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尘在亭外站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亭中的两人,白衣纤尘不染,一头乌发随意而散,神态懒散的依在石桌上有意无意的看着悠苓郡主,望尘鄂然:没想到郡主和他的手下在私底下竟是这样的亲密关系,不过为何几天之间,一个人的气质便可有这样的升华,撇去一脸的冷冽,多的是一份悠然无谓的姿态,只要一斜眸,便是轻挑万分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他只记得当时的那名白衣的身上除了冷之外便再无其他的表情,也更加没有眼前飘渺若仙的感觉。。
“小王爷,这是要过来质问我为何逼婚吗?”注意到望尘的眼光一直随着画古流转,看他的眉忽展忽皱,不由的心中略有不悦,但是出口语气却是轻挑万分,表情更是媚妖娆。
“并无此意。”见到是熟悉的人,望尘也没有在一副红尘中人的样子,而是随手做了佛礼,但步伐未移,依旧是静静的站在亭外远远的看着二人。
“你可是要回到山寺,郡主已允你回去,你不刻便可启程。”淡淡的声音从白衣男子的口中传出,听着却好似如沐春风般清爽,只是此时却是莫名的又一点熟悉,只是又不知为何对他的声音又这么大的感触,好似自己已经听了许久许久。
画古微抬眸看了眼望尘,在接触到那张几乎一摸一样的脸时,先是讶异,但最后归于面无表情,毕竟师徒情分还在,看着他被青荷为难,自己也过意不去,也不知何时对于青羽的事却是这般心软了。
悠苓郡主(青荷)脸上虽无不悦,但是已经用仙法把画古质疑了遍“为何又要阻拦我,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管我和他的事么。”只是她望向望尘时依旧风清云淡般,好似让望尘离开便是她的本意一样。
接受到青荷的质问,白衣男子的面容轻轻的荡开了一丝笑意,随意的直了直身子,一阵疾风扫过,望尘所带的假发上的发簪便掉落在了身上,掷地有声,望尘也被画古突然来的动作惊呆了,青荷的眼则是幽暗的闪了一下。
黑发批散了一腰,脸色依旧保持着吃惊的模样,几乎和悠苓一摸一样的面容,如果忽略掉他高大的身材,几乎可以认为他便是悠苓郡主。
“你看,这样子的他与你有何分别。”白衣男子勾唇一笑,不再去看二人,只是手随意的摇晃着酒杯,微仰起头,便饮尽了一杯酒,青荷顺着他仰头的角度却可清晰的看到他白皙美丽的颈和那略诱人的喉结,在光顺下发出柔美的光,心里暗骂声还未完,谁知画古却已喝完一杯酒,正娆有兴趣的看着错愕当中的青荷,“这个人又那么好看么,以至于让你看呆了眼。”轻轻嗤笑声从画古口中传出,青荷也刚好回过神来,不由的恼怒的向画古掷去一个酒杯。
只是听到酒杯的破碎的声音,身边却再无画古的气息,只见画古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望尘的身边,态度变的越发的轻挑,不知何时变幻了一把扇子,随意一摆,轻挑的挑去了望尘头上的假发,始终未回过身,人已离开望尘几丈之远,“还是你以为,让一个和尚行军打仗不是改变命格之数。”
青荷略有些呆然的看着画古一连串的动作,心里开始回忆起以前,以前的他,也如这般,她有多久没看到他这副随意轻挑的模样,好甚怀念。
望尘先从被戏虐的错愕中醒来,却一眼瞧见悠苓郡主正皱着眉看着他,不,应该是那名白衣男子离开的方向,她的眼里却分明有迷恋之态。他如此这般无礼,她却未再动怒而好似陷入了回忆般一样。
“没想到你这和尚也是心术不正之人,这样子盯着人家看做什么呢。”注意到望尘打量的眼光,青荷微微一笑,随意摆了下袖子,动作轻佻似勾引,望尘的脸上则是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抱歉。”
“呵呵,你倒真是有趣,难道你看到这皇城遍地黄金满城美女,更何况的是你的父亲还在这里,为何你便痴痴恋恋的留恋你的破山寺。”言语淡淡,青荷并在未为难,只是神态自然的持着酒杯然后静静的打量着望尘,仔细观察着他的情绪,她并不打算错过任何一个有趣的表情。
“皇城却是处处充满诱惑,只是贫僧乃置身红尘之外,对于我来说那只是身外之物,如今我只是涂个清静之地修炼罢了。”
“哦,是么,是你心中有佛所以太过执拗,还是你的心中有红尘所以才要避免红尘,和尚,如今我便告诉你一个佛法,心中有佛便无谓凡尘,修佛之人皆可四海为家,身处红尘可不被环境所扰,纵处啸暄之地,只要心中有佛,那么便处处净土处处清静之地,你可认为,你以心中只有佛而已了,而心中无红尘。。”淡淡的声音,没了以往的咄咄逼人,望尘略有些诧异的看着青荷,没想到一名女子却对佛法有极大的悟性。
“阿弥陀佛,是贫僧愚钝了。”望尘很礼貌的做了个佛礼,“是如施主所说,贫僧恐还未领悟的那么透彻,今日施主所言,倒是让贫僧茅塞顿开,阿弥陀佛。”
“既然和尚知道,为何要偏执的离去,留下来成人之美,不是美事一桩么。”青荷垂眸微勾起嘴角,眼神一直注意着杯中所乘的酒,好似正在看着什么东西似的。
杯中所印,却是常人不能见的场景,刚才画古离去正是怕青荷又反悔,所以便用仙法传到自己的意思:放他离开,莫要真扰了他的命格。
“哎,甚是无趣啊。“望尘被这一问却是久久答不上来,青荷看了许久未回答的望尘一言,顿觉的乏味无趣,果然一个和尚本就没有什么生活品味,强留下来估计也未有好玩之处,“既然都说了让你离开了,你也莫要再在意我所说的这些话了,只是这个烂摊子我可不收拾了,如何和王爷解释又如何领兵驻守,我可一概不管了,只要你处理好了这些身外之事,那么天大地大,任君行。”青荷微微的一笑已经准备起身离开,莲步轻摇,风悦其姿,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自她身边传出。
“和尚,你果不是什么高洁之人,刚才那一问你便答不出来,你处处顾虑,你大可大胆说出心中所想,为何却是只字不答,看来你回到寺中还需好好修行啊。”贴耳在望尘的耳边魅惑的说着,望尘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所带来的微微的暖意,却不由的心神略有些荡漾,为何她如此随意的一个动作总会让自己的心中升腾一种异样之感。
如风而行,风传荷香,直沁心鼻,望尘久立在亭外,深思着青荷刚才的一言一行,她话语刻薄难听但是其中每每都有道理,好似对于参法之事更加的通透,她到底是一名什么样的女子,好似所有的事都随她心情而定,逼出山门,又是逼婚,继而又可以很爽快的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