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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沉案

案子发生的时间是1995年的夏天。死者是21岁的纺织女工林小曼。林小曼户籍在并州下辖区县,并州只有一个姑姑,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并州毛纺厂工作。为了方便上下班,林小曼工厂附近和一个同厂工作的女孩住在一起。周一到周六,两个女孩住在一起。每逢周日,因为另一个女孩家在并州市郊区,每周末都会赶回去。所以她们租住的地方基本上只剩下林小曼一个人。经同厂热心人的介绍,林小曼认识了并州某中学年龄相仿的男物理老师周强。周强是并州人,本地人。男方家庭条件不错。林小曼很漂亮,性格外向,让周强的父母十分满意。两个人认识一年后在双方家长的主持下订了婚,当时双方家长还决定他们一年后就结婚。据周围的人讲,这对情侣看起来相当般配,周强性格较为内向,不怎么爱说话,林小曼恰好相反,性格较为外向的人,活泼好动,和厂里同事们的关系都不错,就连住在附近的人差不多也都认识她。不过,一静一动也有闹矛盾的时候,据说周强曾经因为林小曼认识的人太多而闹过矛盾,据和她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说,她曾经几次见过林小曼抹着眼泪回到她们的住处。不过总体两说,林小曼和周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在大多数人看来,情侣之间闹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

悲剧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降临,那天晚上9点,差不多也正是天色将晚的时候,因为是周末,大部分人都外出了,只有少数年龄比较大的人或是小孩子留在这里。就在林小曼租住的一排平房的最外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见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林小曼从巷口回去,当时林小曼和老人打招呼,老人还说了她两句,让她少穿红裙子,林小曼当时只是笑了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老人看见一个围着围巾的女人、一个穿蓝色工装的送水工人和一个身上挂着各式各样工具的电工分别先后从自己眼前经过。1个小时后,也就是10点过几分时,住在附近的另外一位女同事因为有急事来找她,没想到推开门却看见已经断了气的林小曼倒在地上。

档案上还有当时对案件的记载情况。根据上面的记载来看,林小曼是在8点多的时候和周强分开的。虽然周强开始并不承认,但最后还是有人指出,也就是在8点多的时候,林小曼突然对周强又大又骂,经过再三询问后周强才说当时他提出了分手,理由是二人性格不合。可是林小曼却不同意,因为当时他们两个的婚期已经定下,双方的亲人已经都通知过,林小曼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就绝对不能再提分手的事情。两个人争执了起来,周强气冲冲地离开后不久,林小曼也就回去了。除了在巷口看见到那位白发老人之外,再没有遇见任何人。而住在她附近人都不在家,也就没有人能证实到底什么人可能是凶手?经过一翻调查之后,他们唯一找到的是那位电工,后来有人证明那个电工确实是为了为他们修理电器才去的,时间点也十分吻合,于是有嫌疑的只剩下那个戴围巾的女人和送水工人,接下来警察们查了半个月,却没有查到一点儿线索,除了那个老太太外,再没有人曾经见过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出现过,也成了一个谜团。

警察们的第一感觉是杀人狂魔再度出现,比较林小曼有几点和之前的那些受害人是一样的:红色的连衣裙,穿着比较讲究,周末的时候独居,而且住的地方又是闲杂人员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随后也有人怀疑林小曼可能死于他人之手,毕竟周强之前曾经林小曼发生过争吵,二人可能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发生口角,周强突然出手伤人,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不过,在仔细翻看过档案中关于周强的说法后,林小曼感觉这其中的疑点更多了:在警察们进行询问的时候,周强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一解释得很清楚,而且还有充足的人证和物证,越是这样,越让曹小蕾感觉奇怪。而且,看上面的文录,很像是经过几百次认真地排练过后的结果:那天因为是周末,他约了林小曼一起去了一家饭店,吃完饭之后,他很慎重地向林小曼提出了分手,可让他很意外的是,林小曼的反应远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他说当时他跟林小曼说“好合好散”,希望以后还能做朋友。可林小曼当时马上尖叫起来,随手端起放在桌角的饮泼在周强的脸上,这让他很低调地分手的打算变成了泡影。林小曼又哭又闹,让本来人不多的饭店里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也正是这些人证实了周强和林小曼闹矛盾的事实。周强无奈之下只好把她拉了出来,好言好语说了半天,林小曼总算停住了歇斯底里的情绪,不过却提出了之周强更加哭笑不得的要求:婚期提前两个月,也就是一个月之后就要举行婚礼,否则的话她就不会善罢甘休。周强没办法,为了安抚她,只得暂时答应她自己会认真考虑的,几天后再给她回音。

真正让曹小蕾注意到的不是这些,而是后来周强的不在场证明:两个人分开后,周强说自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9点过5分的时候,他在街口一家饮料摊位前看见了拖家带口来逛街的同事,两个人打个招呼。随后,周强说自己一直走在大街上。9点40分回到了自己单身宿舍洗了个澡。10点20分的时候,他自己房间没有开水,去隔壁同事家里借了一杯开水。这就是周强的不在场证明。一切合情合理,但怪就怪在他把时间掐得太准了。差不多在9点10分到10点20分的这段时间里,周强是没有证人的。最后让他彻底摆脱嫌疑的是住在他斜对门的那位老师证明差不多快10点时,他看见周强房中的灯是亮着的,还看到窗户上有个人影,这似乎就能证明周强确实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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