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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甄天羿、冯紫英二人在这个空档却已领兵回城了,卫若兰则领兵在隐蔽地守着军粮。

水溶见甄天羿二人回了,急忙命人开上城门迎了进来,果然不出一个时辰,番兵悉数来犯。

“他们这是破釜沉舟呀!”水溶好笑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番兵,笑着对甄天羿等人说道:“锁门闭城。”

众人闻言,都含笑点头,知道,这样捱下去,番邦在无粮草的情形下,只有议和退兵的份。

果然,番兵数番叫阵,水溶等人不予理会,直至晚间,几番攻城不下,番兵是又冷又饿又累的,水溶却是站在城楼好笑的看着,心生怜惜。

“溶哥哥!”黛玉抱琴而来,脸上无一丝慌乱。

“玉儿!”水溶急忙迎了上去,说道:“难为你了。”

“我知道,是时候了。”

“你知道?”水溶笑问。

“没有攻城的声音,想必这些人是累了的,这天寒地冻的,又无处扎营,现在他们肯定是疲惫之极的。”

水溶露出会心的微笑,接着黛玉的话道:“再听一首曲子的话,只怕思乡之情油然而生,无心恋战了。”

黛玉闻言笑道:“这两天,我也将溶哥哥所看的兵书细看了看,原来,溶哥哥这招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水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得了,才两天的,兵书都透了,再过几年的,正如天羿所说,只怕宰相之材不为过的。”

黛玉闻言笑了起来,对于这几天水溶等人的打趣也不为怪,放下古琴,置与琴案,轻轻坐下,玉指轻按,水溶露出赞赏一笑,取出背负的长箫,就着漫天的寒冷,就着浸染的月色,一曲《关山月》的曲子在琴箫合鸣中就着夜色漫延开来。

那些个远征他乡的番兵们听了水溶和黛玉琴箫合鸣的曲子,如泣如诉、如悲如啼。再加上又冷又饿,寒月的浸染,果是念起了家乡,本应该与家人团圆的日子,却被拉来征战在外,如今还要落个不是冻死就是饿死的下场,于是乎,都垂下了头,心生悲楚。

“四面楚歌,四面楚歌呀!”番兵军师连连感叹。

“两次出兵,两次惨败,水溶却未伤分毫……”番兵主帅懊恼不已。

“大王,如今怎么办?”军师问道。

“这冰天雪冻的,不出二天,这些兄弟……”番帅看了看已是毫无斗志的士兵,叹了口气说道:“为了这几十万的弟兄,只有投降议和,肯请水溶许我们粮草回番了。”

于是,在主帅的授意下,军师写好降书和议和书,命神箭手射到了城楼,早有守城的小兵取了交予了水溶细看。

降书上写着愿意退兵,不再来犯中原,议和书上写着粮草全无,回乡困难,望水溶能退部分粮草,好歹让他们回程的路上不至于饿死。

“你们怎么看?”水溶拿着书信问着陈千树等人。

“我看有诈。”甄天羿说道,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于是说道:“我想,我们许了他们粮草,他们有了机会,再来反攻,到时又是劳民伤财的。”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黛玉此时却发声问道:“如果番邦要攻下这座城池,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不知要多长时间?”

“有我们几个在,他攻得下来么?”水溶笑道。

“那番邦回程要多长时间?”黛玉继续问道。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陈千树答着,不明白黛玉所问何因。

“这就是了。”黛玉拍掌笑道,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继续笑道:“我若是番邦主帅,若只接到对方许的十五天的粮草,那么,权衡利弊,我定不会攻城,只会日夜兼程的赶回家乡。”

水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有道理,有道理,这种好事可一不可再,他们若诈了我们,下一次,我们就不再好心许粮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只听水溶继续说道:“天羿,你射去议和书,许他们半月粮草,要他们兵退六十里,我们粮草就堆在三十里外,一个时辰后,让他们取去。”

果然,番兵退兵六十里,水溶命甄天羿护送粮草,陈千树护佑,卫若兰和冯紫英与自己守城,以免是番兵诈降。

布置好一切,甄天羿和陈千树安全回营,不二天,探子报告,番兵已退百里之外,沿着回番邦的路日夜兼程,不似诈降。

于是乎,这一次,水溶他们未废一兵一马的还缴获了不少军粮,军心振奋不已,是夜,开庆功宴不提。

只是开战第一天,为诱敌进城,虽说水溶先做好了安排,让那些个民众撤退到了安全的地带,但房屋仍旧叫番兵烧毁了不少,这又是十月的,关外寒冷,大雪时飘的,那些个民众无家可归,却也伤脑筋,只好安排住在了军营中,与守兵吃住在一处。

“现在若非上次我们劫的那批军粮,只怕我们都要饿肚子了,朝庭的军粮与军晌碰到大雪封山,一时运送不过来。”陈千树叹道。

“可也不能让那些个民众冻着饿着。”水溶蹩眉说道。

“附近的城镇只怕有结余的粮草,要不,我们去调给一些过来。”甄天羿说道。

“调给么?那些个只怕会生嫌隙的,能买下来是最好的,免得落人口实,说是守兵抢粮。”水溶担心说道。

“可军晌也在路上,没个一、二个月的,只怕是运不过来的,怎么买?”卫若兰说道。

“还得尽量的搭建房屋,那些个损了房屋的民众长住军营也不是办法。”冯紫英担心的说着。

“嗯,你们先下去休息,我再想想办法。”水溶对众人说着,聂雨听了,送甄天羿、陈千树等人出营而去。

水溶缓步踱回府上,早有黛玉迎接了出来,见水溶蹩着眉头,担心问道:“溶哥哥,番兵不是退了么,怎么还是有心事的样子。”

水溶见了黛玉,一扫心中的阴霾,笑着搂着黛玉进屋,说道:“不过还是那些个无家可归的民众的问题。”

“朝庭的粮晌还没有到么?”

“大雪封山的,过不来。”

“这可如何是好。”黛玉也不禁担心起来,原来京城中因了那些个灾民过多,最后导致疫症的事是心有余悸的,忽而说道:“其它的城镇不能接纳么?或者调给一些粮草过来?”

“有守兵夺粮之嫌。”

“那买呀,出银子。”黛玉娇俏说道。

水溶闻言笑了起来说道:“说了,军晌也在路上,过不来,哪来的银子去买。”拍了拍黛玉的手说道:“你呀,不是你担心的事,不要瞎想,嗯。”

黛玉点了点头,水溶自是去了书房,想对策去了,黛玉却是回到房间喊道:“紫鹃、春纤,你们帮个忙,将我那个个头饰、钗呀、环的都找来。”

“怎么了?”紫鹃和春纤不理解的看着黛玉。

“我要把这些都变卖了,替溶哥哥买粮食。”黛玉说道。

“我说王妃,上一次在京城,你的那些个物什卖得差不多了,这些可是皇上赏赐的,好不容易有一些了,你又要卖了?”春纤好笑说道。

“本就是身外之物,再说我也从来不喜它们,看着有时还碍眼呢,与其放着接灰尘,还不如让它们发挥用武之地呢。”黛玉笑道。

紫鹃和春纤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只好开箱倒柜的忙活了起来。

“嗯,把那些个未穿的,上好的绸缎的衣物也清理些出来,一并卖了。”黛玉出声说道。

“就王妃一人的也不够,不像京里,有两个郡主、太妃她们帮忙,还有一些个其它家族的人帮忙。”紫鹃叹着,将找到的可以变卖的都堆到了一处。

“有一点出一点,尽心而已,总比没有好。”黛玉笑着,瞥眼间见紫鹃从软细中翻出一个铁盒,却是原来未曾见过的,好奇问道:“这个铁盒是怎么回事,原来怎么没有见过?”

紫鹃拿着铁盒,想了想说道:“噢,是了,这还是当年说是要让王妃远嫁海制的时候,老太太让鸳鸯姐姐拿来的,说是王妃体弱,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只怕一时照应不过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开此盒的。上一次出京的时候,我一并带了过来。”

“是么?”黛玉闻言,眼起水雾,拿过铁盒叹道:“想来我终究未嫁到海制去,如此看来,也不会有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如现在打开看看。”

紫鹃闻言,从发间抽出一根簪子,仔细的拨弄着铁盒上的铜锁,一时间开了,上面有一封家书。

“外祖母!”黛玉拿着信,识得上面是贾母的笔迹。

一时间拿起家信展开,只见上面写道:“玉儿,见家书如见外祖母,开此铁盒,当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贾府赫赫扬扬,已近百载,虽遗之子孙众多,却无可以继业之人,终有运数尽而不可挽回者,一日倘或乐极悲生,必重跌。玉儿远去,非我人力可保常的,外祖母也无法永保你无虞,唯如今于荣时尚保全下银子十万两,系敏儿孝敬我之用,今留与玉儿,万不得已之时也算外祖母保全玉儿的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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