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峰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事情就更加棘手了。难道凶手真的是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挑了个人，然后再对她下了杀手吗？这……好像不太可能吧？如果真的是那样，凶手也未免太过冷血，而死者也太倒霉了。随后传来的消息却让他们很振奋了一下。死者的一位女性朋友说，她曾经听死者多次提起过一个男人的名字，但是那个人她不太能肯定和死者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因为那个男人她也认识，早已经结过婚，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这下陈自力根本不等A组的人下结论，马上把那人请到了公安局。显然这个男人已经听说了那名女子的死讯，根本不用警察们开口，就一五一十地把他们的关系说了出来：他们两个人是在一家公园的游园会上认识的。后来因为彼此间有好感，两个人很快就有了不正当关系。两个人关系差不多已经保持了两年左右的时间。时间长了，死者就很想和男人结婚，并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出让男人和他的妻子离婚。可男人只是逢场作戏，见她这么执着，就不敢和她有太多的来往。后来，女人从家里搬出来住进宾馆后，他去过一两次，不过每次去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就会离开。他害怕老婆，更怕单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干脆换了手机号码，从死者的眼前彻底消失。
“你确定在这些天里你从来没有和死者来往过？”陈自力忍不住追问道。在他看来，这是这个男人就是他绝望中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根稻草，绝对不能轻易地丢掉。
男人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我上周见过她，只是请她放过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她……好像也不是那种磨磨叽叽的人，见我说的那么绝情，也就没说什么了。”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地方？她……有没有跟你提到被什么人跟踪，或是遇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陈子峰皱着眉头问道。
男人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她住的附近的一家餐馆，因为怕被熟人撞见，我们特意挑了很隐蔽的包间。她没有说别的，只是跟我说让我离婚的事情。当时我很心烦，想想看，我要是娶了她，不真的就麻烦了吗？所以闹得很不愉快。”
陈自力眯起了眼睛，陈子峰看得出来，他肯定在怀疑这个男人和女死者之间因为离婚的问题产生了极大的矛盾，最后男人在意外的情况下突然对女人下手！而这样的推理一切顺理成章，根本没有说不过去的地方。想到这里，陈自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出陈子峰所料，他问的每一句话都是关于男人和死者之间的矛盾和纠缠。这让男人很是苦恼，却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得不把自己能想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一一告诉他们。
除了这些之外，男人再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管陈自力有多么的不情愿，还是在陈子峰的要求下让男人离开了公安局。几乎是他前脚刚走，陈自力就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让他离开呢？你们不认为他有嫌疑吗？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死者还逼他离婚。会不会是因为他不想离婚，又害怕死者去找他们单位领导或是他老婆什么的，被逼无奈，杀人灭口，故意伪装成和连环杀人案一样？这种可能……”
“这种可能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了。”李和平拿着一个封好的文档走了进来，表情十分凝重地看了看陈子峰，又看了看之间侃侃而谈的陈自力，“检验报告有一部分已经出来了。根据DNA的排列顺序来看，基本上可以跟一年前发生的另外一起凶杀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还有指纹，我们也已经比对过，百分之百吻合。陈组长，是不是基本上可以定性了？”
陈子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过曹小蕾的再度突然出现，很快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地举着一张白纸道：“这是我把之前发生的十几起案子重新做了一个表，发现了一些重复的地方。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请李教授重新进行一下化验，我……还有魏天明两个人都怀疑，这十几起案子可能不是一个人干的，而是有两个凶手，这是我们经过仔细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
陈自力猛然站起了来，他显然并没有听明白曹小蕾话中的含义，带着几分震惊的表情望着曹小蕾：“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协同作案？这……怎么可能呢？”
站在一旁的李和平一下子被陈自力的这番话弄糊涂了。不过曹小蕾说的那些话他基本上能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曹小蕾，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之前的案子我不太清楚。但好在近5年发生的案子，都是同一名法医进行检验的，刚刚和我一起进行验尸的人就是他。你说的两个人……我不能肯定，这起案子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起案子的罪犯绝对只有一个人，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现场的痕迹。”
曹小蕾苍白的脸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十几起案子中，是分别由两个人作下的，其中一个专门割破受害者的喉咙，而另外一个罪犯，每次都会把人掐死。而且……我还发现了发现了你们最早对外公布的案情的情况是在1994年年末，里面并没有详细地描述死者的死状，只说死者身上有血迹，是窒息而亡。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很自然地会认为死者是被勒死或是掐死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有一个是真正的罪犯，但随后出现了一个专门模仿凶手犯罪行为的罪犯。你是这么意思吗？”丁教授看着曹小蕾，替她把话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