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轻轻握住她抱着他腿的那只手，温柔地扶起母亲。看上去像极了一个体贴的丈夫。
只是说出的来的话却何其残忍。
“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以后衣食无忧。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孩子都归我，我会好好抚养他们的。”
母亲此时已哭得喉咙嘶哑，却仍不肯签字，只是苦苦哭着哀求父亲。
“是不是爸还是不肯接受我？我知道我家世与你相差悬殊，没关系，我去求他。”
“和爸没关系，是我要和你离婚。”
父亲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真的，求求你不要和我离婚，我不能离开我的孩子……”
“孩子你可以来探视，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了。”
听到这句话，母亲忽然止住了哭声。
她冷冷地看着父亲，慢慢走到他面前，讽刺地笑道：“呵呵……司振华，你不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吗？别做梦了，心蕾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她根本就不爱你！”
“闭嘴！”
父亲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怒火。
而母亲看见父亲脸上的怒意，却笑得更盛，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浮现扭曲狰狞的笑容。
那时年幼的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绝望。
偷偷躲在柜子里的他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母亲像是疯了一般大喊大叫，她拼命地激怒父亲。
“你以为你和我离婚，蒋心蕾就会和你在一起吗？她现在要嫁给明哲贤了，你永远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哈哈哈……司振华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你想做蒋家的女婿，你喜欢的是蒋心蕾，可她偏偏就不喜欢你。你娶的是我——蒋心蕾最好的闺蜜，蒋心蕾怎么会抢自己最好朋友的丈夫呢？你永远不能和在她一起！”
母亲双手不停捶打撕扯着父亲。
“你为什么当初要骗我！你这个骗子！我恨你！”
“我不可能会离婚的，除非我死！”
“司振华你这个懦夫，你这个小人，你根本配不上心蕾……呃……”
忽然间，父亲一把掐住了母亲的脖子，他的双眼充满了怒火。
“闹够了没！”
母亲抓住他的手挣扎反抗，可嘴上却依然嘴硬。
“你……就是……不配……”
父亲原本犹豫颤抖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掐着母亲的脖子，母亲的脸憋得通红，她拼命地挣扎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脚也渐渐无力……
“放开妈妈！”
他忽然从柜子里钻了出来一下子跑到父亲身边，用小手不停地拍打着父亲。
父亲似是被他惊到了，反手用力一推开。
他——从二楼的阳台栏杆直直翻了下去。
砰！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从空中跌落下去，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咳咳咳……”
母亲拍着胸口不停咳嗽着，刹那间，她心如死灰。
……
“锦楠……你没事吧……”
母亲的话瞬间拉回了他的思绪，她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