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丞恺没想到安息会如此的生气,这也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安息这么生气。不过,还是很漂亮,特别是瞪自己的时候。
没看清场合和气氛的常丞恺,忍不住的说了一句自己内心的实话:
“安医生,你瞪眼眼睛的时候特别的漂亮!”
安息满腔怒火,被常丞恺这真挚的调戏憋在了嗓子眼,有火发不出的时候好难受,安息将挂在脖子上面的听诊器摔在了常丞恺的床头柜上面,郑重的问常丞恺:
“所以,你是找我来给你瞪眼珠子看的吗?”
看安息真的是生气了,常丞恺赶紧见好就收,声音放低了一些:
“我刀口有些疼,想让你看看。不是特意要看你瞪眼珠子的。只能算是额外收获”
听闻常丞恺刀口疼,安息的火气下去了一大半,走到病床前,小心的揭开了纱布,刀口没事,并未出现红肿或者感染的迹象,有可能是醒了之后说话比较多的原因,安息给常丞恺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高度,又调了一下病房内空调的温度:
“刀口没什么事情,你放心吧。而且你的体温和引流监测也都在正常值范围内,只要你少说点话,就能好了。
趁着养病的期间赶紧休息,睡不着也闭着眼睛养养精神。
等你出院啊,准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呢”
常丞恺看着安息:
“知道了。你还欠我一个星期的咖啡呢。
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安医生,你看啊,你们医生工资那么高,不建议请我喝咖啡的期限延长一些吧?”
安息看着某些身残志坚的病号,在那得寸进尺的人:
“那你打算延期到什么时候啊?我考虑考虑”
常丞恺抓着病床两边的扶手,小心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肉麻一点的说法是,想要延期一辈子,
学术一点的说法是,延期到当配偶当中的一方离世。
文艺一点的说法是,我余生的路与梦,皆在每天醒来有你的清晨
……还有好多种说法,要不要听了?”
安息面上一红:
“臭流氓!!”
说完捡起自己的听诊器,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并未回头的说道:
“那你……那你赶紧好起来吧。想要喝那么久,我,试试,能不能自己学着做给你喝”
说完留下常丞恺一个人对着门傻笑,还不敢笑的幅度太大……
安息出了常丞恺的病房,并没有应该有的喜悦羞涩,和初入爱河的激动。反而脚步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空,今天有些多云,天上的星星忽隐忽现的看不见几颗,桌子上面的咖啡,还是晚饭的时候那个小警官给买的,不是太适合自己的口味,也就没怎么喝,现在已经凉透了。
安息对着灯光举起自己的右手,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这样的沾满鲜血的一双手,冲泡出来的咖啡你真的会想要喝吗?
有一天,会不会,你将是那个最恨我的人?
为什么你没能早点出现,你的往后余生,你的路与梦,都是我的末路了……”
第二天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孟乔与刘洋超才到警局,分别换了一身衣服,依旧能看出来价值不菲的风格。
原本打算钟沈与井言志进行问询的,但是看着孟乔的样子,估计会受不了钟沈烟雾弹一样的吸烟方式,加上被闻讯的人有一名女性,所以临时换上了潘婧新协助。
面对女性的时候,总会潜意识的放松自己的情绪与抵抗的心理。
昨天听闻张小猫说过孟乔的衣着打扮,所以今天在进来的时候潘婧新特意给孟乔端了一杯茶水,推到孟乔的面前:
“我们这里都是速溶咖啡,没有太好的。这事大红袍,你喝喝看”
原本孟乔有些敌意的情绪在这杯茶水面前,也淡了。温柔客气的对潘婧新道谢:
“谢谢,茶就很好。我不喝咖啡的,在国外这些年也都是喝茶的”
井言志随后进来关上了门。
程序化的说道:
“你好,孟乔女士,接下来,我们想对于陈仕鹏的一些信息问你一些问题。”
孟乔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刘洋超。刘洋超斯文的对她点头笑了一下,说道:
“没事的陈太太,你尽管回答。我在这里呢”
井言志十分不待见这种动不动就带个律师出门的人,像是没断奶的孩子出门带个奶妈子一样。
井言志打开了记事本,上面有昨天晚上自己提前整理的一些问题:
“孟女士,我想了解一下你先生,也就是县医院院长陈仕鹏,他的财务状况你了解多少?”
孟乔回头看了一眼刘洋超,见后者点了一下,才回到井言志的问题:
“这个我并不是十分的了解,想必你们已经调查了一些情况了,也应该知道,我和女儿常年生活在国外,很少回国,他每年会去看女儿两三次。
其余的时间,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是通过电话沟通的,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他每个月会按时给女儿汇一笔钱,当作生活费。刚开始那几年每个月大概会给一千块钱,后来涨到了两千。这几年会给的多一些,每个月差不多会有五千块钱的数额。当然了,是人民币。
说实话,我都不清楚他的工资是多少,你们觉得我还能了解他的什么财务状况吗?”
井言志继续问道:
“陈仕鹏只是每个月给你女儿汇生活费,那么你呢?他不给你钱吗?”
孟乔的脸上有一丝嘲讽的表情,喝了一口茶:
“不是我瞧不起他,也不是觉得他挣得太少。不过,说句实话,陈仕鹏一个月的工资,也许都买不来我身上的这身衣服,哦,还是不算手包的情况。
我之所以要他给女儿汇的钱,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我女儿的父亲。一方面让他尽到一些父亲的职责,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女儿面前,给他留一些面子。
他每个月给女儿汇的那笔钱,我都给女儿存在了一张卡上面,等着女儿长大了,再给她。我根本不会用一分,也用不到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