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大殿。
“本王王妃叨扰多日,有劳照顾了。”大殿中,玄瑾御立在中央对着龙椅上的枫梓洛言道。
“祚亲王多虑了,祚亲王妃与染主殿下相处甚欢,若是王妃欲归去,朕也不阻拦。”真实情况枫梓洛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些是还是让染自己解决去吧。
“如此甚好。”玄瑾御所希望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打扰,“本王先去探望王妃了。”离开大殿,不说殿内臣子的反应,玄瑾御倒是松了口气。若是枫梓洛到时候拦着自己还真是无法,如今能够拦着的也就是染主殿下了吧。
“王爷,皇上吩咐咱家为您带路。”枫梓洛随侍总管太监追上了玄瑾御恭敬地说道。
“总管大人请——”
“不敢当王爷‘大人’之称。”总管太监谦虚一笑。
来到御花园中,总管太监停住了步伐。
“王爷,王妃就在里面,咱家就不送了。”说罢,转身离开了。
玄瑾御与一直跟随在身后的玄亦进到了里面,凉亭内墨羽涟端坐着望着一处愣愣的出神。走进凉亭,吩咐玄亦注意周边动静。
“羽涟?”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拉回了神游的心思,抬头、“你!”苍圣来人的消息早已传遍宫内自己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羽涟,王府已打扫干净,就等着你这位女主人回去了。”玄瑾御口中的弦外之音墨羽涟自然是听得出的。
淡淡一笑,“王爷此番是来要本妃回去的么?”
“羽涟,毕竟你终究是苍圣的亲王妃。”一国的亲王妃怎么都不好一直客居他国。
“仅仅、是这个理由?”墨羽涟冷冷说道,其实根本上、她不属于任何一国。
“我希望你回去。”纵然是假象,也让它保持下去吧!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就让它永久沉睡吧。
“好!”有些事无关风月,三言两句便可释然。
入夜,离开此处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枫梓染对自己的情意,是那么简单会让自己离开的么?怎么说呢?
“想什么?”枫梓染回到染殿便见到墨羽涟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怜意。
“染,若是……”
墨羽涟还没说完,枫梓染猛地堵上了她的唇。舌头伸到里面搅动,有些怒意、不甘。“羽,别说了。”枫梓染离开那美妙的唇,若是她说出来了,那么自己是同意还是?枫梓染想不出自己会做出什么。
“染。”墨羽涟一时语塞了。
“羽,你真的……”真的决定了么,若是我执意留下你呢?
墨羽涟见枫梓染如此,心中无奈叹息。“染,不管如何,我始终都是祚亲王妃,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羽,只是这样么?”羽、你,可曾有过半点喜欢过我?纵然随我来到漠南,却又几时见你真的开颜?留不住心,那本宫留人还是做得到的吧。
“别的又会有什么呢?”只不过仅仅如此,别的还能强求什么。
“如此。羽,本宫祝你、一路顺风。”枫梓染淡淡笑了。
三天后,
“染主,都准备好了。”
“很好,辛苦了。”枫梓染负手而立,仰望漆黑夜空,没有那皓月,就连夜空也变得可怕。
另一处,
玄瑾御带着墨羽涟趁着无月之夜悄然离开,一路没有惊动侍卫,或者说根本没有侍卫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处不起眼的小门旁,玄亦驾着马车等候着。
“王爷。王、王妃。”玄亦见到同行之人有着一丝的恍惚。
“走吧。”玄瑾御将墨羽涟塞到车里,而后自己跳了上去。
玄亦坐在车夫的位置上驾驶着快速离去。
城墙。
“染主,……”
枫梓染抬手拦住了手下要说的话,“我们在这儿等。”羽,不知你会有什么想法。
马车来到城门口,玄亦拿出了一块令牌,“苍圣祚亲王,快开城门。”若是平常,报出身份无论那个国都不会阻拦,然而今夜却非平日。
“此乃漠南之地,依例检查!”
城门口的守卫上前欲要掀开车帘查看,“放肆!”玄瑾御浑厚的声音带了极大的怒意。
“还请王爷见谅!”守卫抱拳说道,“接到上面消息,皇宫丢了件重要的东西,进出马车无论什么身份都要检查。”
玄瑾御一听,了然。
“本王有要事必须今夜赶往苍圣,你们动作快点。”侧身让开,令守卫的视线能够看到车内情况。
“放行——”
守卫朝着同伴挥了挥手,城门打开,马车顺利通过。离开城门不过百步,枫梓染一袭素衫,带着人阻了马车去路。
“祚亲王匆匆离去,本宫特意前来相送。”枫梓染不缓不急的说道,视线没有离开马车,似是要将马车盯出一个洞来。
“有劳染主殿下亲自相送,本王心领了。”玄瑾御客气的回了句。
枫梓染挑眉摇头,“想必祚亲王殿下也听说了,虽说方才已然证实这车内并无丢失物品,不过本宫还想亲自看看。”那守卫挥手示意,她已经懂了。人、就在车内,想必还不知道那个吧。
“怎么?祚亲王妃殿下不出来一见么!”枫梓染第一次、喊的如此疏离,如此、愤恨,如此、不甘。
车内,墨羽涟淡淡摇头,冷漠的目光微微闪烁。下了马车,立在那里。浑然而成的清冷自成一体,“染主殿下好意本妃心领了。”
“难道王妃殿下就不想知道一些旧事?”枫梓染有些痴笑。
“染主殿下请说。”
“玄帝二十五年,祚亲王殿下前往江州查科举一案。与彤妃相遇,作为暗阁之主想必也没想到其实暗阁之人大多是探子,梅林一场厮杀死的探子中就有墨家人。王妃殿下的亲哥哥,传说夭折,其实是被玄帝收为己用,后来被祚亲王殿下所杀。”枫梓染似乎当时在场一般,继续说道,“当时沨溪梧在厮杀结束后现身,答应了将死之人的请求,收其妹为徒。”
“想必沨溪梧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原因,他一向处处留情,却从不惹皇室中人,又怎会死于皇室内斗!”
“沨溪梧是与苍生皇室结怨,起因却只是不肯将王妃殿下哥哥尸身交予玄帝,而玄熙耀之母只不过是无意间偷听到了玄帝与沨溪梧的谈话被杀。”
“师父,根本与玄熙耀之母的死毫无关系?哥哥是、他所杀?所以墨家至今安然无恙?”皇室欠了墨家一位嫡子,所以能够安然无恙的至今?
“哈哈……”墨羽涟冷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