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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散心

“喂,你不长眼睛啊,你撞到我了。”一个人被撞倒在地,怒骂道。

他的对面是一个木讷的青年,他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抬脚走去。

“这位兄台,难道你不会道歉么?”那人的朋友说道。

木讷男子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前行,似乎没有看到一般。

嚓!对方拔出了剑:“这位兄台,你还是对我朋友赔个礼,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木讷男子依旧没有理睬,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看就要融入人群中。

刷!对方的剑快如闪电,铛!对方顿时惊呆了,自己的剑断成了两截,而木讷男子似乎没有动,走进了人群中。

“好快的刀!”一位中年人赞叹道,别人没有看到男子的动作,而他却是看清楚了,男子拔刀出刀收刀没有丝毫停顿,甚至头都没有回。

木讷男子一直向前,刚才的那一幕被有心人宣扬出去,没有人再找他的麻烦,而他也似乎对外界没有感知一般,咔嚓一声,一棵大树被他撞飞,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没人知道他去哪,或许他也不知道。

这片大陆上,有四座山,高耸入云,高出铺满皑皑白雪,而山下却是春暖花开,一座山上显现着春夏秋冬四个气候,山腰间云朵飘飘,正因为这等奇异景观,被人称为四大灵山。

木讷男子缓慢前行,灵山的守护者都没有阻拦,有几个被他折断了兵器,其他人便是让他畅通无阻。

“一个无心之人,就让他过去吧。”

山与山之间,四季入春,草长莺飞,一片祥和的景象,有人在此弹奏,琴声,泉水声,虫鸣鸟叫,浑然一体,形成一首动听的曲子,为此地平添一分安详。

木讷男子停下了脚步,细细的听着曲子,空洞的眼神渐渐的有了神采。

“我是谁,要到何处去?”木讷男子若有所思。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一位老者抚琴而坐,说道。

“你是琴老。”木讷男子说道。

“幽夜小友。”老者微微一笑。

“难得琴老还记得在下的名字。”幽夜也淡淡一笑。

琴老笑而不语,抚了一把琴弦,铮!

犹如一个句号,把这首曲子结束,所有的声音消失,一片死寂。

“琴老的技艺又是高了很多。”幽夜说道。

“人老了,便是厌烦那打打杀杀的生活,清酒一杯,花鸟鱼虫为伴,一首安心之曲,何等的逍遥。”琴老哈哈一笑。

“是啊,红尘烦扰,动了情,乱了心,怎能得到逍遥。”幽夜微微摇头,似在自嘲。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呵,无所欲,无所求,无所悲,无所喜,一切到头万事空,走一遭,莫回首,勿停步,从此天下无传言,人这一生,不过如此。”幽夜苦笑一声,说道。

“朝阳东方起,夕阳西方落,最美之处不是朝阳,也不是夕阳,而是中间的这段光景。”

“呵……是啊,可悲,可叹。”

琴老微微一叹,抚琴而唱。

“本是仙子下凡尘,游戏人间炼自身,无奈红尘多妖娆,仙子不归紧蹙眉,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千千万万次轮回,生生世世再相遇,上天借我五百年,了却因果了却缘。”

幽夜淡淡一叹:“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一世为伴已足够,何必苦苦恋红尘。”

“小友说的极是,那么小友又为何悲伤至此?”琴老微微一笑,问道。

幽夜哈哈一笑:“多谢琴老指点,是在下魔障了。”

“呵,不用谢,幽夜小友天资聪慧,一点即透。”琴老微微一笑,身影消失在了云雾中。

“既然来了,就好好走一番吧。”幽夜自言自语,继续向前走去。

刷!一颗棋子朝着他甩了过来,他手指轻弹,铛!棋子便被弹了回去,棋老依旧对着棋盘呓语。

“棋老,别来无恙。”幽夜说道。

“原来是幽夜小友,既然来了,便与我棋老对弈一盘,免得耽误了时辰。”棋老说道。

“在下不懂棋艺,倒是令棋老失望了,不过却有一问。”幽夜拱手说道。

“当讲无妨。”棋老说道。

“这天地间,是否有龙?”幽夜问道。

“答案自在棋中。”棋老呵呵一笑。

“在下并不懂棋艺,反而会让前辈失望。”

“无妨,无妨。”棋老淡淡一笑,待幽夜坐定后,落下了一子。

嗡!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幽夜眼睛迷蒙,似乎已经到了古战场,一队队士兵踏步前行,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呵,众生皆为棋子,我们以这古战场为局,以这百万士兵为棋,杀一盘,如何?”棋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说道。

“嗯。”幽夜点了点头,他与棋老推演阵法,攻伐谋略,两军交战,马革裹尸,两人依旧不为此所动,一心一意的演算。

古战场上的人马慢慢的消耗殆尽,幽夜回过神来,棋盘上早已落满了子,两人平分秋色,以和结局。

“棋老,在下依旧不明白。”幽夜说道。

“看这一子。”棋老手指夹起一枚棋子,“那千军万马,便是这枚棋子的映射,这世间万物,没有凭空而成,只有那点点映射,你说,有没有龙?”

幽夜顿时背脊发凉,半晌无语。

龙乃神兽之首,无人能窥其真容,但是那灵蛇却以双龙戏珠为异相,按照棋老的说法,那双龙自然是龙的映射。

龙威不可犯!

若不是他迷糊中把黑龙斩掉,以后自当会成为祸患。

“这千丝万缕,端的是奇妙无比。”幽夜苦笑一声,没想到他屠了个异相之中的龙,却是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有种虚幻的感觉。

“呵,人生皆虚妄,又有什么好诧异的?”棋老微微摇头,说道。

幽夜告别了四老,漫无目的的游历,在自然之中寻找自我。

“原来世界如此之大,而我的眼界太小,愿化身鲲鹏,一览天下小。”

他游历大陆,见得过大山,淌得过河流,听过那虫鸣鸟叫,看的过那百兽争霸,心中的伤痛也渐渐的少了,整个人都灵动了不少。

他这一去,就是三年有余,几乎把整个大陆都逛了个遍,待到心中的那丝痛楚消失,他站在高山之巅,看着星空。

“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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