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年华易逝,故人,缓缓归矣。
安欢病了。
不过短短两日,安欢就病了,祝锦白大发雷霆,杖责了那些守在安欢院子里的所有婢女和大夫。
祝锦白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咳嗽声,脸色从担忧强行转为喜悦。
“安欢,你近来到是娇气了许多,好好的,怎么病了?”祝锦白拂开珠帘,缓缓走到床前,安欢这才起身,脸色苍白。
“一时不查,昨夜在门口吹了风。”
“门口?怎么在门口站了这么久?”
“我在等你。”安欢笑了。
“你等我?”祝锦白自然惊讶,“你等我做什么?”
安欢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笑道,“当然是共渡良宵,不然等你干嘛。”
“莫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会当真。”安欢抬头,才看着祝锦白认真的模样,会心一笑,“我不怕你当真。”
“苏余呢?”安欢揉了揉额头。
“苏余,他是谁?”祝锦白坐在床边上,为他理了理被子。
安欢有些惊讶,惊讶中也有失望,不过很快被她的笑容掩饰过去,“苏余……,苏余,自然是我的孩子。好几天了,你也竟然不知他的名字。”
“苏余?”
“流苏之苏,余生之余,苏余。”
“好名字。”祝锦白对此好像颇为赞赏,伸手去摸安欢的额头,“终于不烧了。他太安静了,也不说话,就一个人在书房写字。我请了先生去教他。”
“苏余他……”安欢欲言又止,沉了眸子。
“怎么了?”祝锦白拉过她的手,笑道,“就算你我之间有太多纠葛,我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
安欢看着这样真诚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仿佛又回到多年前,江淮莲池的小舟上,两人那会心一笑。
安欢愣怔许久,才回过神来,抬眸才发现祝锦白那张脸却已经凑到了眼前,祝锦白低头欲吻安欢的唇。
安欢忽然咳嗽起来。
祝锦白眉头一皱,以为这人是故意,“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安欢低着头,耳朵却红了大半,“可能是风大了。”
安欢伸手拉了拉床帘,却将床帘拉在祝锦白身体之外,祝锦白自然很意外。
“我去请太医。”祝锦白起身,安欢急忙伸手拉住他衣袖,“无妨,你留下。”
安欢这话中,好像还带有一丝温柔。
祝锦白坐在床边,“我一个人,向来不喜欢安静。一个人,有些孤独。”安欢此言何意,祝锦白自然清楚。
“那我留下来陪你,正好,安欢,我有太多话要和你说,我还有太多的解释要与你道清楚。”祝锦白拉过安欢的手,“今日,我都要说清楚。”
安欢避开了话题,“你刚才是打算亲我?”
祝锦白自然知道,安欢并不想要听到他想要说的话,“你就不想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不想知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很多往事对我来说,早已经不重要。”安欢平淡如水说完话,就那样坦然的笑着,“以前不明白自己到底最在意是什么,很多年后,自然懂得,既然已是过往,何必深究。”
其实祝锦白要解释的事,安欢早已知晓。
早晨喝的那药有安神的作用,安欢沉了沉眸子,“锦白,我好困。”
安欢躺下,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去。
祝锦白看着这人,笑了笑,一滴泪落入安欢脸颊,“怎么会不重要,我喜欢你呀。”
安欢沉沉睡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许多关于祝锦白的往事,有连池初见,有伤心坠崖,有相爱相杀,有强迫无奈…………还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