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江子瑶瞪大了眼睛看着律茶,脑中“嗡——”地炸开了。
若不是林家与律茶勾结,他们温家怎会落到今天的境地?而此时律茶却说,从小生长在温家,深受温家人喜爱的薛韵儿是林家的女儿,是林家安插在温家的眼线?不光是江子瑶,一旁的王汪和禹曜也被镇住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薛韵儿的死便没有追溯下去的理由,甚至连个念想也不该在温家存在。“叛徒”,“眼线”……从来都是被他们恨透了的词,而如今它却被冠在了一个看似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的身上。
“所以……温家被灭门……是韵儿将我们引开了……所以……”江子瑶脑中一片混乱,只是旁人也大致清楚了她所表达的意思。因薛韵儿给林家报信,给了他们温家机关布防的排布图,他们才能趁着江子瑶一行人不在时对温家下手。这样想来,似乎一切都很合理,江子瑶之前心里觉得说不过去的点也逐渐能解释清楚了,可她还是不愿相信他的话,律茶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冤枉薛韵儿想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再将之前的疑点通通架到薛韵儿身上,这一切又未尝不可能。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江子瑶的话中中气不足,但她还是尽量直视律茶的眼睛。
“凭什么?难道我还能为个死人编造个身份不成?”律茶摊了摊手:“你觉得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谁知道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韵儿——”
禹曜撕心裂肺的声音传过来,江子瑶连忙跑了过去,此时的禹曜怀中并无他物,薛韵儿已是消失不见。禹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方才薛韵儿所在的位置,仍圈成环形的手臂颤抖着,手掌渐渐收紧,鼻中呼出的气息早已不稳,身上的某种气流疯狂乱窜,近乎要穿破他的经脉。
“禹曜,不要慌……你这样下去要出事的!禹曜!”江子瑶的声音很大,却仍进不去他的耳里,他似乎被疯狂所控制,半点言语都于他无用。
“禹曜?”直直站立着的伦斯突然惊醒了似的,慌乱着脚步走了过来,看着此时几乎没了理智的温岭,蹲下身看着他的脸道:“你是禹曜?”
“回答我!你是禹曜吗?”见他不回答,伦斯又往前凑了些,停在他身上的气息逼得他无法再前进的位置。
江子瑶担心他被伤着,一手拉上了他的衣袖,道:“我是听韵儿唤他禹曜,但我也不确定。他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先想想办法让他冷静吧。”
“……好。”伦斯的嗓子又沙哑了几分,他失望地垂下了眼,往后挪动了些。
“别靠近他们!”一旁的律茶又看好戏似的走了过来,被王汪持剑拦下了,而律茶今日仿佛极享受被刀架着脖子的感觉,连后方的护卫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拦下了,他任由王汪架着他,站在原地。
江子瑶伸出手,缓缓运动着体内的真气,自山顶以来,她开始渐渐掌握运用真气的方法,而此时能用它来助人,也不枉费她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