在课本上看到过，现在猛然听起来，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切萨雷.龙勃罗梭。西方犯罪史上非常有名的一个人物，他是个犯罪学家，也是精神病学家。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有人说他是个疯子。他的那些理论……”丁教授想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作为一名心理学者，他接触过很多心理偏激从而走向犯罪的例子，但是像切萨雷.龙勃罗梭那样用近乎疯狂的方式进行学术研究的人几乎世上罕见。他觉得那种近乎癫狂境界的人已经不能用正常的人来形容他的思维。所以，在曹小蕾说出她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起了这个名字。
为了尽快查出线索，孙进安排不少人，分别进入各个大学的图书馆查找丁教授提到的切萨雷.龙勃罗梭和他的译作，时间点是8年前已经翻译出版过的。随后，他让小徐陪着曹小蕾和魏天明去了滨海大学。那样冷僻的著作，大概只有滨海市大学这样专业的学府才会有吧？孙进正是因为考虑到这种情况，才作出了这样的安排。
滨海市大学，让曹小蕾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去津市是和大学打交道，首都那场匪夷所思的火灾同样是大学，现在又进了大学。她感觉他们就像是跟大学拧上了。不会这一次犯罪的人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吧？她现在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受教育的人群数量变大，人们追求个性化的教育和发展的同时，心理扭曲的状况也大大增加呢？而犯罪，就是这种大的形势下副产品吧？
在图书馆的查询处他们很快查到了切萨雷.龙勃罗梭的不少著作里面都有，不过似乎借阅的次数并不多。
“这样的书我看还是借看的越来少越好。”小徐在边上插话道：“万一要是看的人多了，还不真要了人的命啊！”
曹小蕾淡淡地笑笑。此时，魏天明已经找到了图书馆的管理员，要查询一下8年前图书馆的借阅记录。显然，这样的要求让他们很是为难，在只确定作者的情况下，从偌大的数据库里找出借阅记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8年前的计算机系统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而这里的工作人员，有一半以上又都是新人。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滨海市大学图书馆虽然早已经重建，可8年前的数据库还在。他们通过图书馆的管理员很快来到了数据库，查到了8年前留在图书馆里的切萨雷.龙勃罗梭的著作，而且很快查到了当初的借阅记录。
小徐很快把那份数据拷贝了出来。情况比他们想象中要复杂。因为滨海市大学里几乎拥有龙勃罗梭的全部著作，其中包括《天才与堕落》、《精神病学及犯罪学最新发现与运用》、《犯罪人论》、《笔迹学》、《天才研究》、《犯罪的妇女》几本书。最受欢迎的就属那本《犯罪人论》，里面的借阅次数达千次之多。8年前最可疑的记录是《犯罪人类》、《天才研究》两本书有过期未还的记录。而现在留在图书馆的，都是最新版本，当初那些老版本早已经不见了。面对曹小蕾他们的置疑，馆方的回答很肯定：每年图书馆的书都会丢失或是过了还书期不归还的，那样就不得不补充一些书。还有有些人借了书之后，太喜欢那些书，或是市面上已经很少找到，干脆就把那些书留下来，不肯归还，或者照价赔偿图书馆。这都是很正常的，在全国任何一个图书馆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这对曹小蕾他们来说，无疑增加了他们破案的难度。好在，消失不见的只有这两本书，只要不意外，应该很快就能追查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