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
两人因着悦儿的缘故气氛融洽不少,远看倒是像一家人一样。
玄熙漓忙完之后到凉亭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情况,一时间心情大好,“皇叔爷与皇叔母要抓紧时间啊。”
一句调侃的话倒是惹得墨羽涟沉默了,玄瑾御不慌不忙的回了句,“皇上倒是该努力才对,继承人可是毫无音讯的。”
玄熙漓身边的随侍总管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皇叔爷,七弟、八弟他们到了。”
不多时,玄熙澄、玄熙耀两人过来。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玄熙澄坐下淡笑说道。
“说你跟八弟该娶亲了。”玄熙漓故意拿这事回复,至今这两人不曾娶亲,令自己极为伤脑筋。
听了这句,玄熙耀脸色微变,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七哥到真该娶亲了。”
“哦?七弟可是有了中意的人,哪家?”玄熙漓没注意到自家八弟的脸色,一听这话倒是有些开心。
“三哥,弟弟哪里看中什么人了,只不过去了趟墨府看皇叔母,然后八弟就误会了,一直说弟弟看上了墨府里的姑娘。”玄熙澄扶额轻叹,很是无奈。
“哼!”玄熙耀冷冷瞥了身边人一眼起身离开了。
玄熙漓疑惑皱眉,“这是?”
“三哥,我去看看。”玄熙澄说了一句赶忙追了上去,只希望这次能够好哄点。
一瞬间的事,凉亭内除了墨羽涟都是一头雾水。
“想不到啊。”墨羽涟连连叹道,谁说古人保守的,这明晃晃的同性恋都成功了。
玄熙漓跟玄瑾御这下子更疑惑了,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玄熙澄跟玄熙耀自有关系便很好,形影不离的。
“来,悦儿,还要吃什么?”墨羽涟默默低头跟悦儿互动。
告别墨父墨母,墨羽涟住到了王府里。内院是墨羽涟的天下,外院是玄瑾御的天下,这样一分为二,就连玄熙漓知道后也只是一阵叹息。
‘咕咕……’一只通体灰色的信鸽落在了窗户上。
墨羽涟过去将里面的字条拿了出来,上面的字一看便是出自枫梓染的手笔,‘夜已脱身’。上面仅有的四个小字,后面盖着枫梓染的私印。
沐绯夜终究是离开了皇陵,终身守在那里他又怎么会受得了。离开那里,再谋东山再起才是他的风格。
墨羽涟淡淡一笑,师兄、你又会从哪里开始?
官道上,一辆马车疾行而去。坐在马车里的墨羽涟想起自己今天一大早被叫到御书房时的情景有些无奈。
“怎么了?”被打搅到好梦的她一点也不开心。
“你来了,坐吧。”玄熙漓现在还无暇顾及她。
墨羽涟找了个还算空的地方坐下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玄熙漓说道,“你现在跟七弟一起去柳城,八弟会在你们之后带着大军前往。”
“啊?”墨羽涟愣了下。
“有什么问题么?要做的事情路上七弟会告诉你。”
玄熙漓完全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而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就已经是在前往柳城的路上了。玄熙澄倒是跟她说了情况,她要去做的就是解除那里的疫症。
一路颠簸,等到了柳城时,又遇到想要冲出城门的百姓,守城将士与百姓对峙互不相让,局面难以控制。
墨羽涟一下车本就不舒服,见到这个情况有些恼火。在外她一向是穿着一袭男式素衫的,所以当那些百姓看到传言中的‘魅医’到了之后齐齐朝着墨羽涟涌了过去。
“停!现在听我安排,各回各家稍后会有士兵送药过去。”墨羽涟冷冷的声音倒是很有威慑力。
陆陆续续的百姓开始回家,人渐渐散开了。柳城太守这时才从城墙上下来,“下官参见七王爷,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赎罪。”
“起来吧,这是魅医,疫症之事由他全权负责。”玄熙澄走到墨羽涟身边介绍到。
柳城太守虽非江湖中人,魅医之名还是听过的,当下便对着墨羽涟深深一拜,“魅医相助,真是柳城之幸。”
“大人多礼了。”墨羽涟虚扶了一把,对这位太守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这里的疫症看似瘟疫,然而墨羽涟走访了几家之后眉头微锁:表面看起来确实是瘟疫,只是又不完全是瘟疫,一时间无从下手。
“没头绪?”看到墨羽涟眉头紧锁的样子,玄熙澄忍不住问了句。
“恩,还好。”若此处并非瘟疫,那么也只是那个了。
夜间,柳城外的一口井边。
“你我不该再见面。”
“怎么?担心被人发现?”嘲讽的语气带了几分玩味。
“本王怎么会怕,倒是你,离开了皇陵只怕是被沐绯言下了追杀令吧。”月色下,那人赫然是玄熙澄,而与他相见的人是沐绯夜。
“不知若是玄熙漓得知自家七弟与我勾结会是个什么反应?”沐绯夜无耻的笑了笑。
“哼!你觉得你会有机会么?”能被这个威胁住的话也就不是他玄熙澄了。
“那若是沨溪梧的死呢?”沐绯夜微微挑眉。
“他?死有余辜!你觉得本王会怕?”若非当年沨溪梧手中的药自己母妃又怎会蒙冤而死,虽非亲生却也是自己养母,更是八弟亲生母妃。
“那今夜七王爷又为何前来赴约?”
“沐绯夜!不管你叫本王前来的用意,只是要提醒你,魅医在这里。”玄熙澄善意的说道,若是他出事难保不会说出自己。
“七王爷好意在下心领了,这个下到涟的食物中,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我互不相干。”
结果那个东西,玄熙澄冷冷看了他一眼,“最好如此。”无论如何他与自己也是仇敌关系,如此就算日后哪人出事也不会牵连到谁。
连着几天,墨羽涟将自己关在房中翻阅着医书。那个还是沨溪梧偶然间提到过一次,只是她对那些不感兴趣就没有留意。桌上送来的食物丝毫未动,干裂的嘴唇有些发白。
“不吃不喝,叔母当自己是铁打的么?”玄熙澄进来将她手中的书抽走,把人摁到了桌子边,拿勺子舀了汤送到嘴边,“先喝口汤,疫症虽然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要是叔母累到了,本王回去要怎么跟叔爷交代。”
墨羽涟无法,就这他的手喝了一勺,“我自己来吧。”
桌上的食物一点一点的变少,纵然是有魅医之名的她在这种劳累的状态下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才对嘛!叔母总要先顾好自己。”玄熙澄叫人进来收拾了一下,关切的说了句。
‘七虫花之毒,表面状似瘟疫,若服下解瘟疫之药则毒发身亡。
墨羽涟找了几日总算找到了师父曾经提到过的,一时有些欣喜。挥笔写下了解毒之法,然而却只觉一阵眩晕,手中的笔跌落,倒地不省人事。
“这下子总会威胁到她的吧。”房中出现的人将墨羽涟悄无声息的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