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夕宫,淡黄色的床幔遮住了床上的一抹风流,起伏的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缠绵悱恻、不知疲倦。些许片刻,床幔中传出一句略带威严的话:“来人,朕要沐浴。”
外头候着的宫侍迈着小碎步进来,为两位主子穿好了亵衣,低头收拾着床榻。
有力的臂膀将佳人抱着走向温池,身上的亵衣没入水中,姣好的身形展露无遗。“祚亲王遇刺了。”不经意间,玄珺溟将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怀中佳人、南夕悦眉间恍然一紧,完美的笑意悬于嘴角,“那皇上意欲何人前往主持大局?”口中的语气并无玄珺溟所想的那样对玄瑾御有着什么紧张、关心,倒是比较关心玄珺溟所派何人。
“太子已经动身了。”玄珺溟淡淡的语气显得有些愉悦,“夕悦,明天请你堂姐入宫陪你玩吧。”还有用处的人他一向不介意多花点心思的。
“真的么?”南夕悦有些受宠若惊的问道。
“当然,朕、什么时候骗过爱妃呢!”
临近边疆,玄熙凛一路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常年养尊处优的他,实在难已受着颠簸。前方的客栈似是点燃了他内心的希望,“到前面的客栈休息一晚再行赶路!”
“是!殿下!”
玄熙凛进到客房倒在床上便不想起身,睡意袭来以至于错过了晚饭时间。连日来都只是在路途席地而睡,怎么比得上床的柔软。
夜间的悄无声息,半遮的明月似乎静静地诉说着什么。两人在夜色的掩饰下潜入了玄熙凛所在的客房,那熟睡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死期将至。
白日似乎来得并不慢,休整一夜人的精神也是大好。
“殿下,该出发了!”
“好!”房中应答的人声,若是客房中没有玄熙凛的尸体的话更为真实。
漠南军中,枫梓陌对面的玄瑾御气色极好,根本不像是外界所扬言那般。“王爷似乎对于苍圣的命运并不关心。”
“哼!作为苍圣的太子如此轻易折在了半路那么便不配做那个位置!他无情,不能说本王无义!”伪装成华岳的刺客将脏水泼到了华岳二殿下身上,倒也算是处心积虑吧。玄瑾御冷冷一笑。
“那边合作愉快了!”枫梓陌笑的欢愉,华岳二殿下、沐绯言,久未现身如今突然出现该烦恼的是那华岳的帝王才对,毕竟当年惊动三国的事错的可不是沐绯言。
在华岳与苍圣接壤的小镇中,那座不起眼的别院里坐着两国最尊贵的人。
“玄帝真是好手段!”沐绯夜嘲讽一笑,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敢当,你那二哥在苍圣隐身多年,朕不过助你早日将人逼出来而已。”玄珺溟与沐绯夜对视一眼,笑笑道;“当年华岳二殿下母后与人私通,被废除皇后之位,就连二殿下也下落不明,只是据朕所了解,与人私通的从来不是当年的皇后吧!后宫栽赃嫁祸这等手段辰帝怎么就没看出来!”
沐绯夜瞳孔骤然收缩,对!当年是自己的母妃与人私通被自己撞个正着,之后自己就杀了母妃以及那个男人,然后将那个男人尸体扔到了皇后寝宫。一箭双雕,既遮掩了母妃的丑事又除去了二殿下这个挡路石。
“辰帝这是什么意思。”当年知情之人早被自己灭口了,眼前的帝王又是从何处得知。
“字面意思。”玄珺溟淡然一笑,看反应那么自己所得知的消息不会有错了。
“他在哪!”只说是华岳二殿下被押赴皇都,之后便没了下落。
“别急,人在朕的地方不会出错,只要夜与朕演好这一出戏,人自然会出现在华岳皇宫!”至于以什么身份出现那就不是玄珺溟所考虑的了。
“成交!”就算是与虎谋皮,沐绯夜也必须答应。
半个月后,玄熙凛节节败退,枫梓陌带军长驱直入。
不久,真正玄熙凛的尸身在那个客栈不远处被人发现,而那个所谓的‘玄熙凛’也除去了自己的易容。
“居然是他!”玄珺溟收到前方急报,愤愤将奏折扔在了地上。夜楼之主凰夙寐擅长易容之术,竟是逃出了皇都易容成了太子。而那个所谓的副将居然是病危的玄瑾御。
“皇上,漠南突然撤兵!”
听到这个消息玄珺溟可一点都不会开心。枫梓陌撤兵,只不过是因为那二人身份已然暴露。
“宣南老元帅入宫!”
江州,城外。
离城外不远处,一万大军驻扎着。连着几日都没有什么动静,守城的将领很是紧张担心这一万大军何时攻城。
帅帐中,玄瑾御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图纸—江州的布防图,当初在这里查贪污一案时偶然得到的。这里是她的家乡,因此并不想将这里毁坏。
“王爷似乎有心事。”凰夙寐静静走进来,手中提着一壶酒。
玄瑾御将手中的图纸放到桌案上,“怎么?今晚似乎不适合饮酒。”
“王爷,江州、是彤妃娘娘的家乡吧。”凰夙寐将酒倒入杯中自酌一口,“爱屋及乌不想毁坏也属人之常情,只是王爷想过没有,若是在这小小的江州耗费太多的时间,那么这一万大军也免不了全军覆没。玄帝招了南老元帅入宫,这意思也无需我来说吧。”
清早,江州的将领面对一万大军来势汹汹的攻城有些手足无措,尽管准备多时却也难以抵挡,很快江州失守,玄瑾御入主江州。
江州离皇都不过两日的路程,算的上是皇都的门户,如今失守意味着皇都门户大开。南老元帅在赶往江州的途中得知江州失守,那江州的守将是他的门生在得知帝王降罪自己门生且门生被就地处斩的消息时竟是跌落马背。
玄珺溟在收到来自南老元帅亲信的传书时,无奈准其所奏。南老元帅的遗体在当天晚上回到府中。
彤夕宫,‘将你父这一支迁往江州并非表面所看到的,南家势必有灭族一日,必须保留一丝血脉。’
‘你父自幼教你的又岂是小小江州所能寻到的。’
‘我今一去不知能否回来,只希望你到时能守护这南家。’
南夕悦想着南老元帅临走时托堂姐捎入宫里的信,一夜无眠。
“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在御花园。”
江州。
“我们在这里休整两天,之后兵发皇都。”玄瑾御指着地图说道。
“好。”凰夙寐淡淡应道,眼眸微扬,想起了刚收到的消息,“守皇都的人似乎是彤妃。”
“奥。”
“你那位王妃现在华岳皇宫做客。”似是不满玄瑾御那那平静的态度,所以将这个消息也说了。
“多谢。”玄瑾御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与她对阵沙场,玄瑾御想想也觉得心痛,痛到极致不知道什么表情能够表达自己的情绪。若是她,自己还会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