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梢划过他的鼻尖,微微酥痒,他沉醉在她的体香里,细品着这失去又归来后的惊喜,他的心里只有无限的满足与欣慰。
当时一阵莫名的吸引力将他带到温岭的身体里的时候,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再回过神也是下意识地带她藏到安全的地方,而现在他有机会好好感受身随心动的快乐,特别是她在身边的快乐。
“禹曜,你为什么会在……温岭哥的身体里呀?”虽然知道他并不是温岭,但闻着专属于温岭的味道她还是觉得有些奇异,潜意识里总觉得好像对不起江月姐。
“我……我也不知道,突然……突然就在这里了。”禹曜结结巴巴地道,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哪怕她是薛韵儿也不行,换个角度说,就因为她是薛韵儿所以不行。
“这样的话,我们逃出去倒也方便了些,不然我一个人真的拖不动温岭哥。”薛韵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禹曜松开了她,又将目光投向了下方,碎碎杂杂的脚步声仍没有断,还时不时有刀剑摩擦声传来,不过幸运的是还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薛韵儿揉揉蹲麻的腿坐下来,这才发现有几处衣物被蹭破了的地方正朝外渗着血,她拉过一个衣角,想撕下布条来包扎,但由于手臂力量不够,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怎么啦?“禹曜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目光在接触到她身上的伤口时,眉毛猛然皱紧,迅速撕下自己还较干净的衣服布料帮她包扎伤口,这一刻的他,与之前的她眼中暴躁的、轻浮的他不同,他慢慢地,慢慢地将最温柔的一面给了她。
”可能会疼,忍一忍。“他没有多说话,撅着嘴轻轻给伤口上吹气,动作熟练地将布条折成刚好的宽度,然后再轻柔地盖上去,似乎他是在为一件制作精良的艺术品做装饰。
”这几日小心些,不要再碰到了。知道了吗?“禹曜抬眼看她,眼里的温柔仿佛是要溢出来的糖水,比那糖葫芦还甜,却没糖浆那么甜腻,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嗯。”薛韵儿点点头,乖巧得像刚得到了糖果的邻家小姑娘。
“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禹曜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插入他们之间的气氛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当然知道啦。但是……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不想看你再受伤了。”禹曜偏过头以掩饰着某种情绪,她没看到,他眼里有刚盈出来,却又被强行瘪回去了的泪。
“这样啊……没关系啦,受伤本来就是件很正常的事嘛。”薛韵儿不在意地耸耸肩,从小到大,她为了练习法术受的伤可是数都数不清了,这一点又算什么呢?
“总之,小心些,不然我会担心的。”禹曜别扭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也不自觉地红了,只是被掩藏在黑暗下倒是没让她看出端倪。
薛韵儿闻声笑了,长辈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让他放心。“好了,这一块看上去好像安全些了,我们抓紧时间走吧,不然一会该逃不出去了。”
有那么一瞬,禹曜倒希望他们一直被困在这里,永远永远。
如果有后悔药的话,那时的他会拦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