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将军,闫烙清瞧着天色还早,吹了声口哨,马棚里的苍牧云夜头一抬,便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前来迎接它的主子。
闫烙清看它如此之乖,摸了摸它的头,“真乖!”
管家再次前来报,“请小姐,赵公子来了。”
闫烙清眉头一挑,“请他稍等片刻。”
赵文卓此人,和他父亲不同。
赵将军一生戎马,浑身的煞气收都收不住,而且性格不苟言笑,可谓是老古板一个,说话也很符合世人对武将的印象,直来直去,不像文臣有巨多的花花肠子,一个意思通常七拐八拐都没表达出来。
但是赵文卓这人,虽然生在武将世家,但浑身上下却丝毫没有武将的气息,反倒是一副谦谦的儒雅做派,甚至比京中那些文臣子弟更像一个文人。
当然,这只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接连一个月被她拒绝,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恼意,看向闫烙清的眼睛里,依旧闪着兴奋的光芒,“清姑娘,我来给你送地契来了,还有这些,都是庄子里仆人的卖身契,我一并给你送来了,你若是需要就留着,不需要任你处置。”
闫烙清笑了笑,“劳烦赵公子跑一趟,赵公子一如初见,风姿未减。”
赵文卓摆了摆手,“害,我有什么风姿,怎么比得上清姑娘那日马上风采,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听我父亲说,你答应帮我驯马了?”
闫烙清眉头一挑,“一直也想目睹一下云梯高原战马的风采,只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养伤,便耽搁了,如今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完全,自然是求之不得。”
况且,赵将军都亲自登门了,就算她今日不答应,日后皇上一道圣旨下来,她根本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与其惊动皇上下旨,还不如卖赵将军一个好。
赵文卓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好,清姑娘果然爽快,我今日没什么事情,想来姑娘刚刚接手悬景庄,肯定还有许多问题要解决,不若我陪姑娘走一趟,顺便给姑娘介绍介绍山庄里的环境?”
清姑娘救了他父亲,在他看来,这玄景庄换一个救命之恩,清姑娘是亏大发了!
他父亲再追加要求让清姑娘帮忙驯马,这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他带着清姑娘去逛逛,就当是弥补一点点。
他的心思几乎都表现在脸上,闫烙清就是想假装不懂都不行。
瞟了一眼远处的焦躁的苍牧云夜,她笑道,“也好,我也正想出去瞧瞧,那就劳烦赵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别一口一个赵公子的叫我,怪别扭的,若是不嫌弃,你叫我一声文卓,我唤你烙清可好?”
闫烙清一愣,“只是个称呼罢,随意就好。”
“好,烙清,这悬景庄靠近悬山,所以我父亲一直都是搁置的,里面除了风景好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你要它作甚?”
他父亲的人情,可贵了。
闫烙清眉眼弯弯,搬出了与赵将军的那套说辞,“拿来种花儿啊!”
赵文卓的反应和他父亲的反应如出一辙,“种花儿?”
闫烙清点点头。
管家再次匆匆前来,“清小姐,顺天府衙的人来了!”
闫烙清和赵文卓两人对视一眼,“衙门的人来干什么?”
官差已经闯了进来,对闫烙清还算客气,“官差办案,请清姑娘随我等走一趟。”
闫烙清皱眉,“办案?什么案子与我有关?还请官爷明示。”
“你名下的糕点铺子吃死了人,请随我们走一趟。”
吃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