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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别离

抱着佐伊的克莱尔回到了送他们过来的救护船,轻轻将佐伊放在了船中的病床上,看着佐伊冰冷的俏脸,她的泪水难以遏止,越想起两人在避难所的时光,她就越加悔恨自己的无能,明明是有机会的,明明是有机会救佐伊的,为什么会这样?

“咳咳,克莱尔,”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克莱尔惊讶的回头看了看船舱,原来是倒在墙边的那个男人还活着,她赶紧上前查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刚才她还没清醒时脑中传来的那个声音,豪斯医生。

此时的豪斯全身都快冻结了,但是克莱尔仔细一看却很奇怪,他身上似乎不仅仅是冻结,似乎是变成了真正的冰块一般,还有许多的裂痕,看起来还泛着一些蓝色光芒,非常类似一种晶体,而且还在诡异的蔓延着,如今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子处,她有些惊慌的问到,“你是豪斯医生吗,你没事吧,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豪斯苦笑着说到,“不必了,我的时间不多了,看来,你已经突破了那堵墙的桎梏。”

克莱尔点点头,“没错,谢谢你当时提醒我。”

“不必谢我,我有些话要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豪斯凝重地对着克莱尔说到,“告诉十一,让他不要再继续他的计划,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克莱尔惊讶的问到,她也很奇怪,当时在海底,为什么她会突然昏迷。

“你不必知道为什么,只是记住,一定劝阻十一,这项计划是他一生唯一的目标,劝阻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不明白,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吗,我也曾经见到过那堵墙,可惜的是,我并没有那个勇气和意志去突破它,我失败了,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呵呵,真蓝真是奇妙的存在,不是吗?”豪斯似乎已经有些他意识模糊了,他开始答非所问,说着他自己的过去。

克莱尔惊讶的看着他,联想到过去十一和佐伊说的话,这个豪斯医生应该是他们口中的失心者,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落到疯狂的境地。

豪斯回忆着过去说到,“我的上半生是荒芜的,克莱尔,我很早就对这个无聊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兴趣,直到真蓝的出现!她拯救了我,是真蓝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依然值得我去探索,钻研,为了保护真蓝,我做出了很多危险,罪恶的事情,这个下场是我应得的,但是,克莱尔,你不一样!你的存在非比寻常,你一定要记住,你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存在,保护好你自己,一定要记住,你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

“豪斯医生,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开去医院救你,”克莱尔还是不明白豪斯的话,她准备起身赶紧去开启救护船,豪斯的手突然抬起了准备抓住克莱尔,却在半空中全部碎了,看来他的身体已经全部结晶化,惊恐的克莱尔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结晶化已经扩散到了头部,豪斯用仅剩的一丝力气说到,“没必要了,呵呵,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克莱尔,最后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不要信任你的父亲。”

“什么!”克莱尔震惊了,难道,她父亲还活着!她急切的问到,“豪斯医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的父亲还活着?豪斯医生!”

可惜,似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豪斯头部的结晶化开始以可见的速度蔓延着,最终,他口中仅仅只发出了最后一个声音,克莱尔有些难以听清楚,似乎是一个人名,在说完后,豪斯医生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水晶雕像。

“父亲,莫非他还活着?”震惊的克莱尔茫然的看着豪斯的结晶体,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他父亲肯定还活着,正在思考中的克莱尔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在她走回救护船的这段时间内,不知不觉间,救护船的外围已经被一群人包围了。

“是谁!”终于警觉过来的克莱尔回头看向船外,风雪中一群闪耀着蓝色光芒的诡异双眼正盯着克莱尔,这群人身上只有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嗜血气息,克莱尔甚至难以从他们身上感知到任何意识,只有纯粹的可怕食欲,等等,克莱尔联想了起来,这群人肯定是佐伊口中所说游荡在德拉诺冰川的失心者,但是她没想到数量居然有这么多,他们还在聚集着,现在恐怕茫茫风雪中已经数百个这样的可怕怪物,克莱尔默默地开始吸收真蓝,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带着佐伊离开这里!

可就在克莱尔准备动手前的一瞬间,一股强大到恐怖的真蓝能量如同流星陨落般轰在了失心者群体的正中间,仅仅是单纯的冲击力就如同一枚赤龙洲际导弹的引爆,单纯而恐怖的撕毁着周围的一切,几乎所有的失心者都在一瞬间被消灭,眼看着这股可怕冲击波就要到面前的克莱尔赶紧用真蓝能量制造了一座冰墙,但是预想的冲击却并没有到来,仿佛到了克莱尔周围这些力量就消失了,等等,这股真蓝能量,是她熟悉的能量,是十一!

化开冰墙的克莱尔看着不远处站在连风雪都被冲散到消失的冰川上,十一正半蹲着在那里,缓缓地站了起来,终于来了吗,克莱尔带着泪光冲了过去,无助,悲伤,先前被她强行压制的所有委屈涌上心头,只想奔向她现在唯一想依靠的人,可就在她还未跑到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主动拥抱让克莱尔愣住了,十一竟然主动过来抱住了她,联想到之前的一切,难道?

“十一,艾瑞克?”

“什么?”十一松开了克莱尔,疑惑地看着她。

“抱歉,没什么,对了,十一,摩根背叛了我们,还有佐伊,原来她是一直在骗我,我,我想救她,但是,我,我没能救回她,我没能救回她,啊啊,我没能救回她!”说完克莱尔止不住的在十一的胸口痛哭了出来。

“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是我的责任,我已经料到摩根背叛了我,但是我还是轻视了他们,还有豪斯,都怪我。”十一抱着克莱尔轻声的安慰着,但是他说的话还是让克莱尔有些吃惊的看向他。

“等等,你知道摩根背叛了你?”

“在找豪斯的时候,我收到了伏击,避难所只有摩根和芬奇两个人知道我的行程,而我信任芬奇。”

“那,那为什么?”

“你当时陷入了昏迷,我必须先带你来亚特兰蒂斯,有芬奇在避难所,摩根不会轻举妄动,但是我还是轻信了佐伊,在对你测试时,我也在试探她,没想到会被她骗了。”

“我也一样,她有着另一个人格,伊莎贝尔,她主导着一切,我想要救回佐伊,但是,我,我还是太弱了,”克莱尔悲痛的说到。

“你击败了她?”

“没错,因为,我突破了那堵墙。”

“什么!”十一难以置信的看向克莱尔。

“是豪斯的提醒,他帮了我,还有,他临死前跟我说了一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十一,我知道或许这样说显得很自私,但是,你能答应我吗,放弃你的计划,不要回避难所了,可以吗?”克莱尔哀求的看着十一,虽然知道可能性极小,但是她依然奢望着,如今她不仅回忆起了过去的一切,还得知她父亲可能还活着,现在的她有着无比强大的信念,活下去的信念。

“计划?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核心计划的?”十一松开了克莱尔,疑惑地看着她。

“是豪斯,他告诉我的,不仅如此十一,他说,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我,我可能就会因此而死。”克莱尔抽泣的闭上了双眼,她不敢想象猎人的回答。

“豪斯,不可能,豪斯肯定是骗你的,核心计划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真的吗十一?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你想要复仇,终结真蓝,而那个避难所,里面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不是吗,他们都是当年袭击的受害者,复仇真蓝是他们活着唯一的目的,你还不明白吗,我的血是蓝色的!我的体内充斥着真蓝,这两个多月来我早就发现了,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真蓝是我生存的支柱,如果你终结了真蓝的存在,你真的认为我还能继续活下去吗,十一?”克莱尔绝望的看着十一,留下了悲戚的泪水,原来,她早就已经发现自己不同于常人。

“不对,不可能,你的身体是实验造成的,是可以恢复的,豪斯死了,我会再找其他人,你一定可以恢复正常的!”

“恢复正常?什么是正常,十一,正常的话我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突破那堵墙的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我自己,在墙的背后,拼命的呼喊着,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彻底让我明白了,十一,或许,我已经不是克莱尔了,亦或者,从始至终,我根本就不是克莱尔!”

“你说什么?”

“没错,我或许已经不是克莱尔了,十一,但无论如何,我要找到我父亲,我要找他问清楚,当年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十一失去了反应,身体僵硬住如同雕像一般,克莱尔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却可以清晰的感受他的感情,那是一种绝望的悲伤,克莱尔甚至可以看到他在颤抖着,“十一,怎么了?”

“你不是克莱尔,你不是,”十一如果呆滞了一般,口中喃喃自语着你不是这几个字,克莱尔甚至可以感觉到,巨大的悲伤让他的能量在迅速涣散着,为什么会这样?

“十一,你到底怎么了?”克莱尔上前抱住了十一,被十一惊恐的推开了她。

“啊啊啊!”十一头痛欲裂的悲鸣着,仿佛长久以来支撑他那钢铁意志的支柱崩塌了,他的头盔甚至出现了系统错乱,让他难以看清眼前的一切,三十年前那一天的场景仿佛出现了他面前,在失去克莱尔的那最后一刻,两个不同的克莱尔在他眼前重合,这段记忆支撑他一切的记忆,为什么如今会开始模糊,不要,不要,“你不是,你不是!”

克莱尔痛哭着看着十一,“十一,不要,不要!”

可惜,十一依旧逃离般的消失在了风雪之中,只留下了坐在雪地上悲伤欲绝的克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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