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几句后,王汪匆匆结束了谈话,带着江子瑶从茶馆离开了。若无其事地走了许久后,他们回头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才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我们要去看看吗?”江子瑶指着南边问道。
“但我有点担心……”王汪满脸的沉思状。
江子瑶接嘴道:“担心他们骗我们的是吗?”
“嗯,”王汪道:“我总觉得恰好找到知道他们去向的人有些碰巧,我担心这会是一个圈套。”
“但这是我们现在得到的唯一消息了,万一他们的话是真的呢?”
“……”王汪停顿了几秒,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去碰碰运气吧。”
虽然王汪带有王煜的记忆,并且在体内只有半颗镇魂丹的情况下,王煜自身修炼的功力也传了一部份给他,但他还是不能够熟练地运用,所以施展轻功对他来说是件难事。之前在他尝试了多次的情况下,他总算能让自己在高空行动个十几分钟了,但要让他带上一个人那还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于是两人只能凭双腿一路向南走,所幸他们在走了一天之后碰到了好心人,借他们了一匹马,他们的行进速度才得以加快了些。江子瑶在多次行进的过程中已经有了很多经验,所以这一次她明显要轻松得多了,除了还是时不时地担心伦斯的安危,有时甚至担心到吃不下饭,但整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
“王汪,那个好像是山头?”江子瑶指着直冲云霄、被云层紧紧包围的眼前之物对王汪说。
“不然还能是山尾吗?”王汪淡淡白了她一眼,接着说:“我记得昨天你也说过这句话。”
“……”江子瑶迅速翻了两个白眼还回去,又接道:“昨天我说的明明是‘我们看到山头了’。”
王汪更无语地道:“那昨天还是肯定句,今天怎么就变成疑问句了?”
“走了这么久我觉得我们和它的距离好像没有变化嘛……所以万一是我昨天看错了呢?”
江子瑶说得也没错,他们已经走了三四天了,可看上去离山的距离依旧很远,他们就仿佛进了个迷宫似的,不断徘徊接近不了目的地。他们尝试找路过的人问过,得到的答案清一色的都是往前走,要是说这些人都是被安排好的的话可能也不那么说得过去,所以他们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直到第七天。
到了第七天,两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了,随着行进天数的增加,沿途遇到的人就越少,路旁的建筑也少了许多,他们带在路上的干粮也快吃尽了,他们商量着只要干粮没有了,就立即折返回去,再出去重新找线索。可就在第七天傍晚,他们终于看到了山脚。
站在山脚,他们渺小得仿佛两个小黑点。山高耸直入天空,云雾缭绕,青灰色的山石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的银光,石缝间长出来的少许植物伴着薄雾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石块的清凉感和泥土的潮湿感混和在一起,随着气流飘到他们身上,沾湿了部分衣衫,染上了泥土特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