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阳在交待前再次提出了个古怪的要求，要曹小蕾单独对他进行审问，否则的话，就算让他死，他也绝对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坐在林瑞阳的对面，曹小蕾没来由得感觉一阵阵恶心。花样年华般的男子，怎么会做出这么惊天动地地案子？一想到照片上那两个如花般的妙龄女子，那种厌恶的感觉更加强烈。她强忍着想要揍林瑞阳的冲动，板着脸打开了录音设备。她知道，卢峰、陈子峰和丁教授都守在隔壁，只要这边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守在门口的警察很快就会出现。不过，让林瑞阳道出案情，是她的任务，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出差错。
“你对我是什么印象？”林瑞阳看着曹小蕾，“我们见过几次面，而且你还特意试探过我，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曹小蕾觉得他那张脸很欠揍，却不得不应付他的问话，“你……很年轻，也很阳光！像你这样的年龄，本应该把时间花在学习上，为什么要对她们下毒手呢？”
林瑞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我要你实话实说，否则，我不会把你们想知道的东西说出来的。难道那位老先生没有告诉你吗？现在不是我讨好你，而是你来讨好我。把你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曹小蕾激怒不怒反笑，“你很聪明，聪明得超过了我以前接触的很多人。我之前对你的印象的确很好，很帅气，我感觉你走到哪里都会受女孩子的欢迎。你很爱干净，话不多，说话又很谨慎。不过当我知道你和这件案子有关时，你让我觉得你很阴暗、可怕！”
林瑞阳对她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不到你观察得很仔细。其实我对你也有好感。你和那位丁教授一样，让我感觉你的眼睛能看透人心。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想起来要当警察？”
曹小蕾平静地望着林瑞阳，她强压着怒火，“我当警察，就是想要把像你这样的罪犯抓出来。其实现在我很好奇你的心态，为什么会对那些女孩子下手呢？到了现在，你难道一点儿都不觉自己有罪吗？我其实很想和你谈一谈吴晓晶，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林瑞阳情绪低落下去，闭上眼睛，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那是两年前，也是我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我认识了陶梦，就是你看到的那个胖乎乎的女人，而我之前的那个女朋友，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她叫岳小凡，因为我提出分手，她自杀了，在和我通完电话之后自杀了！挂上电话后，我很难受，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和岳小凡一模一样的花格子衬衫的女孩子。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叫吴晓晶。”
守在外面的卢峰一震，马上把审讯室里的监听设备开到了最大音，以保证他们能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只见林瑞阳的情绪逐渐高涨起来，本来黯淡无神的眼睛变得神采飞扬，他望着曹小蕾，“其实我不想那么做的，只是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进了一家书店。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书店，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跟着她进去。不过我还是怕被别人发现，只能装作准备买书，顺便挑了一本书站在那里看。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她就站在我旁边看书。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她低着头看书，似乎知道我在看她，抬头冲我笑了一下，我忍不住和她搭了话。后来我们一同离开了那家书店。”
林瑞阳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记得我们离开的书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津大的学生。当我拿出津大的学生证的时候，她相信了我。她很喜欢读书，但你也知道，作为大学生，只要多进出几次图书馆，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我们两个天南海北的聊，然后我就带她去了我的租住的房子里。”
曹小蕾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女孩子怎么没有一点儿安全意识？她好奇地追问道：“你是说，她是主动跟你去了你的房间里？”
林瑞阳点了点头：“是啊。或许是她还没有接触过社会，觉得所有的人都可信，或者是因为觉得我可信，才会跟着我走。要不然的话，我怎么能得逞呢？要真把一个大活人硬拉到自己房里，不被别人发现才怪。”
看曹小蕾望着他，林瑞阳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大概真的有命运这一说，她对我没有一点儿防备心里，甚至对我还有几分崇拜。我想，那个时候我要是开口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可是我没有，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水里面放了无色无味的安眠药。她很快就睡着了，再也没有醒过来！然后我给她的身体里注射了过量的安定药，确认她死亡后，我才开始了接下来的工作。接下来的事情你大概也听说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当时我还找出了一本人体构造书，按照那上面的图一点点完成了解剖工作。”
林瑞阳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包括嘴角都在抽动。
“他怎么了？”卢峰好奇地看着林瑞阳。那种表情很古怪，他们曾经接触过一些吸食毒品的犯人，也会有类似的表现，但不像他这样。
“他在回忆肢解受害人时的场景，那种场景会满足他的心理，让他的情绪达到高潮。这种情绪会一直伴随着他，也会刺激着他完成下一桩谋杀案。”丁教授解释道。
“真他妈的变态！”跟在边上的一个警察忍不住爆了出口。这其实是很多人的心声，留着这样的人在世上，真是个祸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