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王汪的阻拦,江子瑶疯了似的冲了过去,触上薛韵儿尚有余热的手,一时间手足无措。
“灵力……不是说灵力有用的吗?快……快渡点给她啊!”江子瑶把目光投向此刻正处于崩溃状态的温岭,他才如梦初醒般握上她的手,随即仿佛冒着寒气的灵力就进了薛韵儿的体内,伤口出血涌出来的速度也慢了些,但因为禹曜早已体力不支,没过几秒他便已是意识不清了的样子。
“坚持住呀!温岭!”江子瑶急得眼泪直往下,声音也已变得沙哑,血丝布满了双眼,她握住薛韵儿手的力量也不自觉地加大了。
“江月!”王汪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看看你的手!冷静!”
江子瑶闻言低头,只见两人的手间的缝隙中闪着蓝色的微光,而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某种力量在自己体内被激发,并且在流失出去。
似乎是这种力量起了作用,没过一会薛韵儿垂下去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缝隙,她的眼珠转动着,但脖子却无力扭动。
“韵儿!”禹曜惊喜地唤着,手抚上她的面颊,一时激动而无法说出话来。
江子瑶此时倒是要冷静得多了,她双手握住她的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韵儿,能看得到吗?”
薛韵儿张了张苍白的嘴唇,每吐一个字都穿心刺骨般的疼痛:“江……月……姐……”
“禹曜……你在吗?”
“在在在,我在。”禹曜将她搂紧了些,慌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尽管这是温岭的脸。
“禹曜?”江子瑶不解地抬头看他,却又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问问题,于是又将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禹曜……我……想起来了……”她说着又停下来休息了好一阵,才又道:“你救了……我……可……我却忘记……了。禹曜,谢谢你……现在……我们可算是……扯平了。”
方才的闭眼之间,一处早已被埋藏的记忆翻涌而至,再次落入这样的一个怀抱里时,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欠了他如此多,他为自己丧了命,而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好在现在扯平了。想着想着,她终于舒了口气。
禹曜的泪再次涌了上来,这一次滴在了她毫无血色的脸上。他多后悔自己没有再小心一点,或是一直将她护在自己怀里就好了。
那把在黑暗中都闪着寒光的剑向他刺过来的时候,他没有丝毫躲避的机会,他心里唯一的念头是:能保护好她就好了。却没想到她会冲到自己面前,一命换一命。
她的发扑在他的脸上,他却感觉到刺骨的疼。
他就要这样失去他了吗?明明……明明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生的机会。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