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晗与父亲南宫彦安葬了彩蝶后,清晗给迈妮一封信,让她带着信去投奔南策,迈妮欲言又止,不肯离开。
清晗三人当夜在城郊的破庙里待了一晚。清晗与父亲商议,如此被动不是办法,南宫邦已经开始动手,不能再任由其宰割。二人合计,与其躲避,不如就在他眼皮底下坦坦荡荡的过日子,暗中拉拢官员,先保命再图计谋。
清晗在现世学过西点和苏式点心,她觉得开一家点心店,一是可以维持生活,二是可以暗中以点心之名拉拢朝廷官员,没有谁会拒绝吃食,而且是好吃的点心。
南宫彦偷藏在袜子里的银票已经作废,象征身份的玉珏也被收了。清晗好一些,毕竟没人敢近身搜清晗的身上,所以藏下了在脖子上佩戴的玉和一小块金子。
找铺子不容易,总是有人暗中与清晗作对,要么就是店家不肯卖给清晗,要么就是前脚刚商议好的铺子,后脚就被人高价买走。
因着清晗到处打听铺子的事情,业城的房牙子大多认识了清晗。一日清早,清晗陪着父亲和迈妮在路边吃早点,一个房牙子找到清晗,说是有房子出租,房东只租不卖,而且租金奇高,但是铺子位置很好。
清晗听后快速的吃完早点,跟着房牙子去看房。果然如房牙子所说一样,闹市区,黄金地段,双层铺子,后面带个小院,既可以开店营生,又可以住在后院,非常不错的选择。清晗见到房东家的月管家,月管家道,他东家并非缺钱,却是念在枭王与清晗如今的境况,才勉为其难的租房子给他们。但是,东家也怕有人作梗,需要不少银钱打点,这因租房子给清晗打点的钱总不能他东家来出,所以,只要清晗出得起价格,房子便租与清晗。一个月千两银子,三个月一租,交了租金就可以立马入住。
清晗听了咋舌,暗想“你这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怕不是孝帝的狗腿子,故意为难。”
但是钱财身外物,若是不能在业城立足,又谈何以后的计谋,不管如何,都要拿下房子。一个月千两银子,租一个月倒是够的,可人家要三个月一交。清晗摸摸自己脖子里的玉,这块玉是她一岁时父亲送她的,最上乘的玉料打造的小凤凰,从小到大贴身戴着,从不离身。价值上万也是有的,只是一入当铺,就不知身价几何了,完全任由当铺决定的。
清晗不舍得典当了玉凤凰,毕竟随身戴了十六年,她让月管家给自己三日时间。
清晗回去,向父亲南宫彦说了此事,南宫彦道:“人养玉,玉养人,你戴了这些年了,不舍肯定是有的。若不是如今这现状,我也不同意你当了它。可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知道它的去处,以后也可以再寻它回来。”
父亲的话不假,清晗还是有些不舍,思虑了两日,待到第三日时,她觉得去业城最有实力的盛源当铺看一看,她想过,玉凤凰不能轻易示人,免得孝帝知道为难父亲,盛源当铺不管是谁开的,能在业城立足多年,而且日进斗金,必定是有靠山的,此人并不会单单是简单的商人,若是为官的,又刚好是大官,所谓为官者十之八九贪,她正好拿捏,不把玉凤凰一事抖出来,只管问他要个好价钱。
清晗直奔盛源当铺,报了姓名,要见当铺掌柜的,伙计立马给清晗沏了茶水,端上点心,说管事的不在店中,要清晗稍作休息,马上派人去寻了管事。
清晗吃了一块小点心,觉得甚腻,足足喝了两杯茶水才解了口中的甜腻感,心想并非有人都爱吃甜食,何苦做的这样甜腻,让人不想多吃,倒是在现世的日式和果子最让清晗喜欢,她决定以后多推行外表精致,口感细腻的点心,让老少皆宜,大家都喜欢上。许是茶水喝多了,清晗等了三刻钟不见管事回来,便自去了后院去如厕,她不知自己前脚刚进去,后脚伙计便关了铺门,向后院正房禀告。清晗出来后,洗了手,便有另一伙计上前询问清晗:“我家管事的已经回来了,不知您是要典当还是?”
“自是要典当。”清晗说
“那您是要当何物?我家管事的正在正屋中,可否让小的先拿了与我家管事看了?”伙计低眉顺耳,态度和善,甚是七窍玲珑。
“你家管事不能出来见我?”清晗有些不满,只肯见物,不肯见人,不像是开门做生意的,派头有点大。若不当面看了此人,如何能拿捏,如何确定他不会抖搂玉凤凰一事。清晗心里有点思虑。
“您海涵,这是我家管事的要求,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您若是方便,信得过小的,便交给小的拿进去。”伙计一直低垂着头,对清晗恭恭敬敬
清晗心想,我既通报了姓名,他定是知道我的,他既是知道却不肯出来一见,要么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要么就是避嫌,若是玉凤凰给了他,只有两条路,一是他向孝帝举报自己怀有逾越之物,二是装作不知,不如且赌上一把,万一赌赢了呢。
随后取出身上事先塞进荷包的玉凤凰交予伙计,那伙计又言:“您请石椅上先坐会休息。”他指指清晗面前围着石桌的石头椅子,俯俯身便去敲门,待到正屋有人应声,他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了。
没多一会,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刚刚进去的小伙计,另一个竟然是月管家。清晗站起身来,那月管家先向清晗福礼道:“您久等了,我家东家请您进去。”
话毕,不给清晗说话的余地,抬步便离开去了前院。
清晗心里纳闷,这市口的铺子和盛源当铺的东家竟是同一人,可见此人不仅财力非凡,先是让月管家告知自己愿意租房子给自己,定是不怕孝帝的,不知他身在何等官位,亦不知今日这玉凤凰他会给个什么价格?清晗想先进去会他一会,再做决定,大不了,动用武力,业城还没有几人能是自己的对手。
清晗忐忑的敲门,里面一声慵懒的:“进。”
清晗觉得这声音虽只有一个字,却甚是耳熟,应是自己认得的人,遂推门进去。
正堂无人,清晗看了右侧珠帘后有隐隐绰绰的人影,抬步向前撩开珠帘,竟然那胡泽骞坐在书桌后,把玩着自己的玉凤凰,阴恻恻的看着自己,清晗心里顿觉不妙,竟是撞到他枪口上来了.不过圣物已经还给他了,他让月管家租房子与自己到底是何意?他设下这局难不成又是杀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