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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姐姐这段日子没上前去,说是病了,就来看看,可好些了没?”宝玉笑问道。

“多谢记挂,已经大好了。上次因了众人的玩笑,未见着宝兄弟的玉,甚是遗憾,竟觉生分似的,不知如今能否拿来一看。”宝钗笑问。

宝玉见她言谈大方,竟将往日厌她之心皆尽挥去,于是从项上摘了下来,递在宝钗手中。

宝钗托于掌上,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不觉叹道:“果是一个好宝贝,你可要仔细收着。”说罢将玉重为宝玉戴上。

一时外面又有人喊道:“林姑娘来啦。”

宝玉和宝钗急忙迎接出去,果见林黛玉来了,薛姨妈正拉着她高兴不已,急忙一并迎了进去,又命人摆上酒菜。

看着摆上来的鹅掌鸭信,宝玉嘴馋之极道:“这个须就酒才好。”

薛姨妈便令人去灌酒来,宝玉高兴之极,拿杯欲饮,随同前来的李妈妈急道:“不行,你这喝下去,难保不出问题,老太太,太太只怕要骂我两天的。”

薛姨妈笑道:“不怕,今儿有我呢,老太太问时,只说是我的意思就行了。”那李妈妈听薛姨妈如此说,只好作罢的下去了。

宝玉得意不已,正要喝,宝钗急忙劝道:“大冷的天,这冷酒凝结在五脏,会受寒的,还是热一下的好,若热的吃下去,发散就快,无伤脾胃的。”

宝玉听了这话,认为有情有理,便放下冷酒,命丫环暖来方饮。

黛玉笑道:“平日里我们这帮妹妹说的话是不听的,不管什么只当耳旁风,怎么姐姐一开口,你就依她,比圣旨还灵些?”

宝玉听这话,知是黛玉奚落他,也无回护之词,只嘻嘻的笑两阵罢了,宝钗素知黛玉是惯了的,也不去理睬。

众人互相劝着酒,一时间,宝玉又已饮了三杯,那李妈妈又上来拦阻,宝玉央求道:“好妈妈,我再吃两杯就不吃了。”

李妈妈急道:“我的爷,今儿个老爷可在家里呢,仔细他问你的书!”

宝玉一听这话,心中大不自在,只好放下酒杯,低下了头。

黛玉见此情形恼道:“别扫大家的兴!舅舅若叫你,只说姨妈留着呢,这个妈妈,自己吃了酒,又拿我们来醒脾了!”一面推宝玉,使他赌气,一面咕嘟道:“咱们只管乐咱们的。”

李妈妈素知黛玉,笑道:“林姐儿,你倒也劝劝他,他还听些的。”

黛玉闻言笑道:“你这妈妈也太小心了,今儿个姨妈这里喝一点呢,你却要管着,若你必要管着,想是怕姨妈这里惯坏了他。”

李妈妈苦笑道:“真真是林姐儿,说出一句话来,比刀子还尖呢,我怕了,不管罗。”语毕下去侍候去了。

宝钗也忍不住笑着,在黛玉腮上一拧道:“真真这个颦儿的一张嘴,叫人恼不是,喜欢又不是。”

引得薛姨妈和宝玉大笑不止,薛姨妈笑着对宝玉说道:“我的儿,别怕,只管喝,醉了就睡我这里,看谁敢说我惯了你。”

宝玉闻言,方鼓起兴大饮起来,几杯下肚后,果有醉意。正在此时,有人传话道:“林姑娘可在这里?老太太传话,林姑娘快上老太太那里去吧,有急事。”

林黛玉闻言吃了一惊,平时可都没有传得这般急的,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急忙起身告辞而去。

贾宝玉本有醉意,想留宿在这里,但见老祖宗传得急,只怕有什么紧要事,又想着外面下雪,黛玉一人去不安全,所以强自起身,戴了斗蓬,也告辞而去,随着黛玉来到贾母处。

二人一到贾母处,贾母一把将黛玉搂在怀中,眼红说道:“我可怜的玉儿,扬州来信,你父亲身体不适,你得回去一趟,只怕是最后一面了。”

林黛玉闻言落下泪来,知道不是小事,不想却是这般的大事。宝玉闻言酒竟是全吓醒了,叫道:“我和林妹妹一起回江南去。”

“这里哪容你掺和,被老爷听到了,又要仔细你的皮。再说你还要上学呢,哪能耽搁?”王夫人将宝玉拉到一旁喝道。宝玉一时无言,但又实在不放心黛玉一人前行。

“这次我还是要你琏二哥哥一起与你前往,到时江南若真有个万一,你就和你琏二哥哥一起回来。”贾母说着,眼中竟流下泪来。

黛玉痛哭不已,宝玉见黛玉伤心,竟也陪着落下泪来。

“我说宝兄弟,还没怎么着呢,你应该劝劝妹妹才是,哪有哭的道理?”王熙凤劝道。

宝玉闻言,方才止住哭声。好生安慰黛玉,黛玉哪止得住,贾母等人无言,只好命了王妈妈、紫鹃、雪雁收拾细软,一同前往。

第二日一早,黛玉和贾琏即踏上了回江南的路,不用细表。

再说扬州林府,三年来,林如海因思念贾敏成疾,已是病入膏肓,自知大限已到,唯黛玉不能放心,所以写信与贾府的同时,也写信给了好兄弟北静王水域,要他过来商量大事。

那北静王水域一见信中所写,大惊失色,一早就进宫请了旨,本想携黛玉一起回扬州,但想着他们小的小,老的老,难免拖时间,所以是携爱子水溶日夜兼程赶到了扬州,而此时黛玉他们还在路上。

二人匆匆赶到林府,见到病榻上的林如海,水域急命水溶拜见。

“溶儿,你也来啦!”知道眼前这俊逸少年就是水溶,林如海眼中竟闪过了神采。

“如海!不想才三年,你竟要随嫂夫人而去,留下黛玉一人,你于心何忍?”水域含泪说道。

“皇上怎么说?”林如海问着,看了看站在床边的水溶。

“你看,皇上已经下旨,只等玉儿及笄,便可封为‘花朝郡主’,并下旨赐婚溶儿,也是及笄后另择佳期。”水域将圣旨递给林如海,摘其简要的说着。

水溶一听之下大吃一惊,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一路上父亲竟未和自己说过,心中虽有恼意,但念及林如海是将死之人,只好压着脾性仔细的听下去。

水溶听闻自己竟被皇上下旨赐婚之事,大吃一惊,虽有恼意,但念及林如海是将死之人,只好压着脾性,听林如海说道:“唉,亏了他,竟不计前嫌,能如我所愿,今生,是我对不起他。”

水溶闻言虽觉诧异,终是不明白林如海手中的‘他’是谁?‘对不起’又是何解,见林如海拿着圣旨,而上面的字竟是皇上龙运亲笔所写,更是惊异之极。

水域闻言劝道:“快别这么说,这二年他的身体也不大好了,一听说你快不行了,急得什么似的,竟要与我同来,一来拗不过国制,二来拗不过病痛,终是不能成行,可想他也后悔了,快二十年啦,兄弟们竟再未见面了。所以,如你所愿,他下了这道旨。”

林如海仔细读着圣旨上的内容,双手颤抖,这样他就放心了,说道:“所以我才觉得对不起他。”又抬头对水溶说道:“也更对不起溶儿,毕竟溶儿可是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志向的,而我看中的就是他的这一志向,想来玉儿不会受什么委屈。”

水溶一听之下,心虽懊恼,但亦无可奈何,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此时自己反对,一来圣旨已下,二来对一个将死之人,自己也实在是不忍心,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快别这么说,溶儿对女子一向清冷之极,想来这世上应该也不会有哪个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长大后终要成婚的,莫若这个好处让人家占了,还不如让自家人占了。再说若云喜欢玉儿不得了呢,省了婆媳关系的难处。”水域劝解说道。

“好孩子,委屈你了,你不怨伯父么?”林如海问着水溶道。

水溶谦和的笑着摇了摇头,即便心下有千百个不愿,此时也不好发作。

林如海含笑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好孩子,伯父没有看错,你要体谅伯父一片心,毕竟我去后,黛玉就是‘孤女’了,若不为她想得完全,即便是死,也愧对她的母亲。”复又转头对水域说道:“人之将死,才知道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财产方面,我也有了安排。”

“财产?安排?”水域不明白了。

“早在知道自己大限将到之时,我已作了安排,将所有银两购置了我林家祖坟附近数百亩良田,连带这处老宅一并圈入祭祀之用,到时就算朝中有大难,这祭祀的土地是不能收官的,所以,你们日后若真有那么一天,可以回到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落个衣食无忧,倒也自在。”

“也只有你,考虑得这么周全!”水域叹道。

“这祖宅和祭祀之所,我都写上了溶儿的名字。”见水域父子愕然,林如海继续说道:“纵观这么多年,那贾、王、薛、史四大家族盘根错结,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只知玩乐享受。这代天子不为,下代天子只怕也是不放过他们的,玉儿是贾府的外孙女,定也会受影响,所以我都押上了溶儿的名字,你们北静王这一族,对朝庭还是有大功的,朝庭不会太过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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