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表演马上就要结束。
如果最后一段话秦九歌仍然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她肯定没办法被选中演女主替身。
似乎感受到秦九歌情绪的剧烈起伏。
挂在脖子上的血玉贴着秦九歌的肌肤发出压抑的嗡鸣。
……
【酒酒，帮我！】
【帮我找一个柳青鸾过来！】
酒酒打了个哈欠嗤笑。
【还找什么柳青鸾。把席宴代入剧本，你不就是最好的柳青鸾？】
秦九歌愣怔片刻。
酒酒说的有几分道理……
她和柳青鸾，本质上确实很像。
未出嫁前，柳青鸾整日忙着讨好老夫人，讨好嫡母。
出嫁后，以夫为天，三从四德，贤德温驯。
柳青鸾刻板，无趣，但仍希望她清俊矜贵的丈夫能喜欢自己。
所以后来，当齐三爷爱上别人时，柳青鸾的信仰崩塌了。
至于秦九歌。
上大学前，她整日忙着讨好席爸爸席妈妈，生怕他们嫌自己是个累赘。
上大学后，秦九歌以席宴为天，榨干自己的精力去供养这个男人。
秦九歌无趣，寡淡，但仍希望帅气耀眼的席宴能喜欢自己。
所以后来，当发现席宴和经纪人有一腿时，秦九歌心底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
那么，问题来了。
一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在得知丈夫爱上了一个青楼妓子时，纵使心如死灰，和丈夫说话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平静吧。
她难道就没有一分怨怼？
甚至，她就没有恨过让她替嫁入尚书府的柳家人？
——
“三爷还叫妾身做什么呢？”
季临渊敏感的觉察到，秦九歌的心态变了。
她的话里，似乎带上了那么一丢丢的愤怒。
台下的轻佻男饶有兴味的坐直身体，他专注的盯着秦九歌，原子笔“咔啪”“咔啪”按的极响。
秦九歌转身，眼前季临渊的脸，赫然变成了席宴的。
她恨呐。
她怨呐。
明明她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就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呢？
明明……
他是她曾经的信仰啊……
秦九歌颤抖着伸出手，看上去想抚上季临渊的面颊，行至半路又颓然停下。
“迎娶我那日，三爷说过会对妾身好的。妾身却不知，原来三爷口中的好，是一刻不停歇的纳妾，是连个孩子都不愿赐予妾身。嫁给您的欢喜啊，在这几年里，都耗成了碎末。”
秦九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嗯。
她擅长这个表情。
“其实三爷很是敬爱妾身。妾身是知道的。可惜妾身逾矩了。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奢求三爷的爱。”
秦九歌看着眼前披着席宴的脸晃荡的季临渊，实在忍不住了。
她扑上季临渊，双手掐住季临渊的脖子死命摇晃。
“真心喜欢我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喜欢我一下会死吗会死吗？！回头看一眼你身后的我都不行吗！？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应该骗我啊！你这个渣男，去死去死去死！”
酒酒本来在血玉里看热闹，看到秦九歌魔怔了，赶紧制止她。
【秦九歌！脑子清醒一点！你面前的是季临渊，不是席宴！】
秦九歌惊醒，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一脸状况外的季临渊，慌忙松开了手。
……又双叒叕闯祸了！
这种情况，还能补救吗？
“咳咳。”
季临渊抚着脖子上的红痕，睁大狐狸眼，看向面前掐完自己后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