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静欢从言金波那浮夸的演技和做作的眼神中,知道他已经了解了一切,装出这个样子大概是想要为她脱罪。
不过言静欢很诧异言金波竟然会帮她。
说起来,言金波会帮言静欢,还多亏了李广义。
原来言金波昨天晚上就清醒过来,一开始还是咬牙认定是言静欢害的他。
李大夫本来还想从言金波那里得到线索来分析谁才是真正下毒谋害的他的人,结果言金波这一根筋的蠢材,什么都说不出,就是一口咬定是言静欢害他的。
李广义见状,二话不说,先是挽起袖子胖揍了言金波一顿,直打他得鬼哭狼嚎,求饶服软,这才告诉他言家就快家破人亡的情况。
言金波一听到因为自己的中毒事件,竟然害得言家要被抄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脑筋直,第一反应就是言家被抄家以后,他就不能再当无忧无虑的纨绔少爷了,慌得立刻向李大夫父子求救。
李广义趁机教了言金波一套说辞,让他把罪名全部揽到自己头上。
言金波为了保住自己言家少爷的身份,对李广义是言听计从,连对言静欢的仇恨都扔到一边了。
多亏李广义教导得及时,否则言金波就算醒来也只有给言静欢补一刀的份,根本别想指望他帮忙。
“言金波,你是不是脑子病糊涂了,你可是在昏迷之前说过言静欢是下毒谋害你的凶手。”刘县令皱眉说道,虽然言金波没有死,但如果他能指控言静欢谋害的话,那自己就能在上面文章,后面再安点其他罪名,一样可以解决言静欢。
“大人,草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啊!”言金波一蹦三尺高,激动的说道:“草民只是误食了毒药才昏迷过去,和四妹妹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碰!”刘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桌子都在颤动,声色俱厉的喝道:“言金波,你院子里面的丫鬟都亲耳听到你说是言静欢害的你,你现在竟然敢矢口否认,可知道做假证是要坐牢的。”
言金波面对刘县令的威压,吓得两股战战,额头冒出的汗水把他脸上剩下的黑色污渍冲刷出一道道黑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言金波,你和言静欢素来不和,而且还被她殴打数次,所以你对她,不,是她对你怀恨在心,所以才会下毒谋害你。”
“现在证据确凿,你不用多说了,画押之后就退下吧。”刘县令对正在写状纸的师爷示意,师爷立刻把自己早就写好的状纸拿到了言金波的面前,摸着八字胡说道:“言少爷,您只要签字画押就没事了,大人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言金波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状纸,正好看到了一句话,“言静欢怀恨在心,又想谋夺言家家产,便伙同他人下毒谋害自己……”
李广义对他说的话,猛地出现在了言金波的脑海中,现在刘县令就想着抄你们言家的家产,若是你真的指证是言静欢谋害你,那你就等着言家被抄家以后沦落街头做乞丐吧!
“不,不是这样的。”言金波一想到自己也会变成路边那肮脏的乞丐,立刻打了个激灵,不行!让我做乞丐还不如让我去死算了,没有银子花,没有房子住,没有美丫鬟伺候,他绝对不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言金波怕极,竟然猛地抢过师爷手上的状纸撕成了两半,还喊道:“是我自己误吃了毒药,跟我们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诬赖我四妹妹。”
“言金波,你竟然敢做伪证,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四十大板,看他还敢不敢胡乱说话。”刘县令决定立刻使用屈打成招的计策。
“我没有乱说话,我当时中了剧毒头脑昏迷,危在旦夕,连自己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了,那时候的话怎么能当做呈堂证供呢。”言金波喊道:“我现在神志清醒,说的话才是真的,大人您反而硬是抓着我中毒时候说的胡话不放呢?”
“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刘县令怒极攻心,好好的计划被言金波给破坏了,恨不得打死他算了。
“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李大夫在旁边忙说道:“言少爷身上的剧毒刚刚祛除,体弱不堪,一板子都受不了,您这四十大板下去必定会要了他的命。”
“是啊,大人,如果言金波被您打死,您可千万别赖到民女头上来啊!”言静欢也在旁边凉凉的说道。
“大人,还请息怒。”师爷凑到刘县令耳边小声说道:“虽然言金波翻了口供,但是此案疑点甚多,还需要继续深入调查才可。”
刘县令听出了师爷话里的意思了,知道再和言金波歪缠也没有用了,这个废材已经没有作用了,便当机立断的一拍惊堂木说道:“此案仍有疑点,先把犯人言静欢押回大牢,择日再审,退堂!”
“是!”李捕头不敢给言静欢和李大夫说话的机会,忙把她带下去。
“你们干嘛要把四妹妹带走,都说不是她害的了,为什么还不放开她。”言金波还愣在原地,不是说只要自己咬死不关言静欢的事情,言家所有人都会没事了吗?
“言少爷,走吧。”李大夫扯着言金波离开了公堂,看样子刘县令是铁了心要整治言小姐,言金波就算活过来也没有用,必须和儿子再好好合计一下,怎么样才能把言四小姐救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刘县令都呆在衙门和师爷一起想着给言静欢安个什么罪名才能弄死她。
如果不是黄知府要求一定要把言家的罪名办得漂漂亮亮,刘县令都想着干脆在言静欢的牢饭里面放点毒药弄死她,再按个体虚病死的由头算了。
言静欢虽然逃过一劫,但她想不出完美逃过此劫的办法,只能在心里把温绍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更是特别诅咒温老夫人胃溃疡发作成胃穿孔,喷血喷到死。